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 2）

来到帅府，多铎叫人进去通禀，过不多时，一个满身戎装的将军小跑着出来，来到多铎面前，单腿跪地，高声说道：“硕托参见王爷。”多铎一笑说道：“这么大声干嘛。当你十五叔是聋子啊？”伸手拉起硕托。硕托笑道：“十五叔怎么跑到这了？是大汗有什么吩咐吗？”多铎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代善哥哥的儿子吗？非要大汗吩咐才行？”硕托哈哈一笑：“当然不用了。咱们里面饮酒去。”一转眼看见何铁手就是一愣，怎么会有这么美貌的女子，问多铎道：“这女子是谁？十五叔好艳福啊。”何铁手目光如刀瞥了硕托一眼，硕托竟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多铎连忙说道：“别胡说，这姑娘仙女一样的人物，岂容你胡说八道。”转回头又对何铁手笑嘻嘻地说道：“小美人，跟咱们喝酒去还是休息一下。”何铁手娇滴滴的说道：“我乏的很，不陪王爷饮酒了。”多铎对硕托说道：“赶紧准备一间干净雅致的屋子给姑娘休息。”硕托连忙吩咐人去准备。

何铁手在屋中闭目养神，心中一片空灵，神游物外，好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门外传来多铎的声音：“小美人可曾醒了，我来给你送饭了。”何铁手一笑，跳下床，整理一下衣衫，开了门，只见多铎满面笑容手托食盘，上面放着几个甚是雅致的小菜，一壶酒。何铁手一侧身笑道：“有劳王爷了。还有王爷亲自来送酒菜。”多铎把酒菜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道：“能见到小美人，就算让我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何铁手抿嘴笑道：“又来哄人，我跟你非亲非故，你干嘛说得好似咱们多熟稔一样。”多铎少有的正经说道：“自打那次见到姑娘，我就夜不能寐，天天想着姑娘，只盼着再见姑娘一面，总算老天睁眼得偿所愿。”何铁手坐在桌旁看着酒菜笑道：“可惜我可没想着要见你。”多铎笑嘻嘻的也坐下，说道：“小美人怎地这样无情。好歹上次也是我救得你啊。”何铁手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么说你还要我报答你不成？”多铎笑道：“那是自然。不敢让小美人以身相许，但这顿酒菜还是要吃的，就当谢我好了。”何铁手正感腹中饥饿，娇笑道：“哼，你到是有自知之明，那就如王爷所愿，省得你以后缠着我要我报恩，烦死了。”说罢轻轻夹起一片青菜，放在嘴中。多铎痴痴的望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啊，吃饭的样子都这么撩人，他心中荡漾，色胆包天的伸出手就要去抓何铁手的芊芊玉腕。何铁手何等样人，岂会被他抓住，何况她见他手伸过来，心中一阵厌烦，眼见他就要碰到自己，突然手腕一翻抓住多铎的手腕，用力甩了出去。多铎正暗自高兴，突然就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多铎讪讪地说道：“小美人好大脾气。是小王唐突了，以后不敢了。”何铁手却默默地不说话，原来这世间除了夏青，厌恶任何人碰到自己，原来自己竟已不能再接受任何人。只是自己怎么可以跟一个女子在一起，何况她还无耻的欺骗了自己。

