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夏威夷的地界,甚至认不得路,但只要有人,他就能联系上秦越了!
祁子州跟着他下了车。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沉默着,仿佛是在考量这回行动,处于后悔与否的边缘上。毕竟是敌人,走在前面凌策还悄悄留了一分心。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既是各怀心思,更怕声音引来追捕者的注意。以凌策敏感的神经察觉到尾巴越来越近,不敢有丝毫松懈。
走到离弃车点五六公里处,两人终于看到远处有房子——美国地广人稀,就算是平民房子也多,他们无法确定是否有人,但至少可以掩人耳目,一旦有人在,那么就能联系上了!
凌策的心悸动到了一个极点,终于放松手中的匕首——刚才跑路时,俩人以防被突然袭击,一直维持着挟持的姿势,祁子州的伤势不过皮肉伤,并不致命。
“我们分道扬镳吧,我会遵守承诺让秦越放过——”
话未说完生生遏止,祁子州在他放下匕首瞬间,嘴角浮现出一个阴毒的笑,一改刚才奄奄一息的病态,夺过匕首对准凌策的腹部狠疠刺了下去!
“唔!”痛苦的闷哼。
匕首收回,却染了血。
“你——”凌策吃痛地捂住伤口——伤在侧腹,近五分的长度,不算深,但让他全身冷汗直流。腹中的宝宝们感受到突遭的变故,开始不安分地踢动,连肉眼都能看得出来。凌策早留有戒心却想不到他会突兀出手,尽管祁子州是不可不扣的战五渣,但他受到臃肿身形的限制还是被划伤了腹部。
祁子州目光放在那圆滚的腹部,心道就是这该死的肚子,让锋这么惦记着。他双眼嫉妒得发红,颤抖地握着刀柄,一步步逼近,嘴上冷笑道:“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不过想来想去,你还是真的消失了才保险。”
他的逼近,迫使凌策也不得不步步后退。伤口的痛、剧烈的胎动令凌策的动作艰难万分,他勉强忍住阵阵抽痛指向那远处的房子:“你杀了我以为能跑得了吗,这里随时有人……”
“哈哈哈哈,”祁子州低哑的狂笑起来,“我就是看在随时有人,杀了你才不会让锋怀疑到我头上。等杀了你,我再往回走回到车上,就算他的人找到你的尸体,也只会认为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凌策心都寒了,也不再废口舌,捂住淌血的伤口,咬紧牙关往林子里的小道跑去。他的步伐跌跌撞撞,祁子州是个没经验的,加上身体也细瘦得可怜,一时间竟然追不上。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祁子州知道再不抓紧时间解决,那些人很快就追上来了,情急之下竟然把手中的匕首掷了过去。
凌策尖叫一声,祁子州的准头走了狗屎运,竟然掷中他的小腿,导致重心不稳,身子往前歪倒在地上,因为这重重的一跌到,凌策感觉到肚子闹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疼得他死去活来,全身痉挛,一时间完全没有力气拔掉腿上的刀。
祁子州追了上来,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虽然祁子州为人阴险,但杀人却是头一回,尤其这人还怀有孩子……可是凌策留在这世上一天,他就更难得到司徒锋的注意……
“嗤”地一声,刀子拔出,血喷出两三厘米。凌策身子猛地一颤,抬起朦胧的眼看向祁子州,那张秀丽的面孔充满了无尽的挣扎,最后却渐渐凝成决然。
“凌哥,你,你看好了,杀你的人是我,别怪锋,要怪就怪你太有魅力,我没办法跟你抢,只好除掉你了,”祁子州憋红了一张脸,手握染血的匕首,整个人颤抖得比凌策还要剧烈,停了半晌,猛然拔高声音,“你去死吧!”
匕首折射了月光,泛起森然冷意,以破空之势刺向凌策的胸口。
“啊——!”
痛苦的惨叫,却是祁子州发出来的。匕首偏了准头,插在凌策身旁的泥土上。
凌策气喘吁吁,腹部的疼痛令他几乎意识模糊,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本能做了反抗,竟然集中起为数不多的力量到没受伤的右腿,关键时刻狠狠踹向挥刀靠近自己的祁子州。
祁子州痛得全身缩成一个虾米,惊恐得满脑子只有一个意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他身体太弱,又处于极端的危险期,这个念头刚浮现,只来得及投来不甘心的一眼,就昏了过去。
凌策没有更多力气关注昏迷的祁子州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司徒锋的手下,他的意识全部集中在下腹——腹中翻江倒海,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力量在拼命地撕扯,内脏几乎要被这猛烈的动静生生扯烂。他痛苦得晕都晕不过去,哪怕脚上还有刀伤,也不足以将他从这两股撕扯的力量中脱逃。凌策徒劳地翻滚着,企图缓解,却觉得肚子开始出现更要命的下坠感,比之前都要强烈千倍万倍。
别……别在这个时候生啊!
凌策无声地张了张嘴,却绝望地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第44章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身旁。
凌策实际上痛得意识快涣散了,他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吸着气,企图缓解要命的疼痛,高高隆起的肚皮在颤巍巍地蠕动着,内里看不见的地方如同被强力撕扯,却根本找不到突破的口。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手电筒刺眼的光束打在自己脸上,而后传来一声抽气。
“凌先生!”那人惊呼,光束再往下扫,“天啊,好多血!”
凌策勉强聚焦自己的视线,由于逆光,他看得并不清楚,但下一秒,那人俯下身子跪在他旁边,猛地探向他不停蠕动的大肚子。靠近的脸庞分毫毕现,终于让凌策心头一松——是伊斯特!
放松的心绪顿时如同泄洪,就连在这极端的痛楚下,他都耗尽体力般彻底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又传来另一个脚步声,他听到伊斯特遥远的如同另一个世界来的低喊:“快通知秦先生!”
……
秦越接到电话时激动得差点握不住通讯器,然而下一个消息却是凌策大出血,已经被多尔顿兄弟送去了医院。他迅速坐直升飞机连夜从la赶到那所医院,看到红彤彤亮着的手术灯时,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那瞬间抽空了。柳伯扶早就在那里等候,还从未见过他害怕到几乎站不住的样子,猛地拉了他一把:“小少爷!”
“柳、柳伯,”秦越的声音不稳,“他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送来时……生命迹象都快没了,那两个孩子把他闹得下身全是血,就跟老夫人当年是一样一样的……”柳伯说的是秦睿的生母,难产而死。
秦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加上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下眼圈发黑,整个人随时都要倒下。他深吸一口气,硬是把到了喉头的苦涩咽了下去:“不会的,我相信策。”
他与凌策分隔了几十天,好不容易终于得到他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把他拥入怀中,没能像之前的很多个日夜,伏在他肚子上说话,凌策怎么可能舍弃他离开?更不要说还有两个即将来到这世上的宝宝,他没有告诉凌策,其实自己早在心中拟定了好多个名字,比如说哥哥叫秦策,弟弟叫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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