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不知今夕是何年,野兽的话是倒退的厉害,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温雅庭,想必不会记得有一个人心心念念他好几年,再见已经是恍如隔梦。
历时经久,被 政治和军事,情感和恩义折磨的奄奄一息、度日如年,整日借酒消愁,买醉的男人已经完全不记得曾几何时他在谷中顺手那麽一提点的野兽还在为他以前那豪气干云的气息所征服,还在为那微不足道的誓言而奔波。
悬崖峭壁,只有执著的草、挺拔的松敢站立期间,窸窸窣窣的草垛上传来鸟儿惊恐奔走的声音,之间茫茫云海里,伸出一截手臂,晶莹剔透,宽厚而有力的手将蒲草紧紧缠绕在手上,借力上爬,那麽一寸一寸的移动著,然後是雪白丝纺的布料,只是样式有些老旧,仿佛是好几年的款式,黑黝黝的头发,古色古香的面孔,嫉妒在他脸上肆意滚动的汗水。
他背微微驮著,仿佛强行直立的样子吗,脚踩过的地方,深入土壤半掌的泥土,如履平地,如果忽略他身体上不断洒落的汗水。
头慢慢的越过悬崖,全力一跃,彻彻底底没有动弹的力气。修长如玉般的身体铺展开来,腿微微抬起又放下,忽略他倦怠的眼睛,仿佛踏青的儒生一般。
这就是我们历史悠久的──野兽!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那个谷底,歇好气後,他便是坐直身体,开始幻想那个古灵精怪的男人看见他将作何反应。全身酸软无力,他就那麽慢慢的缓解了身上的疼痛感,太阳已经是下垂到了天边。
整装出发的野兽看著低垂的夜幕,打算睡一觉,他对於温雅庭唯一的记忆和留念便是那身衣物和手中的玉佩。当时,他还不知道银子是什麽东西,当然,他知道也没有办法,毕竟身无分文。
篝火慢慢的升起,野兽凭借多年的经验也是找到了猎物,烤肉的技巧是不在话下,即使没有水灵灵的野果,野兽也是心满意足的打了饱嗝。依著火堆睡了,几年来,潜心修炼,武功可以说是难逢敌手,美中不足的便是没有交过手,经验不足。
天蒙蒙亮的时候,野兽的警觉性便是让他苏醒过来,手中把玩著当初圆润、透亮的玉佩,不过上面坑坑洼洼的,有些破坏手感(温雅庭:你知道什麽,那是我温家产业的标志、标志!)。
沿著小路走下去,不一会儿便是看见肥沃的土地,浇灌、锄草甚至是施肥,半山腰上居然有麦子茁长成长。第一次看见植物一片一片的,野兽惊奇的拔下一棵塞嘴里,嚼了两下,眉头一皱,连忙吐出来。地里干活的老汉,看著贵公子般的野兽那样的做法,只是摇摇头,不予与评判。
野兽听不懂他人的说话,只是记得自己和他们不是同样的,便是紧闭的嘴巴,想尽快找到温雅庭说的门面,他家的分店开的很广,可是这不能决定所有的店子都是他家开的,所以,温雅庭让野兽找米店,那个一般地底下都是有联系的,找温雅庭就容易很多,米店两个字是温雅庭专门教会野兽认的。
路过村庄,也是没有看见一样的字,随著一条土大路向外面走,那是通往集市的,野兽不会说话,即使说了也是温雅庭三个字,也就没有浪费口舌,到底是身强力壮,一般人要一个时辰才能到的地方,他居然是半个时辰就到了。
春种的时刻,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倒是米铺显得有些凄凉,反正门前冷落,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大户人家的家童在搬米,农民一般都是在买种子的较多。
米铺的人都是在打盹,不过,机灵的很,听见脚步声,醒的那叫一个利索,连忙大爷大爷的招呼,野兽也是听不懂,只是说‘温雅庭’,吓得小儿的脸色煞白,因为当时的温家‘温雅庭’可是温家的当家,大概是商业界的皇帝,这个家夥人模人样的,可是一开口就是就是当家的名字。
又不敢赶这位大爷出去,一句话也是不说,立刻就打算把掌柜请出来,不过,这些个老头也是拿著那块玉佩吓得抖。
