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终究晚了一步。
一双冰冷地手抚上他的脸:“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秦越那小子真不是吃素的。”司徒锋一副劫后余生的得意,一下下地抚着他的脸和脖子。
凌策被绑在床柱子上根本无处可躲,他也懒得偏头只单纯敛眉不语,他觉得肚子很疼,死死咬紧牙关才没发出丢脸的呻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司徒锋很快发现他不对劲,手下滑猛地按在他的腹部上,那剧烈的胎动令他心中浮现怪异和愤怒,一方面凌策能够受孕让他有别的打算,而另一方面肚子里又是别的男人的种,他如今身在美国,却没办法马上找人做掉这个孽种。
“哼,”司徒锋冷哼一声,“秦越是有能耐,不过他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啊!”
凌策抬起头讽刺道:“从做这类事情上他的确经验不足,但你在国内的生意被他打击得抱头鼠窜,恐怕个中滋味也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司徒锋青筋暴起,高高扬起手就要给他狠戾的一巴掌,凌策下意识地闭上眼,开始后悔自己言语冲动。
结果半天也不见疼痛袭上脸,凌策睁开一条眼缝,看到司徒锋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心跳好快——别怕啊,怎么好像我经常打你似的。”
可不是,他上一辈子都被活活打死了。
“我舍不得的,以前就说过了,还要你给我生孩子呢。”
凌策冷冷不语。
司徒锋完全不介意他无动于衷的木头样,把他面对面双手搂紧。他大概是想和凌策更近一些,但那看起来像有六个月的肚子把二人隔得远远的,无论什么角度,他想和凌策贴心而拥都没办法做到。司徒锋眼中精光四射,又开始泛起嗜血的光芒。
凌策却突然萌生出一个感念,他觉得这是宝宝在保护着自己。
“现在四个多月了吧?”司徒锋突兀地问。
凌策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在想你多久会生下来。打胎——这我不指望了,这里没有我的团队,万一你大出血死了怎么办?”真正原因是他目前根本没办法把医疗人员从国内偷渡过来,而走正规渠道马上就能被秦越发现。所以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当然这么一来最可能的后果便是拖到凌策自然生产。
凌策才不相信他会容忍秦越的孩子,就算他不强行给自己流产,生下来也极有可能处理掉。以司徒锋的为人,这完全是百分之百发生的概率。
他并没有错怪,司徒锋的确打了这个念头,孩子生下来他就掐死,然后让凌策怀自己的。
“别妄想逃跑,这不是我的地盘,但秦越也无法只手遮天,如果你想着好过点就不要触怒我的底线,否则……”司徒锋狠狠地威胁道。明明刚才语气还算正常,谁知下一秒就能冷脸,反复无常的频率令人瞠目结舌。凌策深知他的阴晴不定,自己没事最好别刺激,以免引起更强烈的反弹。
此时司徒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看了一眼低咒一声,起身离开。
凌策闭上眼睛仔细听声辨位,只听他关上门的声音有回声,显然这个地方虽然宽敞,但是十分隐蔽。自己所在的这间卧室很小,而且阴暗,连个窗户都没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茶几沙发。不过,这并不是上一世自己被囚禁的那所屋子,所以凌策相信此地也不会是自己这一世的归宿,他一定有机会逃出去,一定。
司徒锋走后不久,有别的人进来了,竟然是祁子州。
他把一盘东西端到面前重重一放,里面的牛奶都洒了出来。
“快点吃。”祁子州不耐烦道,说完在椅子上坐下来,冷眼盯着他。
看来这是要监督他吃饭了,不错,还挺谨慎。凌策脑子里快速闪了几种逃跑方法,连肖申克的救赎都在脑海过了一遍,发现没有用武之地,至少现在这个累赘的肚子在,他甚至连祁子州都不一定打得过。
幸好司徒锋还不想自己饿死,这顿饭还挺丰盛的。
凌策撇撇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故意吃得很慢很慢,看祁子州什么反应。司徒锋为人阴险,祁子州也不是好东西,不过相比之下祁子州还是嫩得多,也许从他那里可以找到突破口。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有闲心来美国抓我?”
祁子州狠狠剜他一眼:“如果嫌饭都堵不了你的嘴,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堵住。”
凌策呵呵笑起来:“饭还可以,不过我对这边的鲜盘虾更感兴趣,司徒锋不会小气到连这个也不给我弄吧?”
“现在冬天,拉斯维加斯不兴吃这个,你少给我添事!爱吃不吃,反正我只管你不饿死。”被派来照顾凌策的饮食,已经让他十分不满,凌策居然还挑三拣四的,还提到自己最讨厌的虾……他觉得有点反胃。
看来他们还没在拉斯维加斯……凌策终于知道自己的所在地,显然以司徒锋的势力从秦越眼皮子活动绝非易事,果然也逃得十分辛苦,怪不得刚才出去的时候形色有些匆忙。
接下来他又边吃边问了其他的,能得到的讯息不多,不过祁子州倒是满腹怒气地泄露了一个点:他们果然是出来避风头了,因为秦父似乎在干着大动作,司徒锋是直接接触黑色交易的,对上他极其不利,所以只能跑出来,现在国内是司徒老爷子顶着。
凌策若有所思地吃完了剩下的食物,竟然用时一个小时。祁子州等得十分不耐烦,中途催了几次,等他吃完便立即走过去收拾碗筷。
凌策吃得乱七八糟的,上面沾着冷却的油渍和面包屑、蔬菜残渣。祁子州看了一眼,反胃的感觉顿起,忍不住干呕了两声。本来他如果是故作样子恶心凌策倒是能想得通,但他呕完之后猛地抬头快速地扫了凌策一眼,生怕着被发现什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怎么看怎么诡异。
祁子州三两下把碗筷收好,急匆匆地退了出去。他迫不及待逃窜的姿势令凌策眯起了眼睛,如果没看错,在合上门的瞬间,那家伙又作势要呕吐了。
凌策吃饱喝足,腿一伸在床上横躺着,如果不是脚踝和手上的铐链,他勉强可以把这里当做黑暗度假。可肚子里的小家伙大概感觉到母体的不安,时有躁动,凌策知道这里没有医生为他安胎,只能用心里战术使得自己冷静下来。祁子州刚才的反应叫人意味深长得很,他需要更多更仔细的观察来做出假设、结论。
接下来几天他仍然没和秦越取得任何联系,但相对应的,司徒锋也没有出现过几次,而每次出现必定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一直在和秦越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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