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只是如果,白川最后的话让他连死亡都成了奢望。
“张队,父亲在哪里?”陈封完成了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发现父亲没有在家里面。
“陈封啊……”张队,也可以称他是张教授,实验基地里面的幸存者,或者说是背叛者,他背叛了基地,给陈封逃出来的可能,他也是唯一知道陈封真正的身份,原来所经历的所有和他原来名字的人,后来阴差阳错和他进了同样的部门。
“张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封放下了伪装的笑容,盯着张教授,不说话,充满了威慑的眼神儿落在他身上。
张教授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他是信佛的,可是贪念让他的信仰不再纯洁,在自己身上进行各种各样的永生实验,知道最后的最后,成为了怪物而不自知。
张教授没有叫陈封的名字,可是他是不被允许叫陈封原来的名字的,那是陈封亲自设下的禁忌,封印了陈封不愿让白川知道的过去。
“他被送到了M国,如果你现在去看的话,还可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不要试图将他救回来,没有办法的,中国的那句老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是你也保护不来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的……”
张教授对陈封说了很多,陈封没有听进去,那样一个被他深深的爱着的人怎么会一心求死呢,他效忠的国家出卖了他,他会后悔会伤心,怎么会一心求死!
于是他去了,可是,他的自以为是,最后证明了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告诉他,自己有能力保护他,他可以活下去,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告诉他自己的爱意,他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可是他连话都没让自己说出口,两句话让自己的生命重陷黑暗,不过这次,自己,心甘情愿……
那两句话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可是每次刻意去想的时候都是那么模糊,每次自己想要违背的时候,他们就蹦出来。
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懦弱,嘲笑自己的可怜……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只想留住一个承诺,我要你,发誓你会保护脚下的这片土地,不离不弃,奋斗到死!”
“我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
陈封笑了笑,抬起头看着面前慈祥的笑着的佛像。
“难怪你们也在嘲笑我,被两句话折磨,被两句话束缚一生,我自己也觉得可悲,真真是可悲的……”
早就知道自己的可悲,也曾经尝试过逃离,可是最后总是会被自己的心拉回到原点。
所以陈封选择变成了,特殊机动队的一员,铲除对这片土地来所过于危险的因素,直到后来,局势已经不是他可以掌握的了,他能做的,只有苟延残喘,竭尽全力,然后等待人类的灭亡。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恶作剧,这场浩劫竟然是自陈封而起,来自他的基因,他的血液,他的最原始的疯狂,造就了张教授那个疯子,也让地球上数以亿万的生命化为飞烟。
“我之为我,就是我的原罪……”
陈封呼出一口气,他的身后行尸来来往往,对他视而不见。
“如果我将自己终结,会不会一切都会回归原点……”
陈封曾经无数次的尝试死亡,但是,永远没有办法的,上天让他存在就是让他赎罪,罪不尽自己就没有把法死亡,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尝试了,因为白川,因为他的话,因为自己的爱,让他对死亡充满了畏惧和渴望。
可是今天,他想尝试一次,再一次。
“若还是一样的结果,我就死心了,承受这孤独,永生赎罪。”
拿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在手腕上滑下,透明的液体缓慢的流出来,将身下艳红的蒲团染成深红,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没有终止,也没有尽头……
***************悲——剧——了**************************
就在陈封将要划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圣洁的,慈爱的。
“你后悔吗?”
陈封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会儿,笑了。
“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
“可是……”
陈封感觉有一个身形渐渐的隐去,不知道从哪里,为什么,他再度开口让那个身形停留住了步伐。
“我只是可惜,这么多的生命不应该因为我的罪恶而消亡。”
“这是他们的命运。”
高贵的神是永远慈爱的,对每个人,对任何事物,但是最博爱也就代表了最无情,他们对每一个事物都可以保持无私博大的爱,当他们毁灭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不求你的怜悯,只是求一个代换,我愿意用我永生的肉身来换一个可能,一个存在未来的可能。只是可能罢了,连一个绝对都不要,他们可能会在未来拥有幸福,就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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