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孔白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一木偶被摆布来摆布去也会有缘由的,可是她——,唉,总觉得不太对。
方义见她疑虑,倒是会错了意,“杨兄弟放心,这些公务我来处理。圣上做媒,谁敢说你不是。更何况成亲放假一月是定制,不比担心。”
孔白还想再问几句,方义也不等她说出,吩咐下人道:“还不快送杨大人去新府邸。”
孔白张张口不知该说什么,仆役一拥而上把她挤上轿,抬着她飞奔离去。时间不长便有人请她下轿。府门前以翠儿为首的众人热烈地迎接着主人。孔白激动了一下,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如此的期盼。唯一不足的是门匾上的“费”字改成了“杨”字。
翠儿熟门熟路地领着孔白绕了一圈,问:“爷您要睡哪?”
“园子,园子里。”孔白急切地道。她要好好享受一下。
翠儿微微撇撇嘴,“园子很大,您看。”
“有山有水有阳光”。
你说的是荒郊野外,翠儿抚额说道:“要不您住垂绿园吧,那里离湖近。”
“垂绿?这园子的名字——”孔白摇摇头。
翠儿解释道:“爷,这园子统称沕园,内分九个园,依湖而建,名字由时间先后分别是芙渠园、晓春园……”。
“行行行”,孔白立即打断,说:“这什么人呀,起的名字谁记得住。全改了,嗯,由大到小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来命名。我住最大的那个。”
翠儿暗自叹气,无力道:“知道了,爷。明日我就叫人换了园门匾。那现在我带您去,嗯,去一园。”
现时的孔白没有心思参观她的住处,她只惦记她的钱。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似睡非睡,天刚亮,便一骨碌爬起冲到前厅,焦躁地等着。翠儿送来的早饭她也只扒了几口。翠儿心里奇怪却也不去理她,这么些时日过去,翠儿早就对这个所谓老爷的傻里傻气举动习以为常了。可偏偏有人不怕死地冲过来,竟是前任姚管事。原来改换门庭后,因翠儿是孔白的贴身丫鬟,下人自然以她马首是瞻,别人还好,偏姚管事与翠儿有仇,翠儿自是不能留他。姚管事不服,一心要找孔白理论,今日一早逮着机会他便冲了来。
孔白正急着,姚管事在耳边又喋喋不休,她心烦口不择言嚷道:“滚滚滚。”翠儿哪还会容姚管事再说,领几个人将他拖走。
卯时刚过,方义便派人来了。一个紫檀匣子递到孔白手上时,她的小心肝嘭嘭直跳,也顾不得失礼,抱着匣子一溜烟跑回屋里,紧闭门窗,躲在床上,小心地打开匣子,天啊!
“银银票,十万两,一万两,一千两”,她禁不住嘀咕,银票上的字体她倒是认识,“数数,十万的,三十张,十乘三十,多少呢?别激动别激动,一万的,八十几张,不对,九十几张,不对,再数一遍,一千的,这么厚,数数数。”折腾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终于对齐了数目,整整四百万两银票!之后她捧着匣子开始满屋子乱转,找藏钱的地方。犄角旮旯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了一番竟找不到一处合心意的地方,她恨不得回到现代弄一保险箱来。最终她把床下的地板撬起两三块,将匣子塞了进去。突然又想,万一有老鼠她可亏大了,赶紧又把匣子取了出来。正焦急地想办法,翠儿又来送晚饭,她这才感觉饿。
吃喝完毕后,翠儿却没走。孔白问:“你有事?”
