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四天,秦兆煜终于有了兴致,临幸戏楼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堂下的许一霖,顿时皱眉。明玉芳看他来了,笑着迎上去,指着许一霖道:“我的二少,你可算来了,你的戏迷在这里等了你十天了。”
秦兆煜冷冷看了眼那个青年,依旧是一袭蓝衫,仪容整洁。他坐在那里,入神地看着台上的戏,台上正是热热闹闹的《群英会》,小锣声急,台上的戏子威风凛凛正过招。那人看得眉眼弯弯,连那苍白的脸色都似乎被这台上的热闹所染,有了一丝红润。
明玉芳在他身边道:“二少,下面是一折《武家坡》,怎么样,有兴致没?”
《武家坡》是一折文戏,讲的是王宝钏和薛平贵的故事,这里面有大段的唱词,唱起来有难度。要是寻常,秦兆煜不一定会上,但是他性子极拧,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现如今堂下坐着一个真懂的,而他偏对这人有个心疙瘩在,这反而激起他的性子。
秦兆煜道:“你去准备吧。”
明玉芳笑道:“哟,真上,这小戏迷还真没白等。”
秦兆煜在心里冷冷地笑,戏迷?这堂下坐的都可能是他的戏迷,就这人不可能是。秦兆煜长相清俊,身量修长,加上他的家世,这川清内从来不乏爱慕者,他久经风月场,弄起手段来,男女不忌,他当然知道那天这人看他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有意思。
他心里想,倒也可以玩一玩。
《武家坡》一开演,许一霖就知道他到底等到了。还不等薛平贵的西皮导板唱起来,他脸上就已经有了笑意。
秦兆煜的老生今天发挥得异常的好,许一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那个人,听着那唱段字字清楚气韵绵长,与那天听得《戏牡丹》全然不同,不禁瞪大了眼,身子前倾。
那台上的秦兆煜已经完全入戏了,白粉胭脂下的薛平贵身段潇洒,形容俊俏,他几试王宝钏的唱段被他处理得异常的精彩。
他看着面前的妻子,他和她只有数年夫妻之恩,这个人为他守了十八年的寒窑,但他见到妻子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试探。以往的薛平贵演得非常正气,但秦兆煜却演出了一种光明正大的无耻。
他是如此自傲,他是如此自负。
秦兆煜的唱腔从西皮导板到西皮流水,再到西皮摇板,间插着西皮快板……他看着台下的那个青年,那白皙俊美的容色上一片红晕,他心里一阵冷笑。
这一折《武家坡》,堂下叫好声络绎不绝,等秦兆煜从台上下来时,还可以听到那雷动的呼喊。
明玉芳一下来都顾不上卸妆,他惊讶得上下瞧着秦兆煜,仿佛都不认得这个人了。
秦兆煜的戏服下已是一身汗,自唱戏以来,他从未试过今天登台时的境界。唱完后神思都是恍惚了一阵,一下台只觉得全身畅快淋漓。秦兆煜转头看到明玉芳的眼神,回了个轻佻的笑意。
他将这汗淋淋的戏服一脱,洗干净脸,然后套上自己的衬衫,大步流云地走出了后台。
薛平贵的魂仿佛还在他身上,他就站在一楼大厅的回廊处,他看着堂厅里的那个人。他就像一个已经躬起了身的豹子,眼睛盯着它的猎物。
那个青年立刻就看到了他,他站起,走了过来。
秦兆煜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最终走到这灯光照耀不到的最暗处。他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把那个人拉了过来,扳住他的脸,去吻那无辜的嘴唇。
他看着那人的形状美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丝毫没有反抗。
“名字。”秦兆煜低低地道:“你的名字。”
“许一霖。”他轻轻的回应,声音悦耳至极。
秦兆煜低低的笑了声:“喜欢我?”
许一霖的脸已经能掐出血来,但他仍强迫自己直直地看着秦兆煜,然后斩钉截铁地道:“是,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3
秦兆煜放起胆来,何止无法无天。
许一霖被他压在门上,包厢外铜声、鼓声、锣声、琴声、博彩声跟着《夜奔》的声浪一波波地震动着背后的这扇门扉。秦兆煜一把将他抱起,抵在门板上,动手解那衣裳。
许一霖惊得连心都不敢跳了。
他身子抖得厉害,皮肤被搓揉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脸跟身后的门窗上罩的白纱一个色。身上像是着了火,他靠着门,躲着秦兆煜的手,恨不能退到那门木头里去。他快要喘不上气了,被弄到了这份上,许一霖像是被吓傻了,连抗拒都不会。
他抖得根筛子一样,怕到一丝气儿也不敢出。
可他越是怕,越是抖,秦兆煜就越是有兴致。
他低头咬着那瘦得突出的锁骨,一手托着许一霖,一手从长衫下摆伸进去,顺着嶙嶙的背脊一路向下……
“不……”许一霖颤颤地求:“别……别这样……”
秦兆煜脸上浮出一个冷笑,他贴着许一霖的耳垂,吹着气问:“哦?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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