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颤巍巍地瞪着张春和云海洋,全身忽然一颤,猛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夏树,又立即收回目光,微微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这画面让张春觉得就是三个大男人在恐吓一个弱女子,语气不禁软下来,说道:“我们也不是要对你怎么样,只要老实交代,向来人鬼都两不相犯,明白……”张春话没说完就被云海洋往边上一推,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接着又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你不说不要紧,我一样有办法查出你的祖宗十八代,查出你的尸骨所在,古话不是说入土为安吗?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尸骨弄出来晒晒太阳!”云海洋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轻笑,语气温和得像与朋友在拉家长。
女鬼仍旧缩着肩膀没有出声,张春从地上爬起来手肘轻轻碰了云海洋一下,轻声说道:“她也许不能说话。”
云海洋惊异地眉毛一挑,看着张春说:“是这样?”
张春想了一下也拿不准,抬头求助地看向夏树,问道:“您老怎么看?”
夏树一把将张春拉起来,眼带笑意地看了看他,转身正对着那女鬼,用冰冷得几乎不近人情的语调说道:“车祸与你有关?”
女鬼明显对夏树怕得厉害,颤抖着微微点了下头。
夏树接着问:“那孩子在哪儿?”
“被带走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
云海洋一听激动得大叫起来:“带哪儿去了,哪儿去了?”那架势就差扑上去掐脖子了,张春连忙拉住他叫他冷静一点。
“把孩子还回来,这次放了你。”夏树冷眼看着女鬼。
女鬼突然惊恐地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似乎什么东西让她有更深层的恐惧。
“你在怕什么?”张春看到女鬼害怕的样子不禁脱口而出。
“那是缙安的孩子,被带走了,被她带走的……”女鬼突然尖叫起来,仿佛精神失常一般。
张春又听到一个不知是谁的名字,感觉仿佛掉进了一团迷雾当中,之前他和安若看到的白影并不是眼前的女鬼,而这女鬼又才是与这起车祸有关的,那他看到的白影又是谁?还有那个梦里唱戏的女人又是谁?所以东西混在一起,张春想起来都觉得头痛,忽然听到云海洋叫了他一声。
“张春。”云海洋抱着他之前放在一边的红布包过来。
张春吃惊地看着他,一是因为他没叫张老师,二是因为红布里裹着的东西,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来之前,我去极乐寺找法师问过,他说小钰极可能是被鬼怅抓去当替死鬼了。”云海洋说着把包裹打开一一清点。
张春见了跟着蹲下去,红布摊开,上面是一包白色的灰粉,闻味道应该是香灰;再是一把木质短剑,按理应该是桃木的;还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黑糊糊的稠状液体,云海洋说是狗血,极乐寺的看门老狗的;一旁叠着几张黄符散乱在里面,不知是起什么作用的;最后是一把枪,长约六十公分,双管,整体漆黑,表面闪着寒光。张春手碰了一下不由浑身一颤,他活了二十几个年这是头一回近距离看到如此现代化的武器。
“这是霰弹枪。”云海洋朝张春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地说着。
“这不是反恐!”张春突然觉得他完全是乱用职权的代表。
“没事,我装的是食盐,还加了点香灰。”云海洋继续不以为然地解释。
张春瞬间觉得脑海里有万马奔腾而过,他虽然不太理解霰弹枪是什么原理,但是绝对不是用来装食盐的,而他对云海洋的印象也开始往奇异的方向发展,再问道:“你打算怎么做?过了这么多天小钰可能已经。”张春说着突然顿住,转眼盯着云海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云海洋表情忽然狠起来,目光锐利得如同猎食的野兽,冷冷地看向女鬼,张春也不禁觉得脊背一寒,心想这人发起狠来绝对是不要命的角色。
只见云海洋把东西往女鬼面前一扔,匪气十足地说道:“许缙安是你什么人?”女鬼没反应,云海洋忽然伸手想去掐女鬼的下巴,手却从她身体穿过触碰不到实体,他只是稍愣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已经查过了,这路段有记载的车祸一共二十六条,最早那条是30年前,丝绸大亨的小儿子许缙安一家三口开车到了原来的那座老桥上,方向盘突然失灵翻车下河,许缙安夫妻过了三天才被打捞上来,他们的儿子却死不见尸。这可与你有关?”
