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饭。”我对于现在这种形态的乌少义还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早上的事情,我对他就更尴尬了。
“……起不来。”半天,他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把正在拿着勺子盛饭的我给哽到了,心说你他妈是什么意思,都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喂你?
“手是好的吧”我没好气地问他道。他晃了晃他的猪爪子,连声音都好像无力了几分一样:”端不了碗,使不上力。”然后看着我,看得我分外无奈。
“好,老子喂你,老子喂你总行了吧”说着就舀了一勺子,支在他嘴边。
“……”“……”我手有些麻,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但乌少义就是不开口,我急得都想把勺子硬塞近他嘴里。
“你倒是吃啊!”我终于按捺不住了,不禁对他吼道。
但这小子看我的眼神倒是显得分外无辜,半晌,他才回答我道:“我在等它晾冷,我再吃。”
我:“……”好吧,我斗不过你,我又重新给他吹了吹,他才开口吃下去。
“对了,乌少义,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缓解尴尬,我问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我回来以后,一直想知道的。
“你走的这些年,战争一直没有停过。”乌少义的眼神暗了暗,手中时不时的小动作也停下了,“这场战争打了三年,直到这个国家灭亡。”他好像有些懊恼,好像很自责,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样。
“这些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皇上,什么玩意儿啊他,说真的,”我拍了拍他的肩,“你真的挺尽职的。”我想安慰他,也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乌少义再没说话,我也捣着稀饭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他:“倒是,吴涵和吴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掩为什么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与他的哥哥作对,还有谭子曲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少义也没有多做掩饰一一给我说了,原来,吴掩他当初到这边来给的情报,他用这个跟乌少义做了一笔交易。
他让乌少义给他一个军衔,让他帮忙打仗,乌少义自然是不会对他放心,天天派人监视他,但在这三年之中,他一直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他也不会告诉乌少义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在这三年的战役之中,他对待这边军事的态度极为认真,谁也看不出他原来是敌国乌江国的人。
这其中的隐情,他们都不知,我只是隐隐猜到,这一切,与吴掩的哥哥,那个乌江国现在的皇帝有关。
我把谭子曲告诉我的话也一一告诉了乌少义,他说他还会来找我们,就一定有事要告诉我们,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明白所有的事情了。
不出所料,几天以后,果然传出了乌江吞并罗勋的消息,这里的皇帝现在变成了吴涵,只是,迟迟没有吴掩的消息。
几次,吴涵都派人在找乌少义,说是要让他继续为这边的王朝效力,我自然是知道乌少义是绝对不可能跟吴涵效力的,毕竟,吴涵也算是杀害乌少义父亲的凶手,乌少义怎么会给杀夫仇人效力呢
乌少义的伤好得很慢,我必须隔三差五去一次许监狱……哦不,应该是徐越的药铺,这家伙道显得淡定从容,每次我去抓药,他都会跟我闲聊几句。
只是,这场在我去抓药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他貌似受了很重的伤,是青竹公子。
他明显也看到了我,不过张了张嘴唇,又没有开口,我没有在他身边看见武瑀,这点很奇怪,等我去问他,青竹公子也只是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看了看他背上的伤口,不禁感叹哪个人下手会那么狠,伤口很深,完全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我问他,他貌似不想提起这件事,闭上了眼睛,一脸痛苦。
“我说,青竹你怎么就不还手呢你被打成这样儿老哥我心疼得紧啊!”徐越端着药盆子出来了,他这句话让我呆了半天,卧槽!这两个是兄弟!
而此时,青竹则是一脸“老子懒得跟你说”的表情,把头转向一边,而徐越则在一旁“啧啧”地叹着那人下手的重,“这武瑀下手也太狠了点儿吧……看这伤口……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小师妹’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孩子’呢?”
“你能不能别说!”终于,青竹开口了,他一边忍受着膏药带来的痛楚,一边咬牙切齿道,“是是是,你哪儿忍得下心还手啊……你……”他话还没说完,青竹就再次打断了他:“是我对不起他……”说完,便抬眼看了我一眼,随即闭眼,好像是睡着了。
青竹的伤口处理了很久,我看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了,但是徐越叫住我,说是有事要和我说,我也就只能慢慢等他弄完。
等到青竹的伤口处理完以后,徐越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啧,又睡着了,究竟是多久没睡了?处理伤口的时候都能睡得着。”说完,叹了一口气,慢慢把床单给他盖上,便转身,招呼我坐下。
“把衣服脱了!”我一坐下,他就一腔,把我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给你检查背上的伤口。”他叹了口气,对我解释道。我才想起这几天我都没有管自己背上的伤口,不过也没有多痛,想必应该也自动愈合了吧……
“天呐!都发炎了!你怎么不用药?”背后传来徐越的惊呼,我觉得他肯定是在开玩笑,因为我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发炎的话,我早就自己处理了好吗?“你就别忽悠我了,老子压根儿就没感觉,早好了!”他无奈地笑了两声,侧过身子,拿了一个铜镜,在我背后照着,叫我转头看。
我一转头,看到后背上自己已经囊肿起来的伤口不免觉得有些骇然,这几天因为照顾乌少义,我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更是累得连衣服都懒得脱,晚上都是打地铺睡觉,乌少义不是没有叫我去床上睡,只是我不愿意,我可不能让那种情况再发生一次了,再者说,乌少义的伤禁不起折腾,以我烂到掉渣的睡姿,可保不准晚上会把腿啊,手啊按在乌少义的伤口上,
徐越后来给我上药我的后背还是没什么知觉,对于他的发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得而知。
”这个膏药给你,你可别再忘记抹药了,后背没知觉的现象我会帮你去查一下,还有,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身上真的没有携带什么可以麻痹神经的物体吗?”他问我,我摇头,我身上的物品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哪有那种东西?
徐越还是不放心,有时候他真的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一定要把问题弄出个所以然来。我把我身上携带的物品都给他罗列到了桌子上:一张小纸团,三个小铜板,一块千年木,还有就是我忘记交还给乌少义的那把短刀。
徐越抚着下巴,告诉我犯人肯定就是其中之一,并且他表示,千年木和短刀的嫌疑最大,但是他把这两样东西东捣鼓西捣鼓了半天,都没看出个什么来,只说这短刀有毒,不过只要用刀鞘隔离了就会没事,千年木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他表示要去好好查一查,然后再下结论,我安慰他说没事,因为我自身并没有感受到有一丝的异样,后来,在他叮嘱我“如果看见武瑀让我帮青竹说一说”与“你背上的事我会查出来”的话语中,我终于走出了他这个小医馆的门。
我并不知道可以上哪儿去找武瑀,我跟他比较没缘,以前我去拜访他家门的时候,只有寥寥数次他在家,其余的时间不是去打猎就是去处理所谓的“军中要事”,现在他的府邸被占了,我上哪儿去找他?
我路过一个小酒馆,看着上面的招牌,不禁自嘲:难道我会在酒馆这么土鳖的地方遇见他吗?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还是不错的,我在酒馆最后一间靠窗的桌子上,看到了正在喝着酒的武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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