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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都是他的报应。”

接话的人不是张春,而是不知从何处出来的红衣女鬼,张春一般情况下都能很准确的辨认人与鬼,这算是慢慢积累下来的一种直觉。女鬼此时站在夏树旁边不远处,狠狠地瞪着宋祖扬。

宋祖扬呃了一声,嘴里冒出一口血,想开口却发不出声。一旁盖好的棺材突然响了两声,视线齐刷刷地都投了过去,过了好一阵棺材盖才被推开,孙国胜从里面冒出头来,看到房间里站着的人一脸惊恐。宋祖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挣脱了夏树的手,将孙国胜从棺材里拉了出来自己跳了进去,一瞬间棺材便燃了起来,火焰中夹着一股汽油味。宋祖扬站在火光里朝着孙国胜伸了伸手,轻轻说了一句:“阿胜,这是最后一次了。”被淹没在嘈杂的叫声中的那句话张春却听得异常清晰,宋祖扬最后的表情同样深深映在张春眼里。

四周的黑雾突然争先恐后地往烧着的棺材里扑去,汽油味变得恶心刺鼻起来,张春叫了一声:“快走,呆久了会一氧化碳中毒的。”

孙国胜仍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口只剩一片火光的棺材,张春看到他脸上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交代了夏树带着方锦出去后,他过去硬拖着失魂落魄的孙国胜往外走。

☆、第十三章 回家

出去的路程比起进来时候感觉短了许多,其实地下室的结构很简单,就像冰糖葫芦一样连成一条线,中间只有两个支出去的房间。不过张春没有闲心去观察,直接顺着进来的通道爬了出去。

拖着孙国胜出来着实不是件轻松的事,张春扶着膝盖喘气,胸口的伤疼得一阵一阵的,孙国胜被他扔在一边,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回不过神来。见夏树走过来,张春问道:“方锦没事吧?”

夏树意示张春看向他身后的墙角,见方锦靠着墙睡得安稳的样子张春放下心来。

“啊!”孙国胜突然叫了一声,惊恐地盯着前方,张春望过去,只见刚出现在下面的红衣女鬼此刻正站在前方。孙国胜口齿不清地叫道:“小婧,你,你?”听到孙国胜叫着女鬼的名字张春才明白过来,红衣女鬼正是孙国胜过逝的妻子。

“阿胜,我等了五年只是为了告诉你真相。”

“不,不,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女鬼缓缓朝孙国胜飘过来,除了动作诡异之外,她的面容看起来并不可怕,甚至让人觉得很是温柔贤淑,她停在孙国胜面前,盯着他说:“我知道你害怕,也不想承认,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是宋祖扬杀了我,把我的魂魄困在下面,一切都是他做的,他一直都在骗你。”

孙国胜一言不发,面容呆滞地瞪着双眼,女鬼的叙述他不知道听进了多少,倒是张春从头到尾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再结合一些之前的线索,事情就理出了大半。

