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呢就想来劝服大爷我?像你这种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酸臭书生如何知晓民事之多艰?你难道真的单纯地以为只要投身军营变会有报国的机会?哈哈,妄想,真是痴心妄想。”
云舟听他语气有些许悲凉之意,不禁怀疑他是否遭遇过不能言说的前尘往事,因而又试探性地问道:
“就算保不了国家,投身官府,保一方太平总是力所能及吧?”
不料,张狂立刻像是被戳中逆鳞似地一跃而起,睚眦俱裂,暴跳如雷,失去理智一般愤怒地大吼着:
“休要跟我提那两个字!谁也不许提!否则我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刀剑无眼,极端狂暴之下的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完全没有顾忌周边有没有人似地,好几次被那冰寒的刀锋贴着头皮擦过,云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茫茫然不知所措,而小墨则已经在他怀里哇哇大哭,年轻的主仆乱了分寸,呆坐在原地不动不动,竟也忘记了闪躲,眼看那乱砍的大刀越逼越近,忽然头顶上传来一声清亮的大吒:
“光天化日,休要胡来!”
随即就是“嗖——”“嗖——”两声,两枚石子凌空飞来,精准地击中了张狂握刀的大手与刀身,刀“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张狂暴怒地用目光四处梭巡着,终于在几丈之外的一颗大树上找到了一个身穿黄衣的青年,只见那青年脸上蒙着一块很可笑的三角巾,一看就是匆忙而为之的产物,遮住了五官,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倒是如松鼠般灵活剔透,跷着脚抱着双臂轻盈地站立在树干上,一副悠然自在盛阴凉的模样。
“快说,你是不是官府派来抓我的?!”
张狂狂性大发,冲到树干前抱着树干就开始猛摇,他力气巨大,青年被晃得头晕眼花,只得摇摇头,动作灵巧地从树上蹭蹭蹭爬下,在张狂一个转身飞扑过来的时候敏捷地一个闪身,然后借机一记手刀劈中他的后颈,张狂身形一滞,庞大的身躯就这样慢慢软倒在了树下。
用脚踢了踢张狂粗壮的胳膊,确定他是真晕了,青年这才叹了口气,从腰间摸出一捆原本用来捆书的绳索将大汉五花大绑捆了起来,然后将食指放到嘴边,吹了一哨,哒哒哒几声马蹄声,一匹坨了几个囊袋的枣红色高头大马听话地从身后草丛中踱来,刚想把地上的大汉扔到马背上,就听到一边的小墨惊呼一声: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原来正是云舟方才受了惊吓,体力又因为水分流逝达到了极限,身子往小墨的身上一倒,任他怎么摇晃了呼唤都没知觉了。
“小兄弟别着急,让我看看。”
听到一个有力的嗓音,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墨重新获得了希望一样,信任地将昏迷过去的公子交给了眼前这名黄衣青年,只见他先是将云舟抱到了那颗冠盖如荫的大树底下,小墨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也一起跟了过去,看着他随后替云舟将身上的衣衫解开,然后又从马上拿来了水筒,让人靠在自己的肩头,用竹筒抵着他的唇,一口一口地给他渡水喝,小墨见状也乖巧地跪坐在一边,红着眼眶帮忙扶正自家公子的身体,又替他擦拭着从嘴角流下来的水渍。
一口口清凉的水为虚软的躯体带来力量,云舟终于悠悠醒转,在恢复意识的第一刻,便陷入了一双清透的眼睛之中,这种认真而关切的目光来自眼前这个脸上蒙着三角巾的青年,那青年见他张目醒来,便笑了,眉目都笑得弯弯地,如同新月一般,胸臆间徘徊着一股比水还要清凉舒爽的感觉,让云舟马上就沉溺进去了。
“公子,你可终于醒啦!你可让小墨担心坏了,还以为……还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呜……”
直到小墨扑到身上大哭小叫,才及时将失神的云舟拉了回来,这才发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衫都被解开了,而头上的束带被那大汉挥刀乱舞的时候无意中挑了下来,刚才的自己正是以这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靠在一名陌生男子的怀里,登时大感窘迫,脸上腾得一下就火烧了起来,为掩饰尴尬嘴上支支吾吾地训斥着小墨:
“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都教过你多少次了,大丈夫要谨言慎行……”
“别什么大丈夫小丈夫的了,对了,公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是中暑还缓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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