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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已经不想那个骄傲独立的苏雅了吧。当她像抓住浮木一样开始以来起某个人的时候，她为自己画的世界好像一下子扩大了，大得容纳了太多人，太多事。她，也会疲倦的，不是吗？

C30

咖啡厅外，梁雨音站在橱窗外朝里看。

梁夏聿多日的反常不得不让梁雨音担起心来。

但……

梁雨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和梁夏聿一起说笑的人是苏雅吗？梁雨音往前走了两步，万分确定了自己的疑问。

她怎么会认识夏聿？看夏聿的样子好像和她相处得很愉快。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梁雨音逃离了他们的附近。

晚上咖啡厅打烊的时候，苏雅和梁夏聿两个人留了下来，本来不大的空间一下子宽敞了起来。梁夏聿已经换掉了服务生的制服，清雅如明月。他微笑着走到钢琴面前，那首苏雅最爱的调子从他修长的指尖流露，有几分哀伤。苏雅端着咖啡倚在钢琴旁，倾听这支曾温暖过她的曲子，想到了大学时的自己。那个时候，要比现在纯粹得多吧。

梁夏聿的灵魂都融入了这哀伤的曲调。他闭上眼，放佛回到了从前，从前Felix教他弹这支曲子的时候。

Felix的父亲想让他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成长，从小便送他去学钢琴，直到父母离异，才不得不放弃。在某个盛夏的午后，Felix漂亮的手指覆在梁夏聿的手背上，教他弹这支曲子。他说他真的想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学完了钢琴，然后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幸福的日子。那时梁夏聿看见Felix眉间的无可奈何，措不及防地抚上他的眉眼，吻来得突然而绝望。

如果Felix真的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那么他和他就不会永别了吧？

梁夏聿睁开眼，曲子停了下来。苏雅看着他忧伤的笑心里泛起怜惜。

“这支曲子，我唯一会弹的曲子，是我最遥远的爱人教我的。”梁夏聿清淡地说，却是浓重的痛。

“夏聿……”

“姐，他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是不是？”梁夏聿抬起头，迎上苏雅的目光。清朗的脸因为回忆而沾染了深透的痛苦。

“我，一直都不敢面对他已经离开的事实，也不敢告诉别人。我不知道会不会被嘲笑这份不伦的爱。我总是在爱与不爱中胆怯，徘徊，直到他离开，他永远地离开，我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爱他。姐，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一年，却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他留给我这份可怕又美好的回忆，让我的心除了痛，还是痛。这条项链是他送给我的。你看，这条项链还是光鲜如初，闪闪发亮，而他却不在了。”梁夏聿的手紧握住项链，腮边坠着泪。

苏雅走过去，抱住此时脆弱如陶瓷的梁夏聿。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梁夏聿把头埋进苏雅头发里呜咽着，安心的哭泣。

夜晚的灯火，真的好美，风吹着头发，如释重负的轻松。梁夏聿靠着苏雅睡着了。他哭了好久，最后安心地睡去，苏雅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起梁夏聿的话。

能爱的时候逃避，那么失去了以后，该有多痛。

连她都开始捉摸不清自己了。

楚晟安的短信冲进手机里，苏雅按下读取键。

‘苏雅，如果我还在，就会一直爱下去。这是我这么久以来，最想告诉你的。’

苏雅把每个字都看得清楚，一闪而过的却是苏唯言说喜欢时的无奈。

——我是怎么了？

计程车在夜里前行，心却走不动了。

苏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苏唯言刚好回来，一脸的疲惫。

“最近工作都很忙吗？”苏雅擦着头发问。

“恩。”

“哦。”

“明天，就开始录歌了，工作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苏唯言喝了一大口水说道。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苏雅明天录歌的事，难不成还期待她去看吗？

“哦，那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进录音棚之前，苏唯言还在外面，抱着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直到Maksim催促了好几遍，她才勉强进了录音室。而苏雅，始终没有出现。

苏雅在家里整理房间，原本就很整齐的屋子根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无意间瞥到悬吊在包包上的小熊，大大的笑脸如向日葵般灿烂。

明天，就开始录歌了。

苏雅抓起钥匙，冲出了家门。

车水马龙的街却没有一辆计程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