所有的事都从宋祖扬回国时说起,据女鬼的叙述,宋祖扬回国后不久因一次意外迷路找到东岭这栋小楼,那之后还带孙国胜和小婧来过。而宋祖扬从小就患有偏执症,容易对某样感兴趣的东西走火入魔,所以当宋祖扬发现这栋小楼时进行了各种研究和发掘,最后竟找到了下面的地下室。还查到这栋小楼原本是抗战时期敌军的临时病院,虽然说是病院却在私底下搞些不为人知的研究,宋祖扬在地下室发现了遗留下来的那些研究资料后就变得入迷起来。当时的孙国胜并不知道宋祖扬具体在做什么,只知是在搞研究,而之后几年宋祖扬可谓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不过,就是那时孙国胜因为肾癌入院,当诊断出是晚期时宋祖扬表现得比起当时是孙国胜妻子的小婧和孙国胜本人还要急切,如同对孙国胜的病着迷似的,不分日夜地守着他,几乎拒绝了其它所有病人,把精力全花在了孙国胜身上。小婧曾多次要求留夜照顾孙国胜都被宋祖扬阻止了,他如此反常的行为不禁引起了小婧疑心,就在一天晚上小婧偷躲在病房外面,半夜二点的时候,发现宋祖扬悄悄带着孙国胜离开了医院到了这栋小楼。当时的小婧对所见所闻并不明白是什么,只是觉得不会是好事,那些诡异至极的东西,和另外被宋祖扬绑来的人,加上宋祖扬的行为让小婧很害怕,虽然她很想去阻止却始终没敢行动,最后反倒被宋祖扬发现,关了起来。等第二天,小婧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也有感觉,却怎么也不能动不能说话,相反孙国胜跟没病似的一直陪在病床边上。经过多日小婧才弄清楚,得肾癌的人成了她,而孙国胜完全不知道自己生过病似的。直到后来小婧因为肾癌去逝,她才知道宋祖扬通过某种邪术将孙国胜的病痛转移到了小婧身上,再给她注射了某种病毒造成肾癌的假象;并利用孙国胜对他的信任,用药物破坏了孙国胜的记忆,再告诉他错误的信息。但那时孙国胜其实已经病入膏肓,宋祖扬为了救他以肾源买卖骗来了不少人,结果全成了他实验的对象,最后死在那栋小楼里,还被散了三魂七魄,小婧则因躺在医院有孙国胜守着逃过了魂飞魄散的命运,虽然最后还是被宋祖扬困在了地下室里。那时变成鬼的小婧小心地躲在小楼里,直到断头鬼被骗来,她发现他能看到她,于是将宋祖扬别有用心的计划全告诉了他,还给他看了那些因实验失败而死的尸体,以至后面断头鬼被孙国胜误杀。断头鬼死后,宋祖扬将断头鬼的肾换给了孙国胜。

不过张春觉得宋祖扬换给孙国胜的不是断头鬼的肾,而是命。后来张春问过夏树关于换命的事,不过他总是吞吞吐吐,只是告诉他换命是种邪术,宋祖扬五年前并没有完全成功,当孙国胜的命格再次转动,所以他必须再换一次,但是再来一次的代价更大,最终还被张春他们破坏了,结果反噬到换命者本身,宋祖扬最后便是用他自己的命替孙国胜受了下来,怕是落个永不超生的下场。当张春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这种邪术时,他却闭而不答。

女鬼说完之后,对孙国胜释然地笑了笑,说道:“我心愿已了,以后的事你自己决定吧!再见了,阿胜。”然后化作一缕青光慢慢消失在空中。

孙国胜在女鬼消失后继续在地上坐了许久,张春没有叫他,只是一直站在一边,不时看看夏树,又不时看看方锦。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张春的视线内,让张春觉得事情没完没了的总结束不了。

断头鬼缓缓朝着孙国胜走去,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孙国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张春,问道:“怎么了?是他?”

张春点头,然后断头鬼转向张春对他说:“瑶瑶,告诉他带我去见瑶瑶!” 声音显得空洞嘶哑,就像喉咙干涸所发出的声音。

张春一惊,原本以为断头鬼不能开口说话,而此时见他完整正常地站在面前,礼貌谦卑地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神来,张春目光转向孙国胜说道:“他希望你能带他去见瑶瑶。”

孙国胜又愣了许久,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一鬼绕着路出了东岭,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好不容易在路边打了辆车,方锦是夏树一路扛下来的,张春不放心,坚持把方锦先送到医院,挂了号。医生鄙视了张春半天才说了句,没事,就氯胺酮打多了而已。张春终于安下心来,想起自己胸前的伤口,犹豫着要不要把玉环取出来缝两针,结果被夏树拉着出了医院。出来后张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四点了,剩下的三人一鬼再次打车前往孙国胜的住处。

