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无意中听到披香与艳致的谈话,也许这种生活还会继续下去,也许他会忘了他来镜湖宫的真正目的,会忘了骆非祺与凌晟,忘了燕子楼与血燕子。
若是如此,是不是会好得多?
若不知道真相,是不是会幸福得多?
“不知道比知道要轻松快乐得多了,不是吗?”
想起当日念怀悠的话,薛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只是当时从未想过他的话中是否暗示了今日的局面?
薛帆瞪视眼前的念怀悠。他仍然潇洒自得,没有被人识破真相之后的狼狈,不见一丝惊惶失措。
他一直是如此,从来不曾见过他失控的一面,就连偶尔的脆弱感伤在现在的薛帆眼中都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或许根本就是做戏也不可知。就算再三流的演技在他眼中也必然真实无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将手中的残血凝碧的秘籍甩到他面前,薛帆质问。
念怀悠笑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怪病,不过是引我入局的,而我自动送上门来,倒是省了你们不少工夫罢了,不过利用这个来拖住我也算是绰绰有余了,不是吗?”
“我倒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念怀悠笑吟吟的脸上看不出思绪。
见他模样,薛帆也本能地冷静下来,沉着应付:“天下武功甚繁,总脱不了补血益气,以强筋骨一途。偏偏镜湖宫武功自成一格,弱血气之阳以补阴。在平日里存气血,使之放缓,而在练功时则可释放百十倍的威力,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可是?”
“你倒知道得很清楚。”念怀悠听他这样说话,也渐渐收敛了笑容。
“虽然你只给了我秘籍的一部分,但若仔细推敲还是可以猜出个大概。由此可见,你现在的脉象该是正常之态。”
“你说的大部分都对,唯一不对的就是,练到残血凝碧的第九重就可随心所欲地改变血气的运行状况,所以说,如今我的脉象半是自然,半是人为。虽然如此,但……”念怀悠看着他,叹了口气:“薛帆,我还是小瞧了你。”
“又怎比得上念宫主?”薛帆凄然一笑:“若非昨日我听紫堇他们夸赞你什么好计谋,我就算当初觉得奇怪,又怎么会想得到自己原来竟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念怀悠垂下眼睑,自语道:“竟是这样么?”
“念宫主好深的计谋,只是不知区区在下何德何能,能够让宫主如此大费心机?”语气中自嘲意味甚浓。
念怀悠看了他一眼:“你竟真的不知道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青鸿剑一直在燕红霏手上?”
“什么!”再也忍不住,薛帆失声叫出。
恐怕再没有别的的什么能够让他更惊讶了。“这怎么……可能……”薛帆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十年前……”
“不错,十年前,青鸿剑的确在家父手上,不过家父过世后,青鸿剑也跟着不知所踪。而根据我近三年来的查访得知,早在八年前,燕红霏就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青鸿剑。而我的目的……”念怀悠闭上双眼:“和你一样。”
薛帆浑身一颤:“你早就知道了……”他不想信,却不能不信,以念怀悠本事,若查到事实如此,应不会错。
“……不错。”
“从一开始就是计谋?”
“……是。”
“……谎言……”
念怀悠睁开眼,缓道:“薛大哥,我知你此时必是气极,但可否仍听我一言?”见他不答话,念怀悠继续说:“从一开始的确如你所说,不过使的美人计。可,越与大哥相处,怀悠对大哥就越不能自制,所言所行,均出自真心,并无欺瞒。”
“并无相欺?”薛帆扯出一个笑容:“如今你叫我又如何相信你?”从一开始,他便是掉入了这样的一个局,原本以为自己至少是下棋的人,虽然不曾赢过,至少是平等的,却原来不过是一颗棋子,进退全由不得自己。
念怀悠走近他,伸手想要抓住他的,却不料薛帆往后一避,躲开了。再度逼近,薛帆再退。猛然间念怀悠抓住他的手,另一手直伸过去,搂住他的腰,将他圈在怀中。
“你做什么!”薛帆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你到底想要怎样!”
“帆,我只想要你好好想想,不要逃避,仔细想想我的心思,可好?”
“你的心思我又怎知?”薛帆怒目而视:“你若再不放我,莫不是要强了我去!”
念怀悠看着他,眼中竟是万般情意流转,只是薛帆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他的真心假意自己实在是无法分辨,只好不去看,不去想。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念怀悠低声道:“你若不高兴,我放手便是,何必讲这些伤人的话。”
待他手一放松,薛帆便躲开了去。薛帆退后了几步,看着念怀悠,却不知说什么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帆才开口:“我明天就走。”
念怀悠低垂的眼睑动了动:“你还是要走?”
“你说,要我好好想想,那你是否给我时间?”
“你要我等你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念怀悠的语气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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