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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Harry立刻想转回头去问她，可潘西阻止了他。Harry停住了，那只按住他肩膀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一直都是他……对吗？”

“他——”

“不，别说，我不想知道。”被粗鲁的打断了，Harry不知所措的呆在那儿。身后再次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或者十分钟，Harry听见一阵水溢出浴缸的声音，和隐藏在那之中的，若有若无的叹息。

“有的古老的家族，为了让强大自己的魔力，会做一些愚蠢的事情。”Harry竖起耳朵，很显然潘西想要告诉他些什么，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每一个字都藏在她心底太深的地方，当它们终于到达嘴唇的时候，已经被消耗得只剩下皮骨，Harry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抓住它们，“在很多代以前，我们有的祖先甚至会抓住魔法生物来交配，目的是让下一代具有更强大的魔法。”

“可你们是纯血？！”Harry震惊的问。

“当然，我们是。”潘西咯咯的笑起来，可那声音中并没有笑意，“我们的身体中没有麻瓜的血，魔法生物是比纯血更纯粹的魔力结晶——它们就是魔法本身——所以我们当然是，我们是纯粹的魔法的后裔——多么可笑。”

“那之后的一代或许真的很强大，谁知到，但一定留下了奇怪的后遗症，以至于这种行为很快消失了。而我们也对这段历史闭口不提，但那股魔法生物的血脉一直埋藏在我们的灵魂里，它从未离开。

“它只是睡着了——因为我们太弱小，我们的魔力不足以唤醒它。

“可他的龙醒过来了。”

Harry被这巨大的秘密击中了。

Draco的灵魂里沉睡着一只龙……还有比这更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吗？他是一只真正的龙？或者至少有一半是真的龙？？？等等，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魔力，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Harry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突然塞进了太多信息，搅成了一团浆糊。

“拥有一条龙作为坐骑，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哪怕是对魔王来说。”潘西接着说，Harry简直以为自己聋了，或者出现了幻听。

“他想把他变成真的龙？”

“不。”Harry听见了一些水波波动的声音，“他已经是了。”

“变化一旦开始就无法逆转，当他出现征兆的时候，魔王欣喜若狂。而他无法接受，我们都无法接受——谁知到变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失去这些知识已经很多年了。有人做出了牺牲，所以他逃跑了。”

一切都对上了。

所以他突然叛变，所以潘西会说“我理解他的理由，可我无法原谅他”，所以他顺从的接受了流放，因为他根本已经无法再回来。

“……一种紫色的魔药……”Harry嘶哑地问，“……那是什么。”

“……什么？”

“他在吃的药，会在身体里产生小魔怪，说是魔力的具化……”Harry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有效成分是……洞穴蜘蛛、沙陀、火焰蜥蜴……该死还有什么，我记不清了！！混蛋！！”

“那是生长抑制剂Potter！”潘西的嗓音提高了，甚至带着惊恐的颤抖，“那是抹杀剂……天啊，天啊……他在慢慢杀掉变成龙的那部分自己……他在自杀…他明明答应了纳西沙他会活下去！！！他答应了的——他答应了————”

——所以他的翅膀是残疾的。

Harry眼前突然冒出了各种各样的颜色，那些过往好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从他的眼前划过。他尖锐的笑容，他抬高的下巴，他说“斯莱特林一向自私自利”，他说“活下去，当然，我怕死。”

他用作为人类最后的时间来帮助他的同类；他背负着母亲的诺言，在明天或许就要变成怪物的恐惧下活着；他在破败的公寓里还记得晒毯子；他的讥笑、讽刺、挖苦和所有俏皮话。

他说，Potter，你等着谁给你糖吗？

也许他根本没想过要拯救谁，他只是去做他想做的。

他肆意妄为，他狂妄无礼。

他鲜活生动，是撕裂生命才能看见的色彩。

他是自己还能感觉到活着的刺痛。

Harry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从半空中摔下来，滚进了乱七八糟的窗帘里。他挣扎着坐起来，胸口犹如被塞进了一公斤棉花，他大口的喘息，却依旧觉得窒息。他掐住那些窗帘，想要撕裂些什么来发泄他的挫败，可那些窗帘都不配合的被朝着相反的方向拉去。

“嘶——”

Harry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他面前的龙。

它捍卫着它的窗帘，怒视Harry，几乎要再喷出个火圈来。Harry松开手，龙立刻拖着它的战利品跌跌撞撞的飞去房间的另一边，但一丝也没有放松对Harry的戒备。

“我该怎么办，Draco。”

☆、CH.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