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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答道：“寂寞？我倒不曾有过。”

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有时间寂寞？呵！不过，看在老天又让我有机会完成夙愿的份上，在亲手杀死叛徒之时本座倒是可以顺手为你们铲除那些个败类。

看着碧鲁风扬听了青木的话还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小白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要是换做平常，只要主人但凡对他这般冷淡，他定会粘上来使尽浑身解数直到被摸头才方休。所以说它不再主人身边的这些日子，这坏人转性了不成？

青木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是碧鲁风扬若真像对古砚一般对他，他估计会很伤脑筋。

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碧鲁风扬是否对他起了疑心，若是起了疑心怀疑他不会古砚，那么他现在不可能会如此平静才对。

心思电转，青木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埋下了芥蒂。但是，只要碧鲁风扬乖乖的，他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需要再多一点的时间，而一旦他伤了碧鲁风扬，无疑会减少他在原不属于他的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

“师兄如今对我倒是冷漠了许多。”碧鲁风扬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在嘲讽自己。

青木看着他，没有再开口。

小白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不甚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主人的怀抱好像挺冷的，而且根本不像以前一般抚摸它的脑袋。

感觉……怪怪的。

晃了晃嘴里还叼着的衣服，小白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它，于是动作敏捷地跳出了青木的怀抱，然后朝着他甩了甩脑袋转身跑掉了。

窝在碧鲁风扬怀里的黑狐盯着小白看了许久，在小白离开后它打了个呵欠便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这只小麒麟到底是什么品种？方才处于好奇窥探了它的内心，嗯……怎么说呢？就跟曾经它窥探古砚的内心一样，它总觉得对方隐藏了什么秘密，虽然它不知道，可是到最后那秘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同的只有，这只麒麟比古砚更加蠢一些罢了。

至于碧鲁风扬？哼，这小子已经疯了。

尽管他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它知道碧鲁风扬此时脑子里肯定是一片混沌。那平静的外表下面蕴藏的风暴，让它都有一种无力感——总觉得有什么会不受控制。

真不知道人类为何总是痴迷于“情”之一字……

碧鲁风扬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青木身后不远处隐身的夜纱纱，微微垂头低笑出声。

夜纱纱魅惑地勾唇一笑，但仍旧没有现身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似乎已经伤透了心了。

为了主人，既然你不能死，那么你就生不如死吧！你不是很爱你的师兄么？她倒要看看这份爱有多深。

当然了，越深越好不是么？

青木虽然觉得碧鲁风扬有些碍眼，明明是杀死自己的人，可是他却只能看着而不能替自己报仇，这种感觉真是太憋屈了！但是稍微探查碧鲁风扬如今的修为时，即使是他青木，也有些惊讶——竟是出窍初期的修为了！

原本他以为碧鲁风扬此次闭关出来修为最多也就金丹巅峰大圆满，却不想他竟然突破了金丹直接进入了出窍期！要知道金丹期突破到出窍期可是修仙一大分水岭，多少天才滞留在金丹期只因参不透其中奥秘。想当年他在金丹期不得不说也是花了一些功夫的，没道理现在古砚没有突破，碧鲁风扬先突破的啊！

他却不知，碧鲁风扬自放纵自己的心魔，打开了《百炼功法》的另一扇门后，修为的提升可谓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更何况他本身实力也不弱，而且又一直在身体里储藏灵力。

就在青木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间开始扑通扑通快速的跳动着。他捂着似乎不在他控制内的心脏急忙后退了几步，冷淡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古砚要醒了，他的心脏在为能很快见到碧鲁风扬而雀跃着。

不、不可以！你现在还不能醒来！让我完成我的复仇！我已经不对你的男人出手了，所以至少……让我做完我想做的事。

碧鲁风扬见此情状，一丝灵光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消失得太快，以至于他没有抓住。

——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碧鲁风扬摸了摸黑狐的头，对着青木笑得依旧温润如水：“师兄有什么事情是风扬可以效劳的呢？师兄看起来很累啊。”

青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回答碧鲁风扬的问题，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他的灵魂。他捂着跳得有些离谱的心脏闭上了眼睛——古砚，再给我一点时间！再说……这也是你欠我的！你之所以可以在这个世界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是因为你抢夺了原本属于我的身体！在另一个世界，你还有亲人吧？可我、什么都没有啊……

心脏的跳动渐渐平缓了下来，青木呼出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探究的碧鲁风扬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同情你。”

听到这句话，碧鲁风扬瞳孔猛地一缩。但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青木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青木离去的背影，碧鲁风扬神情有些呆滞——

同情？我？为什么要同情我？

“师兄啊，有时候，我也是会更自私一点的……”在青木的背影消失在碧鲁风扬的视线里时，碧鲁风扬轻声呢喃道。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一阵微风吹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

当小白叼着衣服哼哧哼哧地跑到水藤所在的位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人时，眼前的一幕让它停下了脚步——

水藤仍是身无寸缕，只不过和它离开时候不同的是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