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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的隔音效果奇好,张春躺在里面除了自己磕磕碰碰的响声,棺材外的声音一点没有传进来,而且就像钉上馆钉似的,加上躺着使不开力,张春推了半天棺材盖竟纹丝不动。躺在棺材里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而且现状犹如案上的鱼肉,张春一阵又急又气,把棺材踢得咚咚作响。转念又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太过简短,分辨不出到底是谁,虽然语气和夏树很像,却又不是夏树。突然感觉背后磕着什么东西,张春侧过身摸索了一会儿,才将那块冰凉的东西握在手里,手感很是熟悉,不由想起让他胸口的那块玉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进了裤子口袋里。再去推棺材盖时,手刚碰到就感觉棺材盖动了一下,不禁警觉起来,然后光线随着棺材盖的移开而变亮,接着一道强光射在张春脸,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连忙用手挡了挡。

“没事吧?张春。”

说话的声音是张春江,但凑过来的却是张守宁的脸,他拿着手电筒一脸惊奇地看着张春。张春叫了一声二叔,连忙从棺材里坐起来,张春江正好将棺材盖整个掀开立在一旁,打量了张春两眼,问道:“你怎么跑里面去了?”

想起之前的黑影,张春从棺材里跳出来,看了一圈,除了张春江和张守宁什么也没见着,问道:“人呢?还有那些黑影?”

“什么黑影?还有谁在吗?进来时就听到棺材里有声音,其它什么也没见到。”张春江说道。

想到张春江之前晕倒在车里,张春看了看他,问道:“春江哥,你没事了?怎么会和二叔在一起?”

张春江听了不由摸了摸脖子后面,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竟然暗算我。”说着他骂了一句,看向张春问道:“你又是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秦雨月在哪儿?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春把宋祖扬的事前前后后大概说了一遍,包括秦雨月可能被控制,自然地隐掉了关于张尧年是夏树的部分。他说完盯着张守宁问道:“二叔,您认识这位宋医生吗?”在同一地方再次见到张守宁,张春心里不免有些隔阂,不知道此时的张守宁是张二叔还是那个斥责他的人。

张守宁盯着张春看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照你所说他与张家的渊源应该不浅,但我从来没听说过。”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张春打量着张守宁,一脸温和亲切与平日的张二叔无异,只是他所说的话张春却无法尽信,总觉得张守宁隐藏着许多秘密。张春边想着,往棺材沿上一靠,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一包烟出来,这是他原本打算在张春江婚礼上散的,抽了一根出来对张春江扬了扬手,张春江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去。接着他再抽出一根,张守宁不抽烟,他也没递,把烟叼在嘴里,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才想起打火机被他给丢了,张春江见了,摸出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烟,等他抽了两口,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你想干啥?”

听着张春江的话,张春转头看了张守宁一眼,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重地说道:“二叔,春江哥,这些年受你们诸多照顾,我也明白有许多不能明说的事,无论你们张家有多少秘密我都不想参与,但我也不想再迷迷糊糊过日子,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我张春不做你们的棋子,你们想怎……”

张守宁一记耳光打在了张春脸上,没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张守宁板着脸瞪着他。张春一口气吼下来,将这些日子的不安迷惘全发泄出来,那种被重重迷雾包裹住,深陷其中没有出路的感觉另他的负面情绪急剧增长,此时被这记耳光一打倒清醒了不少,张守宁手一落下他就觉得自己说过了。

张春江在一旁对张守宁打人冒火,但张春的话他听着也不顺耳,一时不知要怎么劝说。过了许久,张守宁才缓缓开口:“花儿,你张二叔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枉我把你当亲儿子疼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不告诉你都是为你好啊!”

张春被张守宁这一巴掌打愣住了,从小到大从未被扇过耳光,他一直觉得扇耳光是很严重的事,张守宁对他也从来都和颜悦色。好不容易回过神,发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嘶嘶抽着气,心虚地看了张守宁一眼,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该知道的,二叔!”

