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濛啜了一口茶,见时机合适,便轻咳一声,有些期待地问起叶嗣的事。
“你哥他——叶嗣他最近可有信至?”
“啊我哥?”叶灵似是愣了一下,而后便皱着眉抿嘴低声一句,“他这阵子都没消息。”
这回便换胡濛一愣。
“可是——”
可是已去近三月——胡濛无意识攥紧了杯子——说来上一回传书也是隔了许久才姗姗而至,竟不想此番更教人好等。
久等无妨,最怕不过那人罹经祸难。
胡濛神色也不由难看起来。
春末时分,有一人伴落英而至,登门拜帖要见胡濛。
来者是个玄衣儒雅的青年,长发垂背,神色却显得十分倦怠。
胡濛并不认得此人,却认得对方随身贽礼——正是他同叶灵翘首已久的、叶嗣的消息。
那人递给他一条长匣子,内夹一封简书,言此乃受人之托,转交与他之物。
胡濛有些惊愕,将人送走又独坐了半晌才想起去开了匣子看看。
那匣子不过随意取了了木材劈了钉好,又马虎涂了漆罢了,启了扣开了,才发现里面物事倒比外边着匣子要精致上许多;只不过胡濛如何也想不到,叶嗣竟托人带个他这么一样东西。
那是把伞。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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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雁征北野,待君归长安。黄鹤舒云翎,野田遥相盼。
整片伞面被泼了一片墨赭,配以各式明暗深浅的赤金,这般配色本该漫溢金戈杀伐之气,却因伞面作的写意苇草而生生化作一味雅致雍容。
似乎是风过,惊起错杂芦苇间的鹤鸟,宽翅轻展,长羽缓舒;翅膀扇动的间隙,鼓起气流,扬起漫天细碎芦花。旋转间,翎羽似有粼粼波光流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活了,要自伞面振翅而出,迎面带下碎金似的芦花来。
那颜料里也确实是掺了金粉的。
叶嗣在北地同样思念胡濛,战事严苛,他愈发抽不出时间写信——当然,写了也愈发难送往江南了。偶然一日偷了半日闲暇,撞入一间制伞的小铺,那逼仄小屋里就独独一个老人,叶嗣进去时,他正一片片往伞骨上糊伞面。屋外小院倒不算小,那日日头正好,院中便零落架着几柄上好了桐油的纸伞在日头下曝晒着。
叶嗣手脚轻,老人正专心糊伞面,便也不曾发现他,直至糊完几柄,要起身去拿物件,才发现屋外立着个人。
老人做的认真,叶嗣也看的觉趣,不自觉,神思便游走开去。直至老人讶然迎上来,叶嗣才歉疚道声打扰,同老人提了方冒头的心思。
与道子初逢便是雨天。那人那般迷糊——叶嗣思忖着——索性便送他柄伞要他时时带着,便再不会淋雨了罢。
三十二竹骨,缃色缠绳,伞面却同老人约定了留白,他日他会登门自绘。琢磨了几日,叶嗣更是取了一块金发带扣,特意嘱人磨碎了融进颜料中,最终最终,便有了这么一柄伞来。
只是他不曾在信中提及,胡濛自然不知,只单纯觉得雅意好看。
老人自然也是觉着好的,他说不明白,却不住夸赞了好几声,道叶嗣用心。
叶嗣回了声谢,谦虚“还是凭了老丈人好手艺”,而后又添了句“赠与心上人的物什,花些心思也是应该。”
语罢似是想到什么,思虑一阵,又提笔在伞面上落了那四句题词。
只愿与子同心。
“……待君归长安……野田遥相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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