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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三、谈妥条件

54、五十三、谈妥条件 ...

“谈生意！？”一双漆黑有神的眼睛带着戏谑，定定看着直身坐在床铺上的老太太。

“怎么了，咳咳，难道老婆子没这个资本吗？”项老太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拿着帕子虚捂着嘴，眼睛冒出精光，也是直直的回望那个通身裹黑的年轻人。

“老夫人多虑了，我只是好奇您要谈什么生意？”

“那门主是想要整个项门，或者只是密室？”项老太面上虽然镇定，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如果眼前这个人的野心太大，那今天无论怎么退让妥协也是无用的，还不如少言少错；如果他只是想要密室里的绝世珍宝，项老太倒是计上心头。

“哈哈哈，自汉高祖创立刘派以来，竟在项门手上两度灭门，到现在不得不改头换面，委屈于项门的势力之下，眼下的项门专做正经买卖，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如此看来，老夫人的这笔生意很难谈啊。”

项老太见眼前之人说的话虽是偏激，声音却一直温润不改，视线被那张银色面具挡下，看不到他此刻真实的神情，“生意难不难谈就看门主的意思了，只不过我猜门主目前最想要的是后者吧。”这头话音刚落，项老太便在那双有神的眼睛里捕捉一丝意料中的惊讶，项老太暗舒一口气，轻松笑道：“门主虽然年轻，可至少也掌握刘派数年了吧，若真是咽不下灭门之气，早就可以对付项门了，现在急着抓来老婆子软禁着，必定是要托老婆子找什么紧急的东西。”

黑衣人目光一沉，心里暗道这老太太果然是眼睛犀利，自己的声线是程序随机调成的，杂糅了各个年龄段的男性的声音，根本不能由此判断自己年纪，她竟能说的这么肯定。

“呵呵，老夫人说的没错，流派的产业太多了根本不会缺钱，更何况我也懒得去管流派以前受到的委屈，他们无能造成的屈辱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项门的密室。”

“好，我可以带你去密室，你想要里面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拿走。”项老太的视线似乎一直在床脚边游离，却从未放过面前这人的任何一个眼神，现在她百分百确定流派的目标只是密室。

“那老夫人需要什么？”黑色的眸子闪过满足的愉悦，温润的嗓音也更好听了。

“是哪个人把我这老婆子给卖了？”

听到这句话，黑衣人不由得一愣，再看项老太，发现她一脸慈眉善目，仿佛这句话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在问孙儿想吃点什么零食一般轻巧。

没一会儿黑衣人就发现自己竟在商谈中走神了，忙拉回思绪有些不自在的吐出一句话，“是守在你别墅旁的暗卫头子。”

项老太冷哼一声道：“既然门主认定了你们之间的协定比老婆子的生意更重要，那干吗还多说没用的！”老张跟了她一辈子，项老太自是知道他的忠心，二十几年前年，他怀着六月身孕的媳妇给人拿枪顶着大肚子都不曾起过一丝二心，现在回忆起来项老太还是唏嘘满怀，又怎么会相信此刻黑衣人的随口胡诌。

“呃。。。是项氏的副董。”黑衣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倚墙而坐的花甲老人，不再言语走出了房间。

项老太身子一软直接趴躺在床板上，两只如同枯槁的手捂住脸颊，可还是掩不住颗颗掉落的浊泪，他是自己仅剩的孩子，是自己从小抚养大的亲生骨肉，看他从皱皱的婴儿逐步张开，学会跪爬，学会走路，学会奔跑，小儿子的学业有成，结婚生子，事业腾飞都是自己人生的骄傲。可是现在听到的这句话恍如在她脑袋里炸开了一个焦雷，颤抖的双唇半合半闭，兀自喃喃着：“竟然是你，怎么是你。。。”

当晚，项老太感冒加重，高烧不退，整整胡乱呓语了四天才有所好转。

“菲诗，如果你还在乎阿泉那孩子，一定要让他提防他二叔。”

这是项老太醒后的第一句话，发烧过后的嗓子喑哑如老枯枝的碾磨声，语气更是哀婉得像临终遗言，柳菲诗心头一紧，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见项老太垂垂摇摆的手。

“刘派与项门的积怨由来已久，你也是其中的受难者而已，奶奶不怪你，不怪你。”项老太轻轻握住柳菲诗的手，“你们两个孩子的心意奶奶还是看得清楚的，奶奶只是求你，如果有一天项门起了萧墙之乱，你就帮帮他吧。”

柳菲诗回握住项老太的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目光柔和而又坚定，“等结束了这事，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他身旁，哪怕。。。”哪怕忤逆了流派，哪怕他不原谅。

项老太扯着嘴角，终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不一会儿，浑浊的眼瞳中泛出一丝光亮，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老太太又拍了拍握在掌心里的手，交代道：“人老了，记事也混了，现在又烧了烧，只觉得脑子里一锅糊糊，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事情。”

“奶奶说吧，菲诗能做到的一定帮您。”

“不是要你帮忙，你和阿泉订婚，我这当奶奶的也没送个像样的礼物。”念叨着，项老太从脖颈上解下一根红绳，接着将它塞到柳菲诗手里，继续说道：“这本打算是作为你们的结婚礼的，现在奶奶提前交给你，都是一对儿。”

手中突然被塞入了三、四块冰凉而又光滑的小块物体，柳菲诗想要展开手心看看是什么东西，却又被那双枯槁大手紧紧握住，疼得柳菲诗忍不住轻呼一声，她感觉到手掌心的骨头都在跟那几块冰凉物体在硌蹭。

“奶奶。。。”

“诗儿，以后把另一半交给阿泉，希望你们相扶相持、终有好结果。”项老太浑然不觉柳菲诗手上的疼痛，手上的劲儿不减丝毫，不过老太太神情松缓，像是把心头的事情全都交代完了，黄蜡的脸颊上也带着轻松的笑容。

秋风习习，卷起几片枯叶，在半空中打了数圈又晃悠悠的落地，就算是在人头攒动的繁华街道上也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凄凉。

“最近辛苦了。”银色的面具在柔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梦幻，就连那透过上面的两个小孔投射出来的眼神都带着淡淡的关切。

钟琉浅浅一笑算是回应了黑衣人的关心，近连几日她确实有些累了，先是阿志在任务中受了伤，虽不致命却伤到了内脏，钟琉自然是抛下了一切工作，照看左右，在阿志脱离危险后没几日，就在医院碰到了高烧晕倒的项泉，接下来又是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等照顾完这两个伤员，钟琉还不得不加班加点将那几日耽搁的进程补上，在限期之内赶制好涟姨所教的药。

“阿志的伤怎么样了？”

说到这点，黑衣人心中有些痛惜，那晚派去的杀人皆是流派黑道的中流砥柱，竟然在短短一夜之后死亡过半，活下来的几乎也是个个挂彩，勉强完成任务。

“幸好子弹只是偏过肺部，没有伤到其他重要部位，现在只剩下好好修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