第三十六章 懂了自己

何铁手痴痴的伫立，多铎爬起来自我解嘲的说道：“小美人怎地发呆了？莫非心疼小王了。”何铁手回过神来，笑道：“是后悔没有摔得更重些。”多铎见她似乎没有生气，延脸笑道：“能让小美人摔一跤也是莫大的福气啊。”何铁手噗的一笑，说道：“贱骨头。你若再敢无礼，会给你更大的福气。”多铎吐了一下舌头，笑道：“做鬼我也要风流他一回。”何铁手道：“你敢！”多铎连忙答道：“不敢。”何铁手眼波流转，笑道：“这才乖。姐姐买糖给你吃。”多铎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情怀再一次心马意猿，神魂飘荡，听她温颜软语，更是心痒骨软，说不出话来。何铁手一笑也不理他，坐回桌前。多铎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看着她吃饭，何铁手脸一红，嗔道：“看够了没有，真是讨厌。”多铎呵呵一笑：“看不够，想看一辈子。”何铁手说道：“想得美。你把这些酒菜收拾了吧。我要睡了。”多铎说道：“我还想跟小美人同饮几杯呢”何铁手说道：“可是我不想。收拾完赶紧出去。”多铎一生下来就拥有尊贵的身份，什么人敢叫他做这些粗活啊，可是他偏偏美滋滋的收拾了碗筷，腻歪着不想走。何铁手沉下脸来，说道：“还要我扔你出去吗？”多铎这才出了门。

多铎闷闷不乐的来到厅里，硕托迎上来说道：“十五叔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得手吗？”多铎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妞脾气大得很，想碰她一下就被摔个大筋斗。”硕托凑上来笑道：“十五叔何必这么费事，一包药就放倒她，到时还不让十五叔为所欲为啊。”多铎低头想了一想，这小美人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总要令她心甘情愿的跟我一辈子，若是用强，终无情趣。他以往见了美貌女子常常是无法无天强抢了来，此刻遇见何铁手竟然真的动了心，不肯让心上人怨恨自己，说道：“你十五叔是何等人，怎会干这样下作的事，这事以后休再提起。”硕托一愣，这个荒唐王叔怎么突然转性了。

次日多铎早早的就要上路，何铁手想不清楚以后该何去何从，索性跟他同去，以便好好整理思绪。路上，多铎竭尽讨好何铁手之能事，何铁手泰然自若的受了，但只要他稍有不规矩的举动，何铁手就不客气的惩治他，弄得他无可奈何却不肯放弃。

这一日来到盛京多铎的府邸，多铎忙前忙后，总算安顿好何铁手，却有侍卫传话来，皇太极要召见，多铎道：“还真是兄弟情深啊，大汗只几天不见我就象我了。小美人我去去就回。”何铁手笑道：“你爱去哪里就去那里，不用知会我，我也不在意。”多铎叹口气出去了。

晚上多铎回来后直接来找何铁手，见到她说道：“大汗真是小题大做，我只不过出去打猎就惹得他不高兴了。”何铁手笑道：“你擅离京城，如此不守法纪，换作是我直接把你脑袋割下来。怎么罚你的？”多铎说道：“幸亏你不是，看样子八哥对我还算仁慈，只是罚银万两，要我闭门思过。”何铁手笑道：“果然罚的轻。”多铎嬉皮笑脸地说道：“就算真要了我的脑袋，我也不后悔。不擅离京城，怎么会碰到小美人你啊。”何铁手抿嘴一笑：“少邀功，我不稀罕。以后别这么叫我了，真难听。我姓何。”多铎叹口气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低声说道：“何姑娘，要怎样你才稀罕呢？”何铁手也坐到桌边，说道：“怎样我都不稀罕。”多铎凝望着她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是不是那次与你同来的黑脸汉子？”何铁手心中一疼，没有说话。多铎恨声说道：“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何铁手噗的一笑，嗔道：“你才是牛粪呢。”多铎延脸说道：“我这么大块牛粪，怎么不见你这鲜花插上来啊？”何铁手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因为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块牛。。。”说到着觉得不雅，便打住了。多铎垂头丧气，说道：“是不是只有那黑脸汉子在你心中才是一块宝？”何铁手一笑，悠悠说道：“我的心上人，要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要容颜俊美，性情温柔，心高气傲。那黑小子一点不沾边，你也是。”她虽然接受不了夏青的欺骗，但早就把夏青深深刻在脑海里不曾忘记，此时也是照着夏青说出这番话。虽然性情温柔离夏青有点远，但夏青对她却真是温柔无比。而且虽然她不愿意承认爱着夏青，怕人言可畏，怕那人存心欺骗，更怕那人知道后心存轻视，但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却没有顾忌。就像你我一样，深爱一个人，虽然明知没有结果，有的时候却一相情愿，肯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吐露心声。她说出来后心中舒服好多。多铎苦笑一下：“姑娘醒醒吧，这样的人世上哪有啊。”何铁手不屑地说道：“是你见识少罢了。”多铎问道：“你的心上人可是这样？他怎么舍得不跟在你身边啊？”何铁手脸色一暗，但她实在是个大气的女子，虽然提得起放不下，却可以把烦恼埋在心底，莞尔一笑说道：“也许老天作祟吧。你真是婆婆妈妈，管这么多。”多铎听这话里的意思，感觉自己还有机会，一阵窃喜笑道：“他如此不知怜香惜玉，换作我死也要死在你身边，这种人不要也罢。来，为老天干一杯。”何铁手瞪了他一眼，恼道：“出去。若再让我听见这种话，别怪我翻脸无情。”多铎不敢拂她心思，走了。

