“妖妃叛军听着,若缴械投降便可饶你们不死,若还负隅顽抗便是杀无赦。”李释大喝挥剑命其身后五千先行攻了上去。栗妃殁禁卫军群龙无首,溃败不堪,已然无须宫外大军尽数涌入。
李棠上马后只嘱咐李烨一句,“救九弟。”便催马直奔宫门外。
大军杀进在夏宫里狂奔不止,唯有她一人逆向而驰,耳边的狂乱嘶吼不在听见,她知道,娘亲还在海棠林等着栗姨,等着与栗姨不再分开。北湖南岸有着大片的海棠,她一直知道那里,却从未去过,只因玉妃不让她去,说那里的海棠太美,怕她去了就不愿回来。
可如今她真的来了,才知道那只是玉妃骗她的话语,这里的海棠并不美,无人精心栽培连她王府的都不如。玉妃觉得美,该是这里有她最美的记忆。或许是与栗妃初识的地方,又或许是与栗妃定情的地方。
行到海棠深处,就见一深坑里放着一具硕大的棺木,如此,她不禁一笑容色悲凉。这棺木里怕玉妃已躺了一半的地方,她用内力将棺木推开,看到的已不再是记忆里的玉妃,而是一副骷髅骸骨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皇后凤袍,与今日栗妃穿的龙袍甚是相配。将栗妃小心的放入棺木当中,又用力将棺木阖上,她这才跳出了深坑。
李棠坐在地上盯着坑底的棺木,林子里海棠盛开依旧无香,如她一样。风将花瓣吹落在坑底,又点点的覆在了棺木上,她却盯着这落樱花瓣红了眼眶。许久过后她起身走向一旁刻好的墓碑旁,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容倾朝栗嫣然之墓”字样。抬手五指摸着冰凉的笔锋,却安抚了她心底不止的浮乱。她取出匕首,在碑下又加了段小字,“孝女李棠立”,走笔同样苍劲有力。
京城里一天都是寂静可怕,除了阳高照着外,没有一点风云即变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番祥和。柳熙儿虽是心头惴惴难安,可面容依旧是从容淡定,她知李棠定会安然无事。
辰惜夜里受了风额上起了热度,柳熙儿哄了一天才将她送到莲妃那里睡下,小林子心头恍惚的厉害,左右做什么都是出错,便被柳熙儿差会房里休息,可他在房里没待到半柱香的功夫,又凑到了柳熙儿跟前,说是王爷吩咐要守在王妃身边。柳熙儿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在眼前转来转去。
辰惜睡安稳后,莲妃这才出了声,“你不要担心,棠儿机智过人不会有事的。”她一边轻拍着辰惜,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话倒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莲姨安心,七弟和棠都不会有事。”柳熙儿柔柔一笑,“熙儿信得过棠,也信得过自己。”
“熙儿的心怀真是难得一见。”莲妃笑着牵过柳熙儿的手握在手中,“走完这一遭也该是个头了,等棠儿烨儿回来,我们便动身去东疆,京城绝非久留之地,这般怕是要委屈了熙儿。”
“莲姨,熙儿所愿的是一家平安欢乐。”柳熙儿冲着莲妃淡淡一笑,恬淡里透着股决心,如此,莲妃更是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李棠亲手为玉妃和栗妃修了坟墓,又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驾马回了王府。进门之后未做停歇,直朝着寝宫方向去寻柳熙儿身影,她要带她一道去海棠林中祭拜。未及寝宫,却因身后脚步声停了步子,李棠转身瞧着梨傲渐渐走近。
梨傲瞧他一身狼狈发丝凌乱,衣襟袖口均有干涸血迹,袍角处还染了些尘土,嘴角便是不动神色的动了动。“主人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了。”她说完脚步未停,擦过李棠朝着另一头走去。
“傲姨,为什么要这么做?”早前便有怀疑,只是心里不愿是这结局罢了,今日瞧见梨傲这等反应,便肯定了心头所想应该属实,“你曾找过栗姨,你曾与她说过些什么,若不然,栗姨不会性情大变,一心求死。”
