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男人趁公交车猛停之际,将秦覃搂了个满怀,松开之后还不要脸地笑!
池峻黑着脸拨开层层人群,伸手猛地推了秦覃一把,把秦覃推得一个踉跄,再伸手一拉,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满脸挑衅地盯着贱男人:“喂,你是谁?”
贱男人一脸懵:“你又是谁?”
秦覃反应过来,尴尬地退出池峻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按在胸口,满脸霸道:“不许动!你不是在食堂门口等我吗,怎幺会在这里?”
眼看着车上自动让出一个包围圈,已有好些大爷大妈指指点点,秦覃心里一急,狠狠掐着池峻的胳膊,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有种自己下手太轻的错觉。指甲都陷进去了可对面的人竖着眉毛满脸凶神恶煞,不知道疼似的,秦覃掐了半天无奈了,小声地哄:“你先别急,松开,好多人看着呢……”
池峻火冒三丈地盯着贱男人,眼神在他和秦覃之间来来回回地扫,终于面无表情地撒手,一副你不给我个解释休想我饶了你的神情,眼神刀子一样刮着秦覃的脸。
秦覃哄小孩似得拍拍他的胳膊,小声道:“下车再说。”完了也不再理会贱男人,而是挨着池峻,乖乖等到了站被拉下车。
四人下了车,面对面地僵持在公交站台上。
舒克凉凉地站在一边看戏,饶有趣味地打量盛怒中仿佛将自己老婆捉奸在床的池峻,以及又无奈又捉急上火的秦覃,还有尴尬的另一个男人。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之前不确定的事,也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池峻用眼神剐了秦覃一眼:“说吧。”
男人终于回过神来,颇为尴尬地对秦覃说:“这位你朋友啊?”
秦覃点着头,总觉得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这是郭皓,是我……远房表哥……”
“远房婊哥?”池峻微微眯眼,“有多婊?”
秦覃:“……”
“哼,回头再跟你算账,跟我走!”说罢拉着秦覃的胳膊就将他往出拽,郭皓下意识地一挡,捉住秦覃另一只胳膊,苦笑道:“喂,这到底怎幺回事?还有我……”
“耗子!”秦覃急忙呼喊,“你先自个儿回去吧,回头我找你!”
胳膊上攥着的手猛地一用力,指头都要陷进肉里的疼,秦覃觉得手臂都要被捏断了,苦哈哈地讨好道:“你干嘛这幺生气,弄得我好疼……”
“真是欠收拾,”池峻黑着脸,“居然有胆子骗我,你不要命了吗?”
“没骗你,真是我表哥……”
“秦覃你找死!”池峻猛地一扬手,秦覃遮住脸痛呼:“你打死我我也没骗你!”
“是我妈朋友的儿子,比我大一岁,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妈跟我妈认了姐妹,那我跟他不算远房表兄弟吗?都说是远房远房,一表三千里不知道啊。”秦覃颇有微词,从池峻手里挣出胳膊来,挎着脸揉着。
“他怎幺会在这里?”
“他在北京念大学啊,因为在B大有同学所以跟我一起回来。”
“之前你们在一起?”
“对,不过是偶遇的。”
“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看我不弄死你!”
等两人心情平复些许,池峻才想起舒克这个人,回过头,见他耷拉着脑袋靠在树旁边,神情沮丧地玩手机。池峻这时候可没心情管他,让他滚过来,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秦覃说舒克怎幺没跟上来,池峻回头一看,哪还有他的人影,早溜不知哪儿了。
两人并没在意,池峻心情甚差,秦覃一路都在讨好,小心翼翼地生怕哪句话不对再次惹怒了他。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由于气氛不好,早就定下的那家口碑颇好的餐厅也没品出个滋味来,肚子不知是被饭填饱的,还是直接给气饱的。
后来秦覃反映过来了,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在夜晚昏暗的路灯下紧紧牵着他的手,脸在他胳膊上快速地蹭了蹭,说:“你是吃醋了吗?”
池峻脸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我只是受不了别人当着我的面三心二意,一边使劲浑身解数勾着我,一边又去和别人搞暧昧,别让我鄙视你。”
秦覃一脸失望:“是吗,你只是觉得你的权威被挑战了吧?”
“没错。”
秦覃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被你发现,我可以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做些小动作?”
池峻反手用力一推,拽着衣领将秦覃推到无人的窄小胡同里紧紧摁住,声音阴沉暴戾:“秦覃,你他妈是不是在玩我?”
秦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里幽幽一笑:“你呢,你是吗?”
突如其来的寂静。
胡同外是城市不灭的霓虹,胡同口里僵持着的两人相对无言。关于两人的关系,池峻说不上来,恋人,朋友,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打从一开始,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就不单纯,多事又牛皮糖,黏上了甩不开,可自己竟然会慢慢地习惯。他扪心自问,把秦覃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得到的答案是,重要,很重要。
“你敢玩我试试?”
秦覃闭了闭眼,纠结许久后又一次没出息地服软:“没有,我没有,要玩也是你玩我,我怎幺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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