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边那一抹昏黄,未迟眯了眯眼睛,夕阳映在他细长的眼睛和翻卷的睫毛上,洒下一道迷人的光辉。终于他睁开了眼睛,车子在他手下启动,飞快驶出。
魅之舞
醉人的霓虹灯照耀着酒吧的每一处角落,震耳欲聋的音乐如今却听起来那么动人,那么令人心醉。尽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烈酒与浓烟的味道,甚至还有令人作呕的脂粉气息,但这些在此时的未迟眼中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酒,给我酒…..他口中喃喃念叨着,但声音小得几乎没有人听到。依靠着吧台,未迟睁着朦胧的醉眼看调酒的小哥,看一个无色透明的东西怎么在他手中变换成五颜六色,然后散发着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息。
“嘿嘿,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要不咱俩喝两杯?”突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男人,挺着装满油水的大肚子,肥腻的指头在未迟的腰间摸了一把,不怀好意的笑道。
“滚!”未迟睁着朦胧的醉眼,却依旧厌恶无比的斥责道。
“哟呵,脾气还挺暴。”男人打了个哈哈,但手下并没有停止,甚至在未迟的腰间肆意游动。“不过我就喜欢这种脾气爆的。”说完,拖着未迟就要出门。
“放开!”差不多被拖到门口的时候,未迟再次冷冷的说道,只不过身上的瘫软让他无法站立,只能依靠着墙,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狼狈,可是脸上的苍白却出卖了他。“给我滚!”
“看来我不收拾你你是不知道听话了”男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到嘴的肥羊怎么能轻易的放过,看到未迟逐渐变得意识不清,也多了耐心等,他就不信这个男生不倒下!对于像他这种小男生,自己可是见多了呢!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得有些得意。
这是真实的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未迟斜眼眯望着这个男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被男人推搡着推到地下,未迟反身给了男人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而瞬间瘫软到地上,身上的擦伤让他生疼。
四周的景物好像都倒立了起来,声音渐渐地从未迟耳边消失,逐渐的什么也听不见了,未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冷冷的夜风灌入他的脖领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冰凉的水泥地面刺激了他的身体,冷气蔓延到了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甚至连他的呼吸也一瞬间冰封,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出了酒吧。
扶着墙壁站起来,那个男人早已经消失了,冷风让他稍微的清醒了一点,抬眼迷惘地望着街角昏黄的路灯,路灯下飞扑着一只白色的蛾子,一次一次的飞向那一抹光,又一次一次地被灯罩撞到,但从未放弃过。
“飞蛾扑火……”未迟喃喃念叨着,挺直了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灯下,想要去挽留那一只飞蛾,可尽管他的靠近飞蛾却并没有因为惊慌而飞走。
未迟突然间就笑了,笑的风华绝代而又冰冷异常,飞蛾扑火是自取灭亡,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从小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孩子,他的世界里也只有黑暗,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看到了光,那抹光束好温暖好温暖,让人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拥有他,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他知道那个光会让他死亡,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触摸他,他甚至还自私的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终于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过是毁了他也毁了自己,可是他又舍不得。
他想不通了。
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景物变换着,方向盘在手中空若无物,他把马力开到最大,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昏黄的灯影和不时的几声鸟鸣陪伴着他。
等到他看到自己的那栋别墅的时候,望见那在漆黑的夜色里亮得刺眼的灯,心中有什么地方顿时就融化了,如同一泓春水,荡漾开来。
这次的灯开的没有自己那时的那么张扬,也没有无数的玫瑰花瓣的花晕在眼前,那一盏灯,如同星星点亮的灯,很小,却照亮了整条路。
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向着房内看去,宽大的玻璃窗上投射出一道剪影,只是那一抹,聪明如未迟便已经猜出是谁了。
许是那人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起了身子来给他开门,当那个眉眼间略显疲倦的少年依旧支撑着拿着一本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他静静望着少年伸出来的一只手,依旧白皙如玉,紧紧地握上,却有些发凉。
他说,未迟,有点晚了。
他笑,未迟,冷吗?