翠儿也爽快,直说道:“爷,您如今也是家大业大的主子了,这日常开销,您总得有个数吧,否则我们下人们吃什么呀。”
靠,这钱还没捂热了又得往外送。“说吧,要多少?”孔白不情愿道。
“这么大园子,怎么着每年也得万把两吧。”翠儿偷眼盯着孔白说。
孔白在匣子里粘出张十万两银票递了过去,“十年之内别问我再要钱”,她又不放心地加了句,“我告诉你,我心里有数的很,你别糊弄我啊。”
翠儿接过银票收好,嘴上应是,心里却想,不糊弄你我糊弄谁去。这管家的门道多了去了,原来的费府确实人多,在再加上那位费老爷会吃能玩排场又大,一年花个万多两银子平常得很。可孔白就不一样,她来这里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惨”,好不容易捞点钱,捂着藏着深怕闪失,要不是前几日她实在没辙,破罐子破摔,她也舍不得大把地花钱,要说真是发财,也就是在今天。标准来说,她也就是一个才发财还不到一天的暴发户,能指望她懂什么。
翠儿就不同了,别看她人小,却是颠沛流离风霜刀剑过来的,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孔白的德行自己的地位,她盘算的清清楚楚。如今这里的下人不足原来的一半,月钱少得很。那座大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做食做药做胭脂都能卖钱,她给分片承包出去,得了地的老妈子们不但管好了园子,年终还得倒给她钱。更重要的是孔白生活并不奢华,一日三餐精细些,每月添几件一般料子的新衣服,这位“老爷”也就屁颠屁颠一脸满足,十分好糊弄。她细细算过了,每年的开销顶了天也就三、四千两。今晚她报的数字确实大了些,原想试探一下,没想竟成了。她心里欢喜,面上却装作苦闷,“爷,您后日就要成亲了,虽说皇上赐婚有朝廷的人给您办着,可咱们也得准备准备,这些都得花钱。您看。”
孔白面色不悦,拽出张一万两银票,“行了,别再要钱了,这些够花好一阵了”,说到成亲,她突然想起叶冷秋,问:“怎么不见叶姑娘?”
翠儿扯过银票揣进怀里,才说:“叶姑娘在老宅等你迎娶。”
孔白疑惑不安道:“她能同意?”
“皇上赐婚,说什么也得嫁你。叶姑娘,我不清楚。”翠儿语气很惋惜,“爷,你没事,我就出去了。”
孔白脑袋里现在只记挂着如何藏钱,根本没听出翠儿的语气。“你去给我做一个金属的,嗯,铁会锈,用铜。做一个铜盒子,能装下这个的”,孔白举着木匣,说:“要密封,蟑螂,连蚂蚁都不能进来。最迟明天我就要。再买把好锁。”
守财奴!翠儿暗自骂了句,口中应承退了出去。
孔白搂着木匣睡了一夜,第二天坐在房中只等铜匣子。傍晚,翠儿将铜匣连带喜服一起送给来。孔白打发翠儿走了,又看四周没人才关好门窗,把木匣装进铜匣藏在床底的洞中,再盖好木板,自我感觉没破绽,这才长舒一口气。心舒畅了,胃该饿了。要了一桌好酒好菜,有滋有味的吃喝着,最后醉醺醺的倒头便睡。
正睡得香,大力地敲门声传来。孔白慢吞吞起身,恨恨道:“谁啊?”
翠儿带着一帮丫鬟站在门口,见孔白衣冠不整,急道:“天啊,还不快换衣服。吉时快到了。快。帮忙。”丫鬟们一拥而上,互相扯着孔白。
“住手,干嘛啊。”孔白大喝一声。
翠儿无奈道:“爷,今天你成亲。”
孔白心里一紧,说:“这么快,那什么,让我想想”。她虽很喜欢叶冷秋,可要是成亲,她居然挺抵触的。
“想?行,您想您的,我帮您穿衣服”,翠儿很聪明,拿过衣服朝孔白套去,闻到一股难闻的酒味,她皱眉,道:“爷您。嗯。您,打扮起来还是很英俊的”,转头吩咐丫鬟道:“快去拿香粉来。”
英俊?孔白摇摇头,翠儿把她弄得香喷喷的,又仔细地上下打量才满意地领她出去。
孔白窝在屋里两天,才出房门便见府里处处张灯结彩,人人忙里忙外,只她一个局外人。府门外迎亲的队伍长长不见尽头,一匹高头大马挂着红绸被牵到孔白面前,她倒吸口凉气,“这这,我不会骑马。”
“别磨蹭了,有人牵着不会有事的。”翠儿不容分说,叫来几人把孔白抬上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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