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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

车停了下来。

“其实什么？”苏唯言一手抓紧了方向盘，转过头来，望进苏雅的眼里。

“其实……我……我……”苏雅开不了口。她的身体因为心跳的加快而轻微颤抖着，眼眶里氤氲着湿气。

绿灯。

苏唯言听到后面车子的喇叭声，一脚踩向离合器。

——你的犹豫，踟蹰，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雅在座位上瘫软下来，脸转向车窗。

——其实什么？难道到现在这个时候要狠狠抛开那个深爱着你的男人转而向另一个不可能的未来奔去？别犯傻了，苏雅。

私人会所。

偌大的空间，大得人心里发慌。

苏唯言把门推开就看见若干外国人站在里面。

巨大的镜子，纯白的帘幕，琳琅的首饰，但最抢眼的，还是那些被整整齐齐挂在墙体凿空之处的一件件婚纱。

苏雅跟在苏唯言身后，满眼只有苏唯言的背影，仿佛是要把那背影刻入血脉。直到走进房间被人拉去试婚纱才回过神来，被催促着赶快进去换衣服，然后跟了几个人进去协助。

苏唯言拿出psp寻找着合适的位置，眼前手忙脚乱的人嚷着英文，而她就像多出来的存在。她直接坐在地板上，正对着苏雅换好婚纱出来的位置，面前是巨大的镜子和一个抬高的台子。

——现在是怎样？像一个看戏观众坐在这里，看你永远带不走的女主角，幻想她和男主角幸福生活？

苏唯言正自嘲地扯着嘴角，就看见苏雅穿着婚纱走出来。

带点V领的抹胸，外面罩上了一层细白的薄纱交叉在胸口，她细致的锁骨在白纱下显得越发撩人，而裙身是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套住缎面，腰上系了一根黑色的缎带，凸显她纤细的腰身。

苏雅站在台上，心里复杂无比，摸着自己的心口位置，压制着心跳，在镜子上寻找苏唯言的身影。

属于苏唯言和苏雅的时间好像比平时慢了几倍一样。苏唯言慢慢站起来，苏雅缓缓转过身，两人的视线正巧对上。

目光定住。

两人的眼中似乎都只有彼此。

苏雅任旁人整理着婚纱，苏唯言定在来来往往的人中。两人心里在不停翻滚着，涌动着不知名的东西。

有什么即将冲破出口，却在这时同时转身。

——苏唯言，你不可以，不可以。

——苏雅，你要清楚这件婚纱是属于谁的。

苏唯言走至窗口，背向苏雅。

苏雅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滴落。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幕幕的上演，胸口竟是一阵阵窒息。

“楚先生，您没事吧？”一旁的工作人员看着压住心脏的楚晟安，不禁慌张起来。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坐坐就好。”楚晟安朝他摆摆手。

“好的。有事您尽管吩咐。”工作人员退了出去，其实他心里满是疑问，为什么不在外面光明正大地看着自己的新娘而要坐在这里？

楚晟安透过玻璃继续注视着外面的两人。他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他在两人面前出现，会清楚看到苏雅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她的灵魂已经堵满了苏唯言的影子。

就是这样也要她嫁于你？

——就算是这样，只要我爱着她，我就一定要娶她。我用我的一辈子，来驱逐她内心的影子。

C64

雅言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