何铁手在多铎府上住了下来，好似自从跟多铎说出那番话以后，心情平静了好多，虽然还是想起夏青，却不再刻意阻止自己了，想就想了，因为曾经是那么美好。如此这样也可以静下来养伤了。一日，多铎带回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皇太极死了，无疾而终，何铁手懒得去想原因。多铎却兴奋莫名，说是联合阿济格要拥立睿亲王多尔衮为帝。何铁手一笑不置可否，你就算拥立崇祯来当这大汗，我也不会在意，反正跟自己无关。

次日一大早，多铎就率领众亲兵前去皇宫，中午却气冲冲的回来。何铁手笑问原因。多铎怒道：“代善这老家伙认死理非要立皇子。更可恨多尔衮哥哥贪恋女色，为了孝庄居然拥立六岁乳子福临为帝。”何铁手问了详情后，微微一笑说道：“你可真是小瞧多尔衮了。亏你们还是亲兄弟。”多铎一愣问道：“为何？”何铁手笑道：“拥立皇子的人不止代善吧。你们哥俩虽然掌管两白旗，不服的人却更多。多尔衮如果强行自立，只怕要引起内乱。他抓住豪格的谦辞，说他“无继统之意”，轻易地排除了豪格的可能性，当真是以退为进，连消带打的高招。避免了一场内乱的发生，对你们大清来说，他可真是功不可没呢。况且福临只不过六岁，又无战功无威信，极易控制。他与济尔哈朗共同辅政，大权还不是在你哥哥手中。”多铎经她一说这才了然，但心中依然气愤难平：“你倒真是多尔衮哥哥的知己。内乱又怎样，难道我们兄弟还怕了不成。”何铁手冷笑不语。多铎看她表情不由得气馁，心中更佩服她的远见卓识，越发爱的深了。接下来的日子他连自己的几个福晋都不见了，整日有机会就找何铁手说话，一门心思要让佳人动心，却收效甚微，可以说没有。

