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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蔚然：“……”

欧阳孤芳道：“进来吧，真是想不到……”卓衍一巴掌扇在他摇晃着的后脑勺上面。

几人入座，颜瞳自动离成蔚然远远的，自己一人占了个单人沙发，卓衍推了欧阳孤芳一把，自己也坐在单人沙发上，留下欧阳孤芳和成蔚然并排坐着。

过了会，气氛有些尴尬，卓衍捏捏拳头，挠挠下巴，打破沉默：“那什么，你是小瞳的朋友？”他料想跟着颜瞳一起上来，定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

成蔚然点头，道：“他都告诉我了。那天你还遇到过什么？”

卓衍想了想：“很平常，什么都有发生过。”

“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么？”成蔚然又问。

“要说奇怪的人——”卓衍顿了顿，有些为难，“说奇怪也不奇怪，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般。”

“是谁？”成蔚然没问，倒是欧阳孤芳先问了。

卓衍白他一眼，继而道：“芷兰的男朋友，”有些自嘲，“大概是我自己看他不顺眼吧。其实那天真的什么都没碰到，要说这就能撞邪，那之前怎么从没碰到过？”

成蔚然问：“他男朋友是谁？”

卓衍想了想，道：“身份不怎么清楚，只知道姓殷，留着长头发，看人的眼神很不可一世，跟他吃饭的时候他一句话没说，但看的出来他不太高兴，所以吃完后我们就分开了。”

成蔚然看了看颜瞳，问他：“你看见那小鬼长什么样？”

颜瞳假装没听到，没搭理他。成蔚然微微蹙眉，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不是因为颜瞳让他掉了面子。这事卓衍也知道，他瞥见过那小鬼，于是道：“我也见过，我知道长什么样，头很大，眼睛暴突出来，手指却很尖利。”

欧阳孤芳在一旁笑：“你说的跟没说差不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穷鬼。”成蔚然道。

颜瞳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忙道：“穷死的人变成的鬼？”

成蔚然看他一眼，眼中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回答道：“不是所有，还有些是死了没人管的孤魂野鬼，给一点好处就什么都做，喜欢囤积纸钱，也喜欢跟在有钱人身边。”

卓衍：“我觉得我还没有欧阳烂人有钱吧。”

欧阳孤芳被推出来，他也有些不忿，道：“那些鬼真是没眼光，放着我这么个大款不跟，非要跟着小卓。”

颜瞳也忍不住一笑，没说什么，就把手放在嘴边笑了好大一会。笑完了他觉得脸上有点抽筋，忙用手捏了捏。

“会有人养，专为饲主做事。”成蔚然又道。

三人齐声：“喔。”

成蔚然：“这几天应该不会来了，”说完他就站起身，将卓衍的房子巡视一圈，“屋里也没什么情况，你可以安心。”他要离开了，却看了看颜瞳，意思是问他下不下去。颜瞳呆着当电灯泡也没意思，就跟着成蔚然一道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二人还是走楼梯，快到门口的时候，成蔚然突然停住看颜瞳，问他：“你怎么了？”

颜瞳心里抑郁，即使成蔚然主动关心他，也不能让他好过一点，于是脸一撇，不打算鸟他。

成蔚然就没说什么了，他拿钥匙开门，颜瞳却站在门口半晌不动。

成蔚然跟着站了几分钟，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自己一个人进去。

颜瞳又站了几分钟，想了想，他觉得自己不太应该会输给一只狐狸，前世都注定的事，这辈子他会甘心让出成蔚然么？他果断敲门，从外面喊道：“开门，成哥，我忘记带钥匙了。”

房子是成蔚然付的钱，但是颜瞳也住进来了，成蔚然也没找他要房租，看看，连房子都给他买了，狐狸还有什么理由和自己争？

成蔚然给颜瞳开了门，站在门口不走，看起来有话要说。

颜瞳：“成哥？”

成蔚然道：“家里没米了。”

颜瞳：“……”

两人是第一次一起出门买东西，成蔚然一路上都没什么表情，到了超市看着满目琳琅的东西，眼睛里都不见一丝波动。颜瞳推着车子，和成蔚然并肩走着，他们两人一个笑的温和，一个面容冷峻，两种不同的感觉，奇异的撞到一起，却给人很融洽的感觉。颜瞳买什么都要跟成蔚然说说，成蔚然有时候应一下，有时候根本没回应。

颜瞳又放了瓶凉茶在车里，猛然听到身后咔嚓一声，回头一看，却见到两个面容如花的少女。

“啧啧，两位帅哥好啊。”说话的是崔琬，她一手举着手机，朝他们打招呼，何施施还带戴着副黑框大眼睛，只是嘴角微微扯动，当做是在笑。

颜瞳忽然心口一疼，似被冰棱狠狠戳了一下，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就跟早上的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他还没有和那两个女孩打招呼，手腕上忽然红光大现，身边的成蔚然立即抱住他，将他搂紧在怀里。

货架开始震动，接着那些瓶瓶罐罐都在刹那间碎裂，饮料罐头喷了行人一身。崔琬站的比较远，看到成蔚然抱住颜瞳的那一刹那，还手快的又按了下手机照相机的快门，当然她也拍到了瓶罐碎裂的一幕。

待响动停止了之后，崔琬不敢相信的拿着手机，给何施施看：“你看我拍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