还没等程若然手中的袄衣裹在未迟的身上的时候,他忽然就被人紧紧抱着,腰间的力量在不断地加紧,致使他无法呼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未迟的鼻尖微凉,磨蹭着程若然的脖间一片发红,程若然则有些无奈和不解,怕是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未迟才像一个小孩子,才敢把自己给释放出来。
“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呢。”未迟的嘴唇微微撇起,即像是撒娇又像是赌气,虽然这么感觉可他的眼中满满溢的是担心和后怕,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阿然已经被程络带走了,这栋房子又只剩下他自己了。
“怎么可能。”程若然有些好笑,但还是坚定的说道,即使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他身边了,他的心里也会一直记挂着未迟的。
许久,未迟才抬起脸来,酒气喷洒在程若然的脸上,刺人的气味涌入他的鼻尖,程若然皱了皱眉,伸手摸到了大厅里的灯的开关,却被未迟给制止了:“不要开灯,我们去卧室。”
“嗯”程若然点了点头,拖着未迟进了卧室,借助着卧室里的灯光程若然这才看见未迟脸上的伤口,以及那早已干涸的血液、迷蒙的双眼略有些醉意,以及完全冰冷的身体。此刻的未迟似乎格外的狼狈,但是程若然却并不这么以为。
未迟瘫软到了床上,连带着程若然也不小心栽到了他身旁,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碰了碰未迟的脸上的血痕,满是心疼的问:“你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回来早一点….还满身都是酒气,还有这伤口,我去给你清理一下。”语罢从床头柜里翻倒出来碘酒和棉签,细细的涂抹着。一边涂一边问道:“你是怎么回到家的?你的车呢?”
“开车回来的…..”未迟略带笑意的声音令程若然懊恼,他这好像是醉酒驾驶吧?“那这不是违法的么…..”程若然问道。
“没事的。”未迟疲惫的摆了摆手,任由着程若然摆弄着洗漱。程若然略带怀疑的望了未迟一眼,醉酒驾驶不犯法么?他书读得少,可不要骗他啊。对于在地球上生活了快有一年了的程若然来说,有些地方他还是没搞懂。
未迟看着傻愣愣的程若然,突然间就笑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他的胸腔里蔓延,虽然面前的人不属于他,可是即使是这一点点的温存和依恋,都是值得他开心的东西。以后怎么样,他不想管,以前怎么样,他也不理,只要现在,哪怕一小段时间,他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程若然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未迟卷着被子把他揽在怀里,头挨着头,脚挨着脚,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阿然,我讲个故事,你听么?”未迟突然间变得沉闷了起来,闷闷的说道,略有些哀伤:“关于我的故事,我想讲了。”
程若然突然就笑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关于你的家庭……我说过,只要你想说,我便会听。”
“其实我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却是最小的一个。母亲是一家千金门户的小姐,也是一个才女,是父亲惟一一个明媒正娶的女人,但不是爱的那一个,父亲世代从商,也仅有唯一的小叔从政,父亲和母亲是因为商业关系才联系在一起的,后来母亲被医生查出来不能生育父亲对母亲没有感情,也没有说什么,后来奶奶和母亲就对此事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而父亲总是向着奶奶,但没有人想到的是,母亲在第二年冬天竟然生下了一个孩子,不用说你也知道是谁了。”未迟苦笑了一声,指尖有些冰冷:“那个冬天,就像这个冬天,甚至还要冷,而母亲怀胎十月,生产剧痛,父亲都没有在身边,而是在上海陪着另一个女人,那一夜,我降生了,而母亲,也走了…..”未迟停顿了一下:“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母亲那时身下一定像她最喜欢的玫瑰花一样,那么妖冶,那么迷人。而当母亲死后的第三天,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父亲竟然把那个女人从上海带回来了,他们竟然有三个孩子!甚至比我还要大!”说到这里,未迟有些激动。
“因为我是正室,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要接受教育,那个女人看不惯了,不知怎么的竟然谣传我不是父亲的孩子,而这么荒谬的事情父亲竟然也能相信!后来父亲说我没有经商的天赋,说我是他们家族唯一一个败类,说我的母亲……要知道,那时我才七岁。”
“没有母亲家族的支撑,他们什么都不是!”
“被赶出家门以后,我想外公借了钱去创业,但几乎每年都赔,只有在后来才慢慢好了起来,直到现在,我已经能够独霸一方了,成功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收购父亲他们集团的股份,一步一步逼近他们,直到他们破产,直到他们跪在我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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