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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变态叔叔抚摸幼童脸颊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有着圆润边角、闪烁着耀眼金光的金币。

他灿金色的眸子慵懒而满足地眯起，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迷醉的微笑，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死而无憾’。

“……”原本对着金币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苏眉此刻有些吃味，是的吃味。

她恨不得抢过他手中的金币扔掉，然后把自己的脸颊蹭到他手里让他摩挲抚摸。

——天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你怎么不跟金币过一辈子？”她带着醋意酸不拉几地开口，看着他手中金币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恶意。

梵赛没听到她的问话一般，仍旧沉迷在金币璀璨的光芒之中。过了片刻，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张开，金币从指缝滑落，叮叮当当地撒了一地。

苏眉还未从他终于舍得放开手的喜悦之中回过神，就见到他又捞起一把金币，张开五指让它们轻轻滑落，然后像是一个沉醉在艺术中的钢琴家一般眯着眼歪着脑袋陶醉地听着金币互相敲击而发出的清脆响声。

“……”真是够了！

苏眉愤愤地走上前去，踹了一脚在巨大的金山上，恶狠狠地看向他，一副挑衅的模样。

梵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终于舍得将黏在金币上的目光施舍给她片刻，只是那目光冰冷晦暗，带着一股子阴霾。

低沉沙哑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冷冷地斜睨她，如同一个君王向臣子下令，“捡回来。”

——卧槽！！！

一瞬之间，苏眉如同因为打了小三儿一巴掌而被丈夫冷冷责骂的糟糠妻一般，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以及不甘。

带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她冲过去猛地将他压倒在金山角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二选一，要我还是要金币？！”

梵赛像是中了迷幻咒一般无焦距的瞳孔渐渐清明，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苏眉被问得一愣，渐渐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二缺，她哼了一声，起身走开，路过被她踢散的金币时顿了顿，最终很没出息地用脚将零散的金币都踢了回去。

做完这些后，她转到金山的另一边，将湿透透的外袍脱下来，铺在金山上晾干，然后靠坐在金山角下，开始闭目养神。

一觉醒来之后，她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

苏眉将外袍折了折挂在臂弯中，起身绕过金山，便看到梵赛侧躺在一堆金币上，双翼耷拉下来正好遮住他光溜溜的身体——之前他恢复成龙形时爆了衫，重又化回人形后一直是全|裸状态。

苏眉早就看惯了，一路上倒也不觉得怎样。

想了想，她还是将手中外袍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无论如何，裸|奔总是不好的。

跟龙形状态一样，梵赛身后的尾巴一扫一扫的，极有频率。

苏眉颇感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一个真相：他一直习惯性地用尾巴扫来扫去是为了将金币归拢起来。

就像此刻，他的尾巴在触碰到了一枚散落在一旁的金币后像是有意识一般地划拉了一下，金币于是滑了过来，叮咚一声撞上了他身下的金币堆。

“……”苏眉无语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随手拿起地上的一颗金币大小的碎石子，放在他尾巴可以扫到的范围之内。

片刻后，极富灵活性与柔韧度的尾巴扫到了那颗碎石子，顿了顿，尾巴尖轻轻卷住了它摩挲了片刻，像是甄别出它不是金币一般将它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