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被他逗得一笑,不过随即又板起面孔:「当然是迷昏新娘子的。你要是被迷昏,那还得了?」
乾笑两声,宣槐将瓶子收进怀里:「说得也是。」
老夫人随口提道:「听纪涛说,光庭那孩子准备带人大闹你洞房是不?」
宣槐知道到底瞒不过,也就老实招认:「是啊!这事我已想好对策,奶奶和嬷嬷们甭担心,我有分寸的。」
「嗯!」相信孙儿的能力,老夫人也没再多问。
「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齐嬷嬷赶紧又掏出一方白手巾。「槐宝这也要收好。」
宣槐捧著巾子,「我身上的汗全被奶奶的迷药吓了回去,不用擦了吧?」
「谁让你擦汗来著?」齐嬷嬷啐道:「老没个正经。」
宣槐咧嘴笑著挨骂。
「这是让你铺在喜床上,承接新娘子落红的巾子。」老夫人解释。
「咳!」一口气险些哽在喉头。宣槐胀红了脸,瞪大双眼来回看著奶奶和嬷嬷们。「落……落红?」
「傻槐宝!」兰嬷嬷赶紧上前帮他顺气:「洞房那晚,我会给你一瓶鸡血,你再把它洒在巾子上,充当是新娘子落的红。」
「是……是吗?」宣槐登时松了口气。
这点,他倒是疏漏掉了。宣槐握住巾子,心中暗忖。
虽是假洞房,可若没落红以昭新娘清白,必定引来非议。
无法给她一个名实相符的婚姻,已是他们纪家对她最大的亏欠,倘若因此还让她白璧蒙尘,那可就万死也不足以赎此罪。
老夫人看孙儿握著白巾怔怔地出神,想他这些天来确实是异常辛苦,於是轻声唤道:「宣槐,你要是倦了,就先回房休息。」
宣槐起身,仔细收好方巾。「我先上楼探望宣,等会儿再回去睡。」
「嗯!」老夫人点头。
昏黄烛火中,看著孙儿转身上楼的背影,那单薄瘦削的肩膀挺得硬直,彷佛一肩就可扛下纪家所有重担。
这些年,不论吃尽多少苦,他从没抱怨过一句……
老夫人轻唤住孙儿:「宣槐!」
「奶奶还有事?」宣槐回头。
「一切,劳你承担了。」
宣槐愣了下,听出奶奶未说出口的感谢,他扬起嘴角:「这都我应该的。奶奶别多想,您也早点歇息吧!」
☆ ☆ ☆
不同於纪府巨富之家的峻宇雕墙,王家侍郎宅邸虽也画栋朱帘,富丽中却多了分文士的精细雅致。
後院表小姐寄住的厢房里,一别以往的幽静冷清,此刻明显热闹许多。
「耘笙明儿个就要出嫁了,妹妹一切都打点好没?」侍郎夫人看似热心地笑问道。
年过四十,容颜依旧秀丽的沈夫人笑道:「多谢姊姊关心。纪家都安排妥当,严格说来,我们要准备的物件倒没几样。」
纪家对这桩婚事重视的程度,委实出乎她意料之外。
一双儿女的婚事全由丈夫安排,她向来就无从插手。眼看著儿子娶妻、休妻,她虽心疼,却无能为力。现下女儿要出嫁了,女婿长什麽模样,为人如何,她都只能从姊姊口中辗转听说。
她不求女婿身家丰厚,也不求他才貌过人,做为一个母亲,她只求她的女婿能善待她的女儿,让她无所忧惧,平安顺利的度过这一生。
自从两家亲事定下後,纪家对於何时迎娶的态度一直踌躇不定,本来她还以为可以再多留女儿一、两年,哪知半个月前,纪老夫人遣人快马到南昌,态度强硬地下了婚书,她与丈夫这才别无选择地赶回九江,暂借姊夫的侍郎府,为女儿打点婚事。
「纪家世代经商,商人重利轻别离,姨娘,表妹嫁作商人妇,日後免不了要独守空闺望君归了。」王家小姐冷眼扫过满室诸色耀眼夺目、贵不可言的聘礼,嗤笑道。
沈夫人神色一凛,碍於寄人篱下,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只要纪家少爷善待耘笙,其他的都无妨。女人出嫁从夫,恪遵妇道就是。」
「妹妹说的对。」也觉自家女儿失言,侍郎夫人尴尬地笑笑。「不打扰你们母女俩,我们先回房去了。」
送走姊姊与外甥女,沈夫人遣下一旁随侍的ㄚ鬟,转身入内。
坐在绣台前,低头静静绣著一只荷包的耘笙闻声,立刻抬起头来。「娘。」
望向自个儿怀胎十月、一路呵护拉拔大的女儿,沈夫人眼眶一红,来到女儿身边坐下。「来,让娘再多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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