一天，多铎又带回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闯王攻陷了北京，大明没了。何铁手一惊，对多铎说道：“你们的机会来了。”多铎大笑：“你说的跟多尔衮哥哥一样。你们连面有不曾见过，居然这样心有灵犀。”何铁手娇笑道：“你要指引我们认识吗？”多铎连忙摇头：“那可不成。我要金屋藏娇不给别人知道。”何铁手冷笑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你挡得住吗？”多铎一脸失望，“我做了这么多，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你一点也不在意吗？”何铁手只是微笑。多铎又说道：“你不相信吗？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奏请多尔衮哥哥要你做我的正福晋。连我身边所有的女子，也全都赶走，而且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找别的女子，好不好。”何铁手娇笑道：“哎呦那可不敢当，我可没这样的福气。你还是找别的女子吧。哼，你还真无情，连发妻也要抛弃。”多铎连忙说道：“不是我无情，她本是皇太极逼我娶得，牛不喝水强按头。”何铁手笑道：“谁让你懦弱的。”多铎说道：“不错。正因为我已经错过一次，所以不想错过第二次。”何铁手说道：“我是苗人啊，你不怕你哥哥怪罪你。别人又怎么看你啊。”多铎意气风发的说道：“我心意已决。别说他怪罪我，就算他杀了我，我也要娶你为妻。大不了这个王爷不做了，咱们走为上策。总要为自己活着吧，管他娘的别人怎么看。”何铁手心中一震，是呀，管别人怎么看呢，总要为自己活着啊，我怎么这样糊涂，纠缠于他是女子之事，怎么只会傻傻的想他。只是他怎么想呢，是不是只是为了报复才对自己虚情假意呢。我，我总要问了他才死心，内心深处隐隐的希望夏青也同样爱她，也跟自己一样坚定，但愿如此。多铎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心动了，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何铁手回过神来，柔声说道：“你又何必这样，好好当你的王爷吧。我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多铎犹如高空堕下，失声说道：“你还想着那人。”何铁手此刻才恍然大悟，终于懂了自己心意，只想爱你。她一旦决心做什么事，世间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她，就是千山万水也要找到夏青。向多铎点点头，动作轻柔但神情坚定。

第三十七章 误会

多铎怅然若失，强笑道：“太晚了，你该休息了。”说完走了出去。自从遇到何铁手他就已经派人去探听何铁手的底细了，知道她以前是五毒教主，后又相助闯王行刺皇太极，但却没查出来，为什么她会孤身一人。多铎已经对何铁手情根深种，不舍得放她离开，想了想唤过一个投奔来的江湖汉子，要他去中原散布何铁手已经投靠大清的消息。汉人最喜欢窝里斗，就算她依然可以在中原立足，想来她的心上人必是汉人，总要他们之间有隔膜才好。

何铁手虽然打定主意要去找夏青，但心中还是有些许担忧，万一答案就是他在欺骗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还要送上门让他羞辱吗？到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一日不问他，自己便有一日的希望。可是永远不问他吗？难道眼睁睁的任劳燕分飞吗？见了他又该说什么呢，直接问他是不是爱过自己不成？何铁手本是一个潇洒之人，有主见有决断，偏偏只要跟夏青有关的事总是能叫她一筹莫展。经过几日的心理斗争，还是思念夏青占了上风，终于下定决心。

何铁手唤来多铎要与他辞行。多铎见她几日都没有动静，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心中很是高兴，突然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她的心意重来没有变过。多铎忧伤的问道：“你要去找他吗？”何铁手低声说道：“不知道他心意我终是遗憾。”多铎心存一线希望，深情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你。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们没在一起，请尝试着接受我。”何铁手笑道：“你很盼着我们不能在一起吗？”多铎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能跟他在一起，你会难过。跟他在一起，我会难过。”何铁手心中一软，虽然对这个男人毫无感情，但是他却是真心待自己。多铎毕竟是广袤的辽东森林中孕育的热血男儿，豪迈奔放，大笑道：“我又何必作出这样楚楚可怜之态，有缘的话终会再见。何姑娘，与你相识已久却不曾把酒言欢，真是人生大憾。今晚可否与小王痛饮三百杯。”何铁手不由得被他的风采折服，含笑答应。酒菜摆上，两人酒杯频举甚是投缘，多铎是一饮而尽，何铁手只是浅尝则止，所以她虽酒量不大，却只有三分醉意。何铁手喜他直率不做作，又回想起他待自己甚厚，虽然他一相情愿，但能结识这样一位朋友确是一大快事。何铁手是如此个性的美女，宴席之上，知己之间，微醺的时候，是那样的飘逸倜傥，风流妩媚，在多铎惊羡的注视中，映照着她的绝代风华。

他二人在屋中谈笑风生，却不知道院中树上正站定一人。那人看到何铁手笑颜如花，轻言软语，神态动人，就如黑夜中盛开的百合花，不由得心如刀绞，双眼模糊流下泪来。我还在原地，你却已经成为别人的风景。他一动不动的伫立，仿佛盘古开天之时就这样一直站立着，灵魂已被抽空，任凭眼泪打湿双颊。