“我只是和她说了些她曾经错以为的事情,其他的我并未多说。”梨傲背对李棠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该得到的她都得到了,也该让她知道一些她不曾知晓的事情。”她一顿,又问道,“棠儿是在怪责我?我不过是不忍心看着主人孤独了这么多年罢了。”
“傲姨,真是如此么?”李棠勾了嘴角,却显无奈,“栗姨登基可以不为皇权,不顾百姓生死,但她必会踏平荣国,这才是你所担心的。”
“我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我不会看着栗妃毁掉西戎。”梨傲转身直盯李棠眼睛,“别忘了,你身上也流着一半西戎的血,你也不该眼睁睁的看着它灭亡。”
“傲姨,这么多年来你与栗姨一样,心里都埋着极大的仇恨。”李棠说完,撩袍跪在梨傲面前,“娘亲与栗妃也算如愿不在分开,而傲姨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再危害荣国,这一切都该烟消云散了。傲姨,棠儿只恳求您也放下心中枷锁,棠儿真不愿再看到亲人离开。”
李棠话里恳切落在梨傲心里宛如一根刺扎在心上,“她死了,是该烟消云散了。”她拂着李棠的发丝,又道,“你快去找熙儿吧,她担心了一天,也该让她看一看你放下心来。”
李棠起身走过几步,又停住背对梨傲说道,,“傲姨,你没有赢,栗姨也没有输。”说完,便大步离开。长廊走尽她直接去了莲妃那里,进了门柳熙儿便对她做了噤声的手势。莲妃劳累已经睡下,她放轻了脚步走到柳熙儿身旁,看到熟睡的辰惜,便抬手探了探辰惜的额头。
柳熙儿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喝了药才刚睡下,别把她惊醒了。”即又看到李棠脏了的衣衫,“快去换身衣衫。”又左右看了两眼后,皱眉问道,“莲姨担心了一整天,怎就一个回来了?”
“七弟应该还在宫里。”李棠拉过柳熙儿跨门走了出去,“放心七弟不会有事。先别理会这些,我带你去个地方。”她将柳熙儿抱上马,随后驾马而去。
海棠林里落英缤纷,李棠牵着柳熙儿走到林子深处,入眼便是玉妃和栗妃合葬的坟墓。柳熙儿上前端看石碑,一瞬的难以置信后却也了然。
“原来棠的娘亲叫容倾朝,想来就是个美极了的女子。”柳熙儿松了被牵着的手,在墓前跪了下来,“娘亲和栗姨纠缠这么久终是在一起了。”
“傲姨曾说,我像极了娘亲。”李棠见柳熙儿跪拜完便将她扶起身,牵她到一旁坐了下来,“每次从栗姨的眼里我也能猜出我与娘亲是极像的。”她顿了顿,侧身躺在了柳熙儿的腿上,“娘亲和栗姨曾是相爱,却又为同一个男人生了孩子,上天还真是喜欢捉弄。”
“棠,栗姨是你杀的么?”
“死在我手上,却非我所杀。”李棠一笑,抬手拂过柳熙儿面颊,“你不用担心,九弟性格虽弱却也能辨是非,等到烨儿将他救出,我便带她来这里祭奠栗姨。”他仰面朝着柳熙儿微笑,为这片刻的安宁幸福。
“棠不和我说说娘亲和栗姨的故事么?”
“故事么?我也不清楚。”李棠牵过柳熙儿的手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西戎滋扰边疆,皇上便派了栗家去平定西戎,栗家在当时威震天下,边疆各国几乎都知,若夏国派出栗家便逃不掉灭国的危险。如此,西戎怎会坐以待毙,娘亲是西戎的公主,生来就是足智多谋,令男子都自愧不如。”
“那娘亲当时是不是成了细作,故意接近的栗姨盗取栗家军情,瓦解了君臣之间的和睦关系?”柳熙儿皱了眉,这么说来栗姨倒是没有恨错,“娘亲是否也在无意中陷入了感情?”
“我也曾以为是这样,如今看来并非全是。”李棠闭着眼想了想,说道,“栗姨为保栗家进宫为妃,可娘亲若是盗了军情也不用再来和亲,其中变节才是关键。刚才傲姨说,有些事是栗姨错以为的事情,恐怕这些事也是我们错以为的事情。”
“那棠猜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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