仿佛云海洋的话触动了某个开关,女鬼突然失控地咆哮起:“不是我,不是我!缙安说来世要和我在一起,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她的脸随着她的激动的情绪一起开始出现一道道吓人的伤痕,往外渗着血,仿佛有人一刀一刀划在她脸上似的,最后整张脸全被划烂,完全辨认不出样貌,看起来甚是吓人。
“够了,孩子在哪儿?”夏树一手掐住女鬼的脖子,她划烂的脸渗出的血水滴落到夏树手上,张春看着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儿,女鬼的身体开始恢复,脸慢慢变回原样,等到夏树松开手,她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往前飘去,夏树转头看了张春一眼说:“花儿,跟着我。”
原本以为夏树会让他原地等着,这一句‘跟着我’着实让他意外不已,心里一阵惊喜地跟了过去,云海洋接着喊了一声我也去,便提起那包东西跟上去。路上云海洋将桃木剑符纸和狗血都给了张春,自己拿着霰弹枪和香灰,自觉的忽略了夏树。三人跟着女鬼从桥头边上的小路绕了一个大圈到了桥底下,南大桥建成于九十年代中期,城市改革建设,铺路修桥是重点,南大桥直接修建于老桥的上方,当时的桥上桥还成为了一道风景。而后由于江水水面升高,老桥不得不被拆除。三人从桥下的防汛护坡爬上去,上面有个隐密的排水的通道,另一头连接着城市的下水道,据说那条通道老桥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但几乎都没有排过水,所以一直没人去管过。刚站在入口处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不是腐臭也不是下水道的臭,像是什么化学药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通道里面很宽敞也很干燥,长年无人涉足地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女鬼站在入口处不肯再往前,夏树也跟着停在入口处,狠狠盯着她也不出声,静默半晌女鬼终于承受不住夏树的注视,无奈地往通道深处走去。望着前面一片漆黑,张春正后悔没有准备手电筒时,身后忽然亮起一道光,回头一看,云海洋手里拿着一只微型手电,虽然比不上狼眼却比摸黑强上许多,他将光往张春脸上一照,笑着说道:“让我跟着没错吧!”
“当然,警官先生。”张春欣喜地朝云海洋一笑,然后三人借着手电的光跟着女鬼往前走去。通道里非常干净,除了灰尘和偶尔一两个石块几乎看不到其它杂物,而越往里走越觉得阴寒。由于手电的光线不足,张春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到那黑雾一样的怨气,但那种压抑着令人窒息的感觉笼罩全身,快要让他觉得举步艰难。
“花儿,怎么了?”夏树转身扶住一个踉跄几乎快要倒地的张春问道。
“我难受。”张春抓着夏树的手臂,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夏树的目光在通道里扫了一圈,对张春说道:“我们先出去。”
还没做出反应张春就听到通道深处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云海洋的手电连忙往里照过去,前面却是个转弯,除了光秃的墙壁什么也看不到。此时女鬼忽然变得暴戾起来,仿佛失去意识一般,嘶吼两声就朝张春扑过来,结果还没近身就被夏树拿过张春别在腰上的木剑一剑钉在墙壁上,她拼命挣扎,没一会儿动静小下来,夏树指着张春手中的黄符说:“花儿,贴一张在她头上。”
“嗯。”张春拿起一张符小心地朝女鬼走过去,符纸刚举到她面前就像被磁铁吸住似的自己贴在了女鬼的额头,张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通道深处的哭声仿佛听到声响,求救一般的哭得更大声起来。
云海洋不管不顾的往里冲去,张春叫了他一声,话还没落下他就自动顿住了脚步,回头说道:“里面有很重的甲烷,娘的!刚才竟然一直没发现。”
听了他的话张春一下反应过来那窒息的感觉不是怨气而是真的缺氧,连忙大出了几口气,一瞬间感觉天玄地转,找不到重心。夏树一把抱住张春,又看了云海洋一眼,说道:“你们俩出去,我进去。”
“里面甲烷含量绝对超标,你别冲动。”云海洋说话也没了之前的底气,看来也难受得厉害。
“云警官,再下去你也撑不住的。”张春说着抬起头盯着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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