坐在车上,孙国胜一直觉得断头鬼就在他旁边而显得很不安,其实断头鬼并不在车内,张春想他可能附在什么地方,鬼就算坐车张春觉得也肯定是直接从车里滤过去的。要与车保持着同一轨迹同一速度实在是项技术活,张春因为自己的脑补不禁笑了起来,夏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惹得张春更是停不下来,为了不发出声他紧闭着嘴,那表情看起来显得十分诡异,坐在副驾的孙国胜从后视镜里盯着张春,眼神复杂,看到张春和夏树挤到一边故意留出的位置让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孙国胜扔了一张100给司机连钱也没找就逃一般的下了车,张春也不好意思收就对司机说了句不用找了。两人跟着孙国胜上了三楼,这是一栋老式民房,没有电梯,楼道的声控灯也时灵时不灵的。

孙国胜刚打开门,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就扑了过来,稚气的声音叫着爸爸。孙国胜脸上突然晕开一片笑容,之前的所有顾虑痛苦似乎一下全都消失不见,他抱了抱她说:“瑶瑶怎么还没睡觉。”

瑶瑶撅着嘴说:“爸爸没回家,瑶瑶怕。”

“别怕,爸爸再也不让瑶瑶一个人了。”

瑶瑶甜甜地笑了起来。

孙国胜这才转身不好意思地朝身后笑了一下,张春明白这表情的含义,孙国胜杀了断头鬼如今却成了他女儿的爸爸,多少有些雀占鸠巢的意思。

从车上下来,张春就看到断头鬼跟在孙国胜身后,此时他正站在瑶瑶面前,眼中含着泪,嘴里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对瑶瑶喊的两声爸爸在他听来完全像是在叫他自己一般。

瑶瑶见到孙国胜身后有人连忙怯生生地往门背后缩,孙国胜招呼着张春和夏树进去坐。进到屋里孙国胜也没关门,他不知道断头鬼是不是有进来,不时朝门口看一眼。

并不宽敞的屋子收拾得格外干净,家具装修看来都有了些年月,瑶瑶一直缩在孙国胜身后不肯出来,不时看两眼张春,眨着眼睛不说话。张春注意到瑶瑶似乎有些问题,不只是怕生而已,虽然样子看起来十一二岁,但思维感觉跟五六岁的孩子一般。

孙国胜摸了摸瑶瑶的头,对张春解释道:“瑶瑶小时候得过脑炎,之后一直都这样,大脑永远都停留在五岁的时候。这几年看了很多家医院,宋祖扬也尝试过各种办法,不过都没见效。”他说着看了看瑶瑶,瑶瑶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对他甜甜地笑着,孙国胜揶了揶嗓子,接着说:“那时因为强烈的负罪感我几乎崩溃,多次打算自首都被宋祖扬阻止,就在我快到极限的时候,在房间里突然发现了一条装着有瑶瑶和他合照的项链,然后鬼使神差地找了他的地址,结果就是这间房子里发现了躺在地上饿得奄奄一息的瑶瑶。”他说着又疼惜地看向瑶瑶,瑶瑶一直裂着嘴对他笑着,发现张春正盯着她时又立刻缩到了孙国胜背后,露出半个头来。

断头鬼站在瑶瑶的旁边,不时伸手向瑶瑶靠过去,在接近瑶瑶前又停了下来,他知道碰不到她,他的话瑶瑶也听不到。张春坐在沙发上听着断头鬼一遍一遍地叫着瑶瑶,脸上欣喜又悲伤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跟着哭出来。只见断头鬼深深地望着瑶瑶,过了许久,终于说了句时间到了。张春这才注意到断头鬼身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转头看向夏树,只见夏树摇了摇头。断头鬼最后对着瑶瑶笑了笑,尽管瑶瑶看不到,他饱含的父爱一样表露无疑,然后慢慢化成一道蓝光。瑶瑶突然对着断头鬼消失的地方伸了伸手,轻轻说了句:“爸爸回来了。”

孙国胜惊讶地看着瑶瑶,而瑶瑶却像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般,轻轻歪着脑袋盯着孙国胜。

看到断头鬼最后落下的眼泪,不知是欣慰,是不舍,是难过,还是因为无法割断的血脉。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感觉,张春站起身说了句:“就这样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孙国胜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到了门口,才问了句:“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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