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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秋仁回过神，错愕地看了看男人的脸，最后将视线投到手里的东西。

“是……镜子？”

【谁貌似花美艳？是谁努力照亮半边天？但是情无独钟，贪心的你偏爱哪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又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秋仁内心感叹一句，今天真是不平静的一天，不过算起来，今天还差一个人还未报到。

——那就是麻见隆一。

“你去拍照了？”

麻见盯着秋仁手中把玩着的数码单反相机问。

原本兴致盎然地摸索，听到麻见这么一问，秋仁停下了动作，“我不会用……我不会用这照相机……”

麻见眉头紧锁，无言地注视着。比起刚进来看到秋仁拿着相机时的表情，麻见此刻的脸上略微带有些失望。

秋仁抬起头看向麻见，两人四目相对。麻见的目光是这么多天以来从未见过的犀利。麻见也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别过脸，径自走到窗口旁边，望着外面。

然而，秋仁的视线依旧追逐着麻见。

“你——”秋仁才刚说了一个字，迟疑了一下，接着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秋仁盯了麻见好半晌，对方才缓缓地说了一句“……别再胡思乱想。”毫不关己的语气让秋仁睁大了眼睛，

“那……换另一个说法好了，你跟‘高羽秋仁’是什么关系？”

“你想要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

麻见相当平静地反问，看向秋仁的目光似乎有什么意味。

屋內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秋仁使劲闭上眼睛，然后又慢慢地睁开，他可能在压抑着心中某种急于溢出的情绪。

“真的是……狡猾的答案呢，麻见隆一。”

他们互相注视着，那一瞬间，各种念头和感觉交错于他们俩人之间，可谁都没有说出口。

“也对……无法按下快门的我根本不是‘高羽秋仁’……”秋仁用力抓住被纱布紧紧缠住的左边脸，“我……看不见，不对……是看不清、也不、那究竟是怎么了我——”

秋仁低吼一声，由于用力过猛，脸上的纱布松了开来。

“高羽！”

麻见冲上去抓住他双手，阻止他的疯狂撕扯。

“难怪大家都不肯告诉我，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原来是这样……”秋仁放弃挣扎，双手如灿烂半空后陨落的火花般逐渐垂下，被麻见紧紧搂着的身体动弹不得。

秋仁的心里满是罪恶感。对难以满足麻见期待中的“高羽秋仁”的自己，更是对无法成为“高羽秋仁”的自己。他甚至还搞不懂，失去的那只眼睛对身为摄影师的“高羽秋仁”是何其的重要。

即使如此，秋仁更害怕的是双脚从此便无法再往前踏出一步，动也动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眼睛？”

刚才从医院餐厅直奔医生办公室，在秋仁近乎疯狂般的纠缠下，医生终于说出实话。不敢对上圆睁的右眼，医生避开视线，缓缓道出。在车祸中，秋仁的左半身受伤最为严重，左眼受创，虽然眼珠完好。但由于淤血压迫视网膜神经，某部分的组织已经坏死。

也就是说，他的左眼已经不能再用了。

即使身体康复出院，左眼眼角的位置也会留下一条约二十三毫米长的疤痕。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似乎身体的其他机能没什么大碍。

“你……”

“别碰我。”

许久，当麻见以为秋仁冷静下来之际，胸口却被猛地用力推了一把。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柜子，一直在上面静静待着的镜子掉到地上碎成花状，却引不起任何人的关注。

一瞬间，麻见僵立在原地。独立病房内温暖的空气，柔和的光线，一切仿佛骤然消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