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呢？”转身问站在一边的侍从。
“回公子爷，少夫人和小姐外出，该是去街市了。”
子车沉烨点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女儿，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着向书案走去。在书案前小坐片刻，他又若有所思地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屋外，子车沉烨径直地向芙蕖所住的厢房走去，到了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扉又少了推门而入的气魄，犹豫再三，还是提手叩响了门扉。
自从军营武考那日常西戎开口向他要人却被他以借口搪塞过去后，常西戎确确实实是拿下了振威副尉，却并没有像他那日所说的那般聘媒人提亲，这让子车沉烨莫名地松了口气，八成是姓常的小子和芙蕖提了这事，遭到拒绝了。可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让子车沉烨省心，裁军后军队渐渐有了较大的整改，除了节休，将士们平日的假修也多了，如此一来，常西戎往王府跑的更频繁了，而且，据他所知，他们两人似乎相处的还挺融洽。
这事情，本来是挺好的，常西戎年纪轻轻已经坐到了从六品的官位，今后定是前途似锦的，芙蕖在王府中只是侍从身份，他能不弃，还要明媒正娶，连他子车沉烨都替芙蕖高兴。可惜啊，有件事却是美中不足的，这件事还是因他子车沉烨而起。就算常西戎能够不在乎芙蕖的出身，但他会对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已非处子之身这事毫不介意吗？不可能吧，女子的贞洁在世人眼中何等重要。
他子车沉烨虽然自认对芙蕖并无爱意，但还是看重爱护的，又怎能眼看着她入火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纳她为偏房，可他要怎么向天香交代？他与天香的关系本就微妙，若是他现在又再娶一房，天香可会一气之下离他而去？
正在他万般苦恼之际，那扇房门终于开了，芙蕖双手附在门栓上，脸上有着未醒之态，而那双水眸中显现出惊讶。
子车沉烨扯了抹轻笑在脸上，问，“可否进屋一谈？”
芙蕖那细柳眉轻蹙，稍稍地犹豫，最后却还是侧身一让，由他入内。
“常西戎这段时日与你接触甚多，可有向你提过嫁娶一事？”子车沉烨在红木椅上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道。
闻言，芙蕖脸色微变，低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哦？”子车沉烨双眼眯起，平静地问道：“那你是如何回应的？”
眼前的这人，芙蕖爱了多年，也有怨，也有恨，怨他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恨他将她的爱连同自尊任意践踏，有时，她实在是分不清，对于子车沉烨，她是爱还是恨。
“不置可否。”
“什么！”子车沉烨惊异，“你没有拒绝他？”
芙蕖侧首向他看去，脸上显露出倔强的神色，“作甚要拒绝？”
子车沉烨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眸看她，急道：“你有没有想过嫁给他后会带来的后果？你与他相识多久，对他的品性全都了解？”
芙蕖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颇有些嘲讽意味，“相识多年，熟知彼此的人，也不尽是万全之人啊。”
“芙蕖，莫要拿这件事来赌气。”
看了他一眼，她的笑有些戚戚然，“哪里是赌气？我总是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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