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侍教主在榻上躺下後,试探的摸触过教主腹部,已经比先前一个时辰时硬了许多。乍一碰,教主就露出不堪忍受的痛楚表情来,他的情形分明极不乐观,如何能够拖著这样的身子去跟大雅王爷见面交锋?
“求教主深思,教主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腹中小公子……”
官轻痕苦笑,轻轻道:“本座说过,有这个孩子是情缘,亦是孽障。它若要在危机四伏的时刻选择降生,自然,呃、自然要承受胎死本座腹中的风险──”揪紧腹部衣裳,孩子听到他勉力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大是不满,狠力又踢他一脚。官轻痕陡然变色,弯了弯腰,忍不住低吟:“快,拿、拿束腹带来……”
孩子很重要,但他也不能对陪伴身侧多年的雏雁见死不救……
同心,你会如愿见到本座,本座、决不能让你伤害到她,呃……
再三哀求无果,宫商只能垂著泪拿来长长白布,站到教主榻前。
官轻痕慢慢解开衣裳,手指发抖,好几次要将盘扣解开时,又因为腹中抽痛再起,而手下一滑失了准头。
“嗯……”用力大口呼气,再慢慢吐出,解开衣裳的过程从未显得如此艰难而漫长。
外衫滑落肩头,敞开的衣襟内,只裹著一层薄薄里衣的高耸腹部,难以遮掩的挺凸出来,像一个倒扣的巨大簸箕,沈隆凸显。
薄如蝉翼的白皙肌肤,染了淡淡粉红,是痛楚带来的血液加速流动。若有若无的虚汗细密浸出,在那不断收缩的肚腹上清晰可见。
官轻痕持过白布一端,绕上自己沈重腰肢,刚系了一圈,就给持续的胀痛惹得连连低喘。
“啊、嗯……”
宫商只看了一眼教主的肚子,眼泪就下流得更急。
从前服侍教主洗浴,教主的身材匀称姣好,堪称曲线窈窕动人,如今那四肢的优美曲线依旧,身前却何其突兀的挺著一个小山般的隆起。
教主受了那麽多苦,为什麽,为什麽那个王爷还要逼他在最痛苦的时候与他见面……
“……替本座缠上……”
官轻痕没有力气再自己动手,他倚著软枕,逼自己不要重新倒回床榻上,指著束腹带的另一端,断断续续下令。
少女含著眼泪,一双柔荑绕到教主身後,竭力不碰触到教主肚腹,一圈圈把白布缠上。官轻痕摇头:“不行,再,紧一点……”
白布稍微用力一收,隆起的肚腹给匝得朝里收了一些,胎儿受到挤压,大惊。
似乎唯恐爹爹要残害自己,奋力踢打起来,同时一个劲要往官轻痕下体钻去。
“呃、呃!”
仰起薄汗遍布的脸庞,手死死扣住了祀鬟手持束腹带的手。
宫商赶紧停止继续缠绑,但官轻痕用力抓住她的手後,又恢复了理智。颤抖著薄唇,放开祀鬟手腕,挤出一句:“再用力绑……”
“不能再绑了,教主,再束会伤到您身子……”
“照本座说的做!”
胎儿徒劳无功的抗议著,踢打著,却丝毫动摇不了官轻痕缠绑束腹带的决心。
宫商一头大汗的终於替教主捆缠好白布後,原本裸露出来的临产大腹,给绑得只有5个月大小;胎儿无法自主挣动,空间给剥夺,弱弱的踢打著,有一下没一下,先前强硬下落的气势颓落很多。
宫缩仍在一波波的持续,虽然不再那麽猛烈,但孩子的每一次踢打,带来的痛楚依然没有减轻。官轻痕浑身薄汗沾身,里衣已完全湿透。
他还没有破水,只是阵痛,竟然就这般堪不住。
男子逆天孕子、生产,果然,不是想象中那般轻而易举……
走到这一步,他不曾後悔,只愿能够平安救出雏雁,再来同孩子说抱歉。
靠著祀鬟的搀扶,官轻痕抖抖索索站稳身子。
腰部酸乏难忍,他双手撑住腰肢,努力吸气,竭力收缩仍有些显形的腹部。
“传、本座令,”长长睫毛下沁出的冷汗,迷朦了眼眸,他的勉强掩饰,只是让自己忍受要生而不能生的更长苦痛。
“本座会去夕断地,拖住大雅王爷,届时寻隙救人──救出雏护法後,开始、呃,总攻。”
“宫商领命。”
少女垂著头,不敢看教主一步一踉跄,竭力挺著肚腹挪出营帐外的虚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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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断地前,雅同心、雅月圆与锦鲤赤尾青的僵持还在继续,太阳已完全落到西山後头,夜风阵阵,阴凉重重。
雅同心还在纠缠不休,锦鲤耐性一点一滴流逝,几欲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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