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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3、烟花六月 十年

虚弱地侧躺在床上，手边传来阵阵微温，我望著她温柔的笑脸，不知怎麽的竟然就这样落泪了。卑鄙的我，原来也有不同於博同情的泪水？人，总是这样的吧？幸福了那麽多年，可是那分不安仍如影随形，愧疚感一天天地渗入骨髓，侵蚀著早已腐烂败坏的我。可那是我自愿的，我还能祈求什麽吗？我早已没有资格了吧？

像许多个如今夜的晚上，我深情地注视著她，而她从避开到无奈，从无奈到接受，又或者该说被迫接受？呵呵，我这人真的没有底线，如果对手是她的话。

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她美丽的脸上也会长起皱纹了？是细细小小的一条，穿梭在她的眉宇之间，不明显，可我还是注意到了。我轻抚著她的脸，毫无意外的她下意识闪开了，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任我的手在她脸上游移。我身上没有会死人的病毒，会让她想逃开的，大概是我的人！呵！我的心已经习惯了痛，所以，我还是会告诉自己，“没关系，她只是不习惯。”。虽然一起了十年还不习惯很可笑，可我只能这麽想，也逼著自己这麽想。

那是从以前就开始的习惯，到现在，甚至是以後，我都能够这麽任性地看著这张脸吧？自私地占有著她的一切，她独特的温柔。

她轻轻地搂著我，纤细的手掌扫向我背，我听见了，她叫我别哭，她说她不会离开我。

[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可你的心，从来就没为我停留过。]

我知道我很贪心，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怎麽哭了？”轻轻地，她搂著我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如果你肯给我我想要的，我不会再哭，难道你不知道？

[求你爱我。]

每一天，就像是呼吸一样重要，我近乎绝望地期盼。

她还是笑著看我，摸我的脸，但永远也只能是这样。她正用她的温柔把我摧毁得一丝不剩，彻底瓦解。

“饿了吧？我煮碗粥给你吃。”她放下我，想要走开，却愣住了。

因为我的泪流不止，因为我心痛得想把你给毁了。

“你走吧。”闭上眼，我当自己死了。

她愣著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我只是去煮粥。”

“。。。。。。。”

“羽唯，你怎麽了？”她过来，用她那杀死人的温柔语调诱惑著我。就是这样的她我无法放手，怎麽也无法放手，要下地狱就下吧。现在，我只想拥有她的每一个十年，一秒也不想放过。

“今天是你生日，我只让你们见一次，再多的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大吼大叫，发泄著这几天以来的忧郁，我的心会痛的，真的每天都在痛的！她都不知道吗？看著这阵子魂不守舍的她，我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在太爱她。

“你还记得？”

看她似乎有点惊讶的表情，我就觉得自己悲哀。真是笑话，我什麽日子都可以忘，可就是忘不了她的生日。难道她不知道我爱她已经到了没有自尊的地步吗？

“我有忘过吗？”愤恨的，我瞪著她。

“我很抱歉。”

“磊仪，我允许你不爱我，但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像是威胁，但置於我更像是恳求。像小狗一样摇尾乞怜祈求著她的眷恋。

“我不会离开。”

六月十一日，夜晚，磊仪抱著我，任由我在她怀里懦弱的痛哭。

4、烟花六月 第一章

咖啡厅，一男一女对视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