二叔俩字张春故意加重语气,张宁守瞪了他一眼,手电的光照过去,见他脸上红了一大片,有些微肿,问道:“疼不?”张春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张守宁接着说道:“花儿,这不是我们张家的事,别忘了你也姓张啊!你想知道的事都去问六爷吧,他比我清楚。”

张春顿时语塞,张守宁这言下之意明显是并非他不愿说而是夏树不让他说。张春江听得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两人,说道:“别瞎扯了,先想办法出去吧!”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叛逆期的少年似的,对张守宁一副挑刺的模样。

听张春江一说,张春才注意到他之前进来的石门已经关上,甚至连石门的位置都分辨不出在哪儿,视线不由转到张守宁身上,张守宁却只是摇头,张春更加确信之前在这石室里见到的不是张守宁本人,问道:“二叔,这地方您来过吗?”

张守宁目光一斜,视线落在张春身上,笑着说道:“十年前来过一次,但这石室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张春对张守宁的话并不信服,怀疑地看着他,张守宁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张春江突然喊了一声,两人一齐转过身去,见张春江指着棺材后方的贡桌下方,看过去发现有个洞口。张春认出那是他之前进来的洞口,只是棺材朝向转了方位挡住了洞口,而石室四面方正,墙壁都是一样分辨不出方向他才没有发现,于是欣喜地说道:“那边是出口。”

张守宁拿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意示张春和张春江先进去,然后他跟在后面打着手电。张春预想的是从他上次进来的路线原路出去,虽然可能会遇到上次黑暗中的不明生物,不过这次有照明,加上有三个人,底气足了许多。但出了洞口,张守宁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周圈,竟是一条死路。视线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来回在这个十来平米的洞里打转,洞体整个呈现鹅蛋形,四壁打磨得很光滑,地面平整,顶部却满是凿痕,像是一块完整的岩石挖出来的洞,看不到任何接缝,岩壁上是青绿色的石纹,灯光照上去竞有些反光。张春江提议返回石室,但即使回去也是死路,与其等待有人来开门的机率,不如自己找出路,张春想着便跟着张守宁一起摸索起岩壁,希望能找出通道,如果这确实是他之前走过的通道的话,出口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分不清来源的方向,像是洞壁的另一边有什么在不停的敲击。三人一瞬间都紧张起来,相互看了一眼警觉地背对着各自注意一方,张春突然觉得大脑有了另外一个意识,像是有人牵引着他,双脚不自觉地转身往洞的另一端走去,停在洞的正中间,抚去地面上细微的灰尘。张守宁和张春江见了都跟着过来,手电筒的光线在地面上来回移动,终于看清石板铺成的地面正中的一块缝隙松动,张春手指沿着石缝缓缓移动,最后小心地掏出一根细小的钢丝,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惊喜和疑惑。张春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很小很精致的匕首,将钢丝绕在上面,张春和张守宁都会意地往后退了一步,张春江一使力石板翻了起来,果然是一道常地下入口。

“张春,你怎么知道的?”张春江看着入口问道。

张春摇头,他觉得就像是有人越过他的大脑在对他下达命令一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守宁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是个一米来宽的穴道,土质很新,像是刚挖不久。张春看了两人一眼首先跳了下去,脑中牵引着他的意识仍然存在着,仿佛在告诉到出路就在下面,他无法反抗也无法怀疑。张守宁叫了张春一声,把手电筒递给他,张春接过去就往洞里面爬。张春江跟在后面,张守宁在最后,洞径不高,他们跳下来后只能跪在地上爬行,能感觉到开始的坡度是向下的,然后慢慢的坡度变成往上。张春在心里不禁感慨这近两个月离奇的经历,现在竟然还在人口几百万的城市地下爬这样的土洞,像个矿工似的,却没有矿工最基本的安全保障。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前方已经出现了光线,张春也没急,缓缓爬过去发现洞已经到头,洞口盖着一块木板往下透着光。张春将木板推开爬了出去,发现洞口开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破败的窗户往里透着阳光。张春江和张守宁接着爬出来,张守宁叹着气看了看张春和张春江,说道:“先回去换身衣服!”