好吃好喝的招待,在最後还是没有得到口信,马上是带到本地当家的温家执掌人的面前,到底是没有得到提拔的机会。可惜温家的当家也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只能是立马快马加鞭未下鞍的到京城,毕竟现在温家主子在京城可是上次就和他打了招呼,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温雅庭上次可是把他吓得够呛,只有一条裤子就浩浩荡荡的跑进他家,可是将老婆吓得打了他好几次,不过,那个脸红红的好像是春心萌动,四十岁的人也是不害臊,那个──他绝对不是在夸耀!呵呵呵──
到了京城,野兽是及其惊奇的,到处都是衣冠楚楚的人,还有不少穿的及其不保暖、画的妆比他还恐怖,他在心里打了个寒战,打算一辈子不想看见这些‘人’。
温家特定的联络信号,要不是那个玉佩,一切也不会那麽顺利,可惜,意外往往就是那麽奇特。
在要步入温家在京城最大的聚集地的时候,野兽突然难得的停下来,然後直线奔跑,惯性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如果前面也有一个不能停下 骏马,那个事情就不好说了,所以人仰马翻的必须的,加上马车上的人没干好事,那个就难看了。
“混蛋,好不容易我才有反攻的机会,谁破坏我的好事!”急急火火的某个人从马车上跌落下来,衣冠不整的乱吼一气,难得他有那麽个排解心中抑郁的办法。
“温──唔!”当才还急吼吼的男人将野兽压下去,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手搭上野兽的颈子“闭嘴,闭嘴!一会再说!”
“嘿嘿嘿……!”转身对那个桃花眼的男人,衣冠楚楚的男人暧昧的笑著。
“你──,他……!”眼睛微微的眯起,看著那个人眼里浓浓的情意,水袖一甩,重重的哼了一声!
“完了,我的……啊!我恨你!”重重打了野兽的肚子,然後,拖回家!
捉奸
“天地良心,怎麽每次遇见你就没有好事,再说,那个名字怎麽能乱喊!”给自己倒杯水,施施然坐下来,啧啧直响的对著几年来,愈加的丰神俊朗的野兽感到赤裸裸的嫉妒,“你说,当时我怎麽就没有把你给生吞活剥了,现在,哎,我还可以吗?”募得靠近野兽,恬不知耻的问道。
“温、雅、庭!”三个字,不多不少,谁叫他就会这几个字,不过,明显感觉到疏离,还有喷薄而出的怒气。
“嘿嘿──开个玩笑!”轻轻的撩起他的头发,古擎天立刻是中规中矩的想问“怎麽出来的,又是怎麽找到这里的!”短短几年,古擎天被朝政压迫的壮志未酬,更多的白发轻轻的在野兽的面前飞舞。
“变!”指著古擎天,微微的将头靠近他的,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野兽本能的亲近和安抚,让古擎天在尔虞我诈的生活中看见一丝光芒,他不求回报,只是因为一个玩笑,不远万里爬出来,更是一眼望穿他自己悲哀。
“靠,怎麽我没有遇见你这样的好人,他妈的,怎麽就喜欢那个家夥!”狠狠的抱住野兽,仿佛是在汲取力量,头不断的左右摆动,来回的擦拭著鼻涕和若有似无的眼泪,“老子要是喜欢你该多好!”
一把推开向自己示好的男人,古擎天旖旎的发丝微微的飞扬,眼睛有些微微的泛红,野兽不太能理解感情,只是单纯觉得不高兴,安安静静的陪著。
要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野兽和豹子的相遇很是奇特。
豹子是个雄心壮志的人,起早贪黑的到校场训练,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干爹,可是下人一般都是将房子留给孤儿和师傅的,将军府更是门可罗雀,也就没有客房,古擎天知道今天晚上他自己要好好的赔罪,也是不敢和野兽一起睡觉,便是叫人带著那个野兽到了豹子的房间休息。
按理说,事情不会那麽巧,可是偏偏就是,野兽长的绝对不是古擎天那种红颜祸水,他是拥有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完美比例身材,一时间,送点心、送水的姑娘是多得很,不过,就是话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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