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他,虽然只是初识,居然有种相依为命的喜悦。我想,我终于可以不再一个人了。
是了,乞凌,我真高兴能遇见他,虽然相处也没多久,这家伙总是抢我吃的,欺负我,可是他就像是我的亲儿子一样。不用再一个人了,真的很好。
后来听说这城里有个神医,我来给乞儿求药,我自然是没钱,偷偷跑进来偷药,发现他们的药只是普通的驱寒药,被发现,想跑,被打。
然后。
然后又看见了这个人。
我决定继续装死,像不认识的样子问:‘你是谁啊?’他一楞,展开一个笑,淡淡的回答‘天慕老人。’
‘老人?开玩笑吧’我撇撇嘴,不满的回答。
‘是啊……都四十了……’他依旧淡淡的笑着,宛如当年。
四十岁怎么会有那么多白发。是了,四十岁都能有我那么多皱纹,怎么不能有那些白发。只是,我是因为情伤,你呢?
浑身是伤,动不了。他很细心的给我喂饭,轻轻的上药,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我。我心里小小的期望,他这么温柔是因为他记得我很怕疼吗。
是了,恨了他那么多年,我更恨我自己,被伤的那么惨,却还是忘不了他。我就是一个犯贱的人,对着自己竟有些绝望。
他每天清晨都会去练剑,剑法时缓时急,如行云流水般畅快,我总是在边上看着,最喜欢看他舞剑,挺拔的身姿舞起剑来竟似白鹤般要腾飞而起,白鹤?是了,他随时会飞走,我永远抓不住他。
我想我对他的态度该是极其恶劣的了,只是他总是很温柔,永远不会和我吵嘴。他会轻轻笑着,对我说,随你,即使是很过分的要求。果然是内疚吧,我想,我永远都不要原谅他,我是自私,不想他得到解脱,怕我一说出‘我原谅你了’,他就释然的离开了,一如当年。
每天他都用内力替我化去淤血,又仔细的给我擦身,那双被剑磨出了茧的手,在我的身上划过,痒痒的。有的时候我感觉他是故意吃我豆腐,可惜我不能动,不然可以再闪他几巴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强烈的鄙视着自己。
用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可以活动,那天他替我洗了身子,却没有把我放回床上,自己坐在了床沿,我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硌的厉害。我想他肯定是禁欲多年,欲求不满,饥不择食了。对着我这张老脸,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想要我。我没有拒绝。他不会知道,他离开以后,我肖想他的身体很多年了。何况,一个乞丐的身子值几个钱,怎么算我都不亏。
天山终年积雪不化,温度挺低,只有他住的这个谷里有些温暖,四处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别的色彩,孤清,寂廖,他的妻子很多年前便去世了,那么他在这很久了吗?一个人?我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心疼,他不是还有只狐狸么。
他好像总是了解我的。下雨下雪,我的骨头关节总是疼的厉害,他会细细的用内力给我捏揉,有时深夜醒来他仍在捏着。我不知道,是他睡的浅,我难受的一动他就醒了,还是他根本就没睡。
有时我在想,如果我说‘我原谅你了’,他会不会回答‘我爱你,与内疚无关’。自嘲的笑笑,我想,我果然像乞凌说的一样很天真。
轩轩来了,说了乞凌的事,我才放下心。
那天,我兴致来了煲了锅汤,那个白痴居然开心的列着嘴一口气全喝了,也不给我剩,他笑着道歉重新煲了一锅。后来,我想起我好像多放了几次盐,那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喝下去的。他渐渐的没那么成熟稳重的样子了,当然只是在我面前不正经,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着亲亲宝贝。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轩轩还在呢。后来他在大家面前也这么喊。我想他半辈子的声誉都毁在我手上了。但是。说不高兴,一定是骗人的。
有时候常想,走了算了,让他一辈子内疚,一辈子记着我,一辈子不能解脱,却还是舍不得,过一天算一天。身子渐渐变的灵便起来,我怀疑他的药有问题,是不是怕我好了以后离开所以用假药,不然怎么能养那么久,不过确实身体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两倍。
我猜轩轩和乞凌一定会在一起的,那个小孩,从小没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八成是担心自己走了之后轩轩伤心难过。我跟他说,让他帮我治乞凌,他想也没想,笑着答应了,第二天就带我去找他们。只是我没想到代价那么大。
他们进去了三天三夜。还好没出什么事。他只喝了一小口粥,就嬉皮笑脸的抬头看我,对我说‘亲亲宝贝,我有点累,先睡会’。
我有些奇怪,他从来不会对我说累,累了也不会告诉我。有些担心的去了他房里,看见他面壁睡着。还是放心不下,轻轻过去,发现他头上密密的一层虚汗,眉头紧紧的皱着,看见我想着说点什么的样子,只是牙紧咬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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