来人正是夏青。那日他离开活死人墓，日夜兼程赶往北京，只盼着早点见到何铁手。但他还拿不定主意，是该出现还是远远看她一眼就够了。快到北京时，就听到闯王打进北京，崇祯煤山吊死殉国的消息。虽然他觉得崇祯这人刚愎自用，眼高手低，志大才疏，但毕竟励精图治想要挽救大明。他一代君王竟可从容赴死，不能不让人佩服。夏青对这位亡国之君的印象大为转变，多了几分敬重。崇祯一死，大哥父仇总算是报了，这件事必须为大哥贺喜，那样见到何姐姐也是顺其自然的事了。心中一阵高兴，总算找到理由见她，更加马不停蹄了。

次日来到北京城下，只见城头已经换了旗帜，进得城来却见街面上乱成一团，，穿着大顺军衣的兵士正在挨家挨户搜查，有很多少妇长女被抓出来，说是明朝余孽。夏青不明所以，估计改朝换代要清除京中隐患，也没在意。幸好他连日赶路灰头土脸，身上衣衫也破破烂烂，跟乞丐差不多，反倒没有士兵注意他。他如果衣衫光鲜只怕也会被污成乱党余孽了。

夏青想到就要见到何铁手激动不已，大步朝德胜门的宅子走去。来到门口却一愣，只见大门紧闭。他奇怪，大哥助闯王进了北京，按说应该加官进爵啊，怎么这么冷清。他举手砸门，咋了好久才听见里面有脚步声，一个声音问道：“可是盟主回来了吗？”夏青叫道：“洪大哥快开门，是我啊。”里面之人正是洪胜海，听出是夏青声音大喜，连忙打开门，叫道：“夏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咦，你怎地这般光景？被抢了？”夏青笑嘻嘻的挤进门，说道：“我是微服私访啊。”洪胜海忙把门关上锁严。夏青问道：“怎么这样谨慎，闯王不是进北京了吗？”两人并肩往里走去，洪胜海叹口气说道：“大顺军进来前三天还好，后来就没有法纪了，到处打砸抢，弄得人心惶惶。盟主只要嘱咐我们谨言慎行。”夏青哦了一声，“我大哥呢？”洪胜海说道：“刚刚被闯王派人请进宫了，你若早来半刻就能遇见。”夏青又哦了一声，犹犹豫豫的低声问道：“那何姐姐呢？”洪胜海叹了口气没说话。夏青心中有异，停住脚步，急急的问道：“何姐姐呢？”洪胜海说道：“她走了。”夏青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我惹得她生气走了？”洪胜海叹口气说道：“与夏公子无关。”于是把何铁手负气离开的事说了。夏青大怒，厉声说道：“我不在，你们就平白诬赖何姐姐么袁承志什么时候回来，看他怎么给我交代？”洪胜海一惊，低声劝道：“盟主只是一时不察，再说何姑娘也不解释，咱们也没办法啊。”夏青脸色铁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来，却见不到她，还知道她受了那么大委屈。袁承志你若不是我结拜兄长，我必要取你性命。