张春低头看去发现全身都是泥,洞里水气太重以至泥裹了厚厚一层,样子实在狼狈,张春江和张守宁也没好多少,于是三人也没去找门,直接从窗户翻出去,还好这是底层,窗台不高。就在张春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好好活着。”张春连忙回头警觉地看了一圈,除了破旧的屋子什么也没有,张春江在外面叫他,张春跟着跳下去,三人一起走向张守宁的住处。

在路上张春问张春江怎么从车上过来的,张春江说他是被张守宁叫醒了才知道自己到了这边,张守宁则是去找张春吃午饭才发现张春不在一路找过来的,两人在正搞不清状况的时候,有个身穿清式长衫的‘鬼’给他们带了路,然后就到了那间地下石室,见到了张春。在张春江说到清式长衫的时候张春不由想起在酒店里的那个梦,将小时候的他抱进棺材里的‘人’。

到了张守宁的那栋小楼房,张守宁随便找了两件衣服丢给张春和张春江,样式不说,张春和张守宁身高差不多,穿起来除了老气倒没什么,只是张春江穿着就显得又短又小,加上他刚硬的五官轮廓看起来很是滑稽,最后说什么也不肯换,继续裹着那一身泥要去开车,还一脸怨气的念叨着:“我该直接开车回去的,现在还要再倒回去!”

张守宁叫住张春江,说道:“你送花儿回酒店去!”

张春江没有回话,直接拽着张春就往外走,坐在车上张春就想张春江会不会先回家去换身衣服再送他回去,果不其然,他不仅回家换了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还好原本留着的亲戚经之前那一闹都走得差不多了,后来张春才听说是张守宁把人都打发回去的。他们回去的时候家里只剩张春晓和他们母亲家的姑姑在,见到张春倒是热情不已。最后,张春不得已留在张春江家里吃了午饭,到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过。张春江提议不回酒店先去准备东西,晚上直接去医院找林以亭。看到张春江还惦记着林以亭的事,张春一笑,点了头,于是给张守宁打了电话说要再留一晚,张守宁也没说什么。张春虽然想回酒店跟夏树说一声,但一想夏树肯定不会乖乖在房间里等他,加上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也就作罢。

☆、第二十五章 遗愿

几乎跑了半座城才找齐张春江要准备的东西,张春原本以为他会弄几碗狗血,再摆个法阵,穿着道袍拿张黄符念急急如律令的。事实证明他完全想错了,张春江准备的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他们先去杂粮店买了几两糯米和黄豆,再去农贸市场卖了半斤米酒,文具店买了几张红纸和棉线,然后到旧货市场买了个上世纪那种发黄的旧瓷碗,接着又去婚丧街买了香烛和一些纸钱,最后去张春江某个熟人家里借了一只大白猫。

折腾完时间也不早了,张春从在副驾看着后座的一堆东西,问道:“都完了?”张春江逗着怀里的猫,点了下头,张春见那猫实在是温顺,任张春江怎么摆弄它都一声不吭。天色渐渐暗下来,张春江把猫丢给张春,便踩下油门往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张春江没动带来的东西,直接往医院里走,张春忙叫住他。

张春江笑着说道:“你想在医院里给人招魂?”

张春顿时明白过来,但转念一想,难道他们要偷偷将人带出医院去?还没开口发问张春江对他一挑眉不置可否,直接进了医院。

其实关于林以亭,张春江知道的比张春更多,那时抗战刚打响,作为后方的疗养病院接纳了许多在战争中受伤的伤员,林以亭当时伤势比较重,送去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当时的院长是位归国的洋医生,他被林以亭的战友临走时留下的带着和平回来的誓言打动,许诺在冯宣程回来之前会一直照顾林以亭直到他康复为止。院长也确实坚守着他的承诺直到战争胜利,但最后回来的却是冯宣程的骨灰,据说是冯宣程战死时千叮万嘱要将他的骨灰带回来,不做烈士不当英雄,只为一个誓言。而林以亭其实在冯宣程离开的那一天突然就醒过来了,不过能吃能睡,能动能走,却不开口说话,仿佛失魂一般只剩下个躯壳。后来那位院长仍一直照顾着林以亭,直到几年前病逝,林以亭也跟着卧床不起,最近只能靠着营养液撑着,以医生的话说他的身体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是极限了。

听张春江说着,张春心里凭空生出了许多感触,不是感动也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这样白白过了一生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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