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檀心中蓦然一跳,抬眼看向王惟朝时,见他神情中带着几分苦涩,停在眉宇之间挥之不去。
夕阳落影在池塘水波中微微摇曳,索檀道:“王爷有什么用的着臣的地方,直说罢。”
王惟朝一笑道:“锦袖的病我已着人查了,是中了葛俊卿的蛊,叫寒炽,想来索太医早已瞧出病因,解这点小蛊毒,对你来说不算难事。”
索檀背着身,身影映在夕阳里,衣袖翩然他自不动,片刻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不止这一回配解药,今后若是能用的上的,王爷也开口就是。”
索檀说着,回头看着王惟朝,他眉宇间一抹苦涩已经消失,眼中带着淡然的笑意。
王惟朝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跟你客气了。”
索檀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将一缕乱发别到耳后,有一刹的垂眸,眼角染上了夕阳里的一抹飞红,竟有几分动人。他拱手道:“如此臣便告辞了,解药或许要费些时日,王爷请稍待。臣告辞了。”
王惟朝忙道:“怎么说走就走跟风似的,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上回你亲手钓的鲤鱼还有两尾养在厨房里,我刚吩咐厨房给炖了一条,怎么也得等到吃了晚饭再走。”
索檀笑了笑:“鲤鱼是灵物,王爷怎么说炖就炖了。剩下的那条,王爷替臣放生了吧,也算是替臣积德。”
王惟朝沉默片刻,瞧着他道:“索太医如今还是七品?”
索檀微笑:“臣无能,多年来一直未曾挪过窝。”
王惟朝道:“多年来多承先生诊治照料,宣王府确实薄待了先生。”
索檀蹙眉苦笑:“王爷何出此言,索檀虽然常来附中叨扰,诊金却从未少拿过,王爷何谈薄待。”
王惟朝道:“我来京城前,也曾听说过,索太医妙手丹青,人皮做画,一副千金。宣王府那三五两的诊金,确实寒酸了些,也大材小用了。”
索檀看着水塘里锦鲤涌动的暗影,有些出神。
王惟朝淡淡道:“先生若有心,凭那一手技艺,便是执掌太医院,也是轻而易举。这些年,是我耽误了先生。”
索檀笑了,他抬起头看天,天空有些阴郁,山雨欲来。
王惟朝道:“不知可否麻烦先生,为小王做一幅画。”
索檀垂下眼,受了伤的手指微有些痉挛。
他听见自己说:“我几年前就已不画了。”
王惟朝看着他。索檀却不敢看他,略一欠身,极不自在地转身离去。到院门口,却见迎面而来的凌启羽,他面色一僵,竟有些无措了。
凌启羽神色如常,微微颔首,道一声:“索太医辛苦。”与他擦肩而过。
索檀抿紧嘴唇,心底总有几分不上不下,竟有几分惆怅滋味。
说起来,索檀总觉得有几分对不起王惟朝,说到底却也不是对不起他,而是对不起凌启羽。
当初在严屏府上,是他第一回见凌启羽。
那一双手掀开红纱帐的刹那,似笑非笑的颓靡神情,烙在眼里,便再忘不了。
他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孪宠,这般妖而不俗,媚中还透着凌厉风骨的,他仅见过凌启羽一人。
那一双眼里,流露的是傲睨和屈辱,还有些他看不分明的东西。
索檀为他惋惜,却无能为力。
一枝鬼擎火文在身上,一针一针,疼到骨子里的烙印,让他的恨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索檀的手一直在颤抖,心上受的折磨竟比他承受在身体上的折磨更难承受。文完他才恍然觉察到,自己出的冷汗,已湿透了中衣。
那不是个甘心做人娈嬖的人,假以时日,他必然会将受过的屈辱加倍奉还。
只是索檀没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
几天之后,那少年闯进了严屏的书房。
他散着发,两眼血烧一般赤红,硬生生将严屏从温柔乡里拖出来,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地一脚踹在尖叫不已的姨太太心窝口,登时疼得那女人闭过气去。
严屏还以为他是醋了,涎笑着去摸他的脸。却被他反手拗的腕子脱了臼。
他没有任何兵器,也不屑用那府中的刀刃脏了手。他徒手捏着严屏的喉咙,险些就要将他喉咙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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