突然一阵砸门声，外面还吵吵嚷嚷的喊着：“快开门。”洪胜海不得已只好去开门，夏青却带着怒气进了大厅。只见厅里坐着几人，正是程青竹沙天广他们，见夏青进来了都是又惊又喜，忙不迭的跟他抱拳打招呼。夏青只是一点头，气冲冲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不说话，众人都是一愣，刚刚回来就有什么事惹这小霸王不高兴了。大厅一时静了下来。只听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伙人涌了进来。洪胜海无奈地说道：“他们是奉了闯王之命说来捉拿长平公主。咱们这哪里有什么公主啊，他们就是不信。”程青竹脸色苍白站起来说道：“军爷是不是误会啊？”领头的一个将军，骂道：“什么他娘的误会！你们私藏先明遗孤，是要造反吗？老子奉了王命，来人给我搜。”重兵士答应一声，散开就要搜查。夏青正憋着一肚子气呢，见状再也按耐不住，突然站起窜到那个将军面前，反反正正就是十几个耳光。那个将军手底也有两下子，却总怎么也躲不开，被夏青打得连连后退。夏青收住手，那将军噗的一声吐出几颗牙齿，面颊高肿，他随闯王进京，这天下都改姓了，怎么料想还有人胆大敢触虎须，大叫道：“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杀了这小子。”夏青余气未消，闯进兵士群中，一边笑道：“不劳大人费心，我自己送上门。”一边手底下不停，这几十个大兵竟被他打得东倒西斜，哭爹喊娘，狼狈不堪。夏青哈哈大笑这才消了气。那将军见状不妙，就像叫脚底下抹油，夏青手疾眼快，一步抓住他前胸，问道：“是谁无赖这里有长平公主的？”那将军被他一抓气也透不过来，憋着红着脸说不出话。夏青一贯，把他摔倒在地，一脚踏住，回头对沙天广他们说道：“别叫一个人走了。”又对那将军说道：“快说。否则斩手斩脚。”那将军痛苦不堪的说道：“我们攻进北京时，有人看到袁承志救了一个少女出来，那少女就是长平公主。大王念袁承志有功，怕袁承志阻拦，今天特意掉开他，才让我们来抓人的。”夏青一脸诧异，回头看着沙天广等人，却见程青竹浑身颤抖。

这是传来一个声音：“大明长平公主在此。你们不要为难袁相公。”说着从内堂走进一名少女。只见她脸色憔悴，断了一臂，却难掩她天下无双的容颜。夏青一愣，一脚踢晕脚下之人。走到长平公主面前上下打量，突然笑道：“原来公主就长这样啊。”程青竹几步走过来挡在前面，急道：“你怎么出来了？”沙天广等人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阿九姑娘竟然是大明公主。夏青问道：“程老夫子，你认识她吗？”程青竹见已不可隐瞒，昂然道：“不错，这位就是长平公主，是我骗了你们。你们要杀要剐冲我来好了。”夏青又问道：“你是什么人？”程青竹说道：“我官拜大明指挥使。长平公主的师傅。”夏青脑筋急转，沉声问道：“杀江日彩的人可是你？”程青竹见大明已亡，不再隐瞒，说道：“不错。江日彩这老东西食君禄不报君恩，早就该死。我杀他不过为大明除害。”夏青双目通红，说道：“你干嘛嫁祸何姐姐？”程青竹脸色惨白，说道：“何姑娘见识超凡，留在袁承志身边始终是大患。借着江日彩之死刚好让你们自相残杀。我乃大明官员，剿灭乱党是我分内之事。”夏青冷笑道：“好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效忠大明。”说着举手就要砸向程青竹头顶。突然那少女阿九转到程青竹前面，凄然说道：“他是为我大明效忠。你要杀就杀我吧，求你放过我师父。”夏青见她一弱女子有这样好胆识，心中很是佩服，不愧是崇祯皇帝的子女，一样的视死如归。他已经对崇祯大有改观，此刻这公主已从金枝玉叶变成朝廷钦犯，又少了一臂甚是可怜，这手就再也拍不下去了。摇摇头放下手笑道：“程大人，你是好样的。眼见着大明摇摇欲坠，你还尽心尽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比那些投敌卖主之人胜强万倍。我很敬佩。”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夏青又说道：“闯王进京所作所为也不见得比你们大明好多少。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哎。程老夫子，这里是非之地，你带着长平公主走吧。我大哥回来知道她是公主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样呢？”阿九跟程青竹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放走自己。那个昏过去的军官自可也苏醒过来，听到这话，不知死活的叫道：“他们是钦犯。你竟敢放走，大王不会饶过你的。”夏青一笑，说道：“我先不饶过你。”走近照他太阳穴踢去。那人双眼一翻，顿时咽了气。

第三十八章 兄弟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