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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翼认真地看着他，而后极轻地笑了笑。

都说不常笑的人，笑起来最美。

何唯这时候真是无比清晰的验证了这句话，往日里清冷悠远的人轻扬嘴角，露出那般舒心的笑容，实在是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鬼使神差的，何唯也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很想吻他，那有些冷硬的薄唇，迷人的滋味，所有一切都在迷惑着他。

脑袋嗡的一声，他踮起脚，亲了上去。

温热，醉人，忍住心头涌动的战栗，何唯笨拙地磨了磨。

而后他被猛地抱住。

凌云翼握紧了他的腰，垂首，带着早已压抑许久的热情，用力地吻了上去。

何唯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疯了，因为这时候，竺渊也在亲他，同时被这样刺激着，他几乎要因为这般热切的亲吻而缴械投降。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当他察觉到黎炎醒来的时候，大脑已经趋向于混乱了。

黎炎其实早就有意识了，他‘死’过太多次，记得最惨的一次，他连骨头都没剩下，只有一滩血，可他还是活了过来，虽然十分痛苦，但他，的确是死不了。

这一次，他以为自己会死，因为这地方太空洞了，他感觉不到任何血灵的存在，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力量源泉，他真的会死。

认识到这个事情，他没有丝毫恐惧，十分坦然，只是略有些失落。

他这一生，太漫长，太乏味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人，可却再也没法拥有他了。

黎炎不懂爱情，他只遵循本能，喜欢何唯的血液，进而喜欢他这个人，想要占有，想要征服，想要彻底拥有他。

他向来随心而行，所以为了何唯他堕入这无妄海底。

只是，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正这般虚无缥缈着，何唯来救他了。

足足三个月，不断地为他提供血灵和血液，悉心地照顾，全心的守护，真正的不离不弃。

黎炎复活过很多次，但没哪次像现在这般，有个人陪着。

肌肤新生，血液重聚，这些滋味并不好受，可只要感觉到身边还有个人，他就体会不到丝毫疼痛了，只想醒过来，早些醒来，然后……

在这股强烈的执念之下，他醒过来了。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黑发白肤的少年，黎炎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后将他整个人都抱到怀中，红色的眸子像骄阳般明亮，那抹精致的泪痣，此刻越显多情妖冶。

他定定地看着何唯，慵懒的嗓音里有着快要满溢的情感：“何唯，做我的妻，永生永世，可好？”

何唯的眼中一片迷蒙，他怔怔地看着他，反应了一会儿，才低唤道：“黎……黎炎……”

“嗯，”黎炎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答应我。”

何唯微微皱了皱眉，他有些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此刻见着黎炎醒来他又满心欢喜，并不想惹他生气，所以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就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黎炎的眸子越发明亮，他毫不遮掩心底的喜悦，从怀中掏出匕首迅速割开了手腕。

鲜血汩汩流出，甜腻的香气迅速蔓延，何唯猛地一愣，陡然回神，立马焦急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黎炎没给他回复，只是抬起胳膊送到了何唯嘴边。

“一个完整的契约，应该从头开始！”

何唯皱了皱眉，紧接着他就被这浓郁的香气给蛊惑了。

他并非血族，但他体内早有黎炎的鲜血，此时此刻再度尝到，瞬息间便将那早已深入骨髓的感觉激发了出来。

这就如同最美味的诱饵，轻而易举便让他上勾，进而沉迷其中。

何唯放纵地品尝着，这迷醉的模样却让黎炎口干舌燥，他压住狂跳的心脏，引着何唯向上，而后视线落在了那白皙的脖颈上。

细致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而那下面掩藏着的血液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灼热，他哪怕只尝过一次，就已经彻底无法忘怀。

而现在，他就在他身边，他们快要永为一体了。

互换血液，水乳交融，至此，便是生生世世的相守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