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爱尔罗伊我会带走,他是我——”
一颗人肉炮弹把大放厥词中的恩维撞出三米远。
“老子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敢上房揭瓦了?!”爱德拉跨坐在恩维大腿上,双手握拳夹着他太阳穴摇啊摇。
“你受伤了。”恩维指指她衣服上的血迹。
“基本都不是我的——不要岔开话题!”
恩维把头顶在爱德拉肩上:“你们,或者我,或者你们和我,都要死了。”
“除了霍蒙克洛斯,有我在,不会再有谁死。”她轻轻摸摸他后脑勺,“只要你别再闹腾……还有,头搁肩膀上可以,不许再往下滑了!”
——差一点就达成胸埋了哼。
因为被揪住了头发,恩维不情愿地把头抬了起来。
“我觉得我要瞎了。”莉莎翻着眼睛,拉住濒临暴走的罗伊和爱德华。
“老婆……”休斯摸出自家老婆的照片来,哭了。
没多时,人造人手下的金牙博士带着诡异的狞笑出现在众人眼前。摩拳擦掌的炼金术师、军人、武师和人造人们看着他,回以更加诡异的笑容。金牙博士从登场到扑街,总计消耗一分零四秒,并且倒地时还掉落液态贤者之石一瓶。
这支队伍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推进,所到之处如狂风过境,即使是那些大总统替代品也没能阻止他们的脚步。唯一停下的只有斯卡,他主动留下对第三研究所中被罗伊筛剩下的那些炼成阵作逆转炼成处理。
借助新国武师对“气”的感应,一行人直接向烧瓶小人所在的位置开进,途中还遇到了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张梅。然而一切看似乐观的形势在看到烧瓶小人的那一刻都化为了乌有——他舍弃了人形的皮囊,吞噬了霍恩海姆,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人柱了。
爱德华和阿尔冯斯在看到黑色的烧瓶小人身上只露出一个头和少许手脚的霍恩海姆时,发出了惨叫。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建筑大面积破裂,原本应该在上面战斗的泉老师已经在挣扎中被抓到了烧瓶小人面前;震惊不已的艾尔利克兄弟也被敌人制住。
——这次普莱德已死,大金牙也扑街,罗伊没有被迫进行过人体炼成,人柱明明还差一个啊!
爱德拉在巨大的惊愕中动弹不得,直到烧瓶小人对她动手,她才恍然大悟:她可是在烧瓶小人全面封锁下还能不绘制炼金阵而使用一定程度的炼金术的炼金术师,是比罗伊更好的材料。
忽然有什么力量从后面扯住了她,将她带离了烧瓶小人的攻击范围,旋即烧瓶小人大概是“脸”的部位显露出了明显的愤怒:
“恩维,你要违抗我的旨意吗?!”
爱德拉被身后的恩维紧紧箍在怀里。他浑身颤抖,皮肤如爬行动物般冰冷而坚硬,胸口埋藏着贤者之石的地方却无比炽热。
“我不会把爱尔罗伊交给你的——绝不!”
尖利的嘶喊在爱德拉头顶炸响。随着话音落地,这声音的主人反而不再颤抖,好像这一声已经喊出了他所有的恐惧与不甘。
“你竟敢背叛我!那你就把贤者之石还回来吧!”
无数无法名状的炼成物伴随着烧瓶小人的愤怒爆发出来,直冲向爱德拉和恩维。其他人即使仅仅被波及,也只能勉强挡住一部分致命攻击,让自己不至于伤得太重。恩维变成了巨大的怪兽形态,蜷成一团护住爱德拉。
“不得不用这种形态面对你……真是太丢脸了。”
透过地面的震颤,透过恩维无法抑制泄漏而出的闷哼,透过丝丝缕缕属于太阳的光线的渗入,爱德拉意识到他们已经暴露在太阳下了。
……在那即将达成日全食的太阳下。
牺牲人柱打开真理之门的炼金术咒文爬上身体,即使拼尽全力,爱德拉也只能让它们前进得不是那么迅速。她那点“在国土炼成阵发动前消灭烧瓶小人”的侥幸心理被打得粉碎,在烧瓶小人绝对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她只能近乎绝望地、无能为力地感受着恩维体内贤者之石的力量渐渐削弱。
“恩维……恩维……放开我吧……我们还有后手,我们还有斯卡啊你忘了吗?他马上就能上演惊天大逆转了!但是烧瓶小人为了仪式成功不会杀死我,可会杀了你啊!他想抢走你的贤者之石啊!”
“我早该把你打晕了直接带走……你喜欢新国的吧?你每次看到新国人都会很开心……我要带你去新国……”恩维蜷缩的力量在渐渐减弱,浑身泛起了红光,那是已经无法维持巨大形态的先兆,“爱尔罗伊·伊姆斯-麦斯是恩维大爷唯一的朋友,好朋友……本大爷最喜欢你了!”
“……我叫爱德拉·艾尔利克-马斯坦!”
外界渗透的光慢慢变成了不祥的红色,爱德拉感到自己的意识也随着阳光一起远去了。烧瓶小人无法消灭,日全食无法停止,克塞鲁克塞斯的冤魂助攻也迟迟没有动静;以“真理”之名存在的神,是否还安然端坐于神坛之上?
“艾德,别忘了太阳的光芒!”
“谁在叫——等等,谁在叫我的‘那个名字’?!”
爱德拉惊愕地大喊,喊声却跟那个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的呼唤一起,仅仅回荡于自己的意识之中。那个神秘的说话者的气息、声音都令她无比熟悉——因为那些原本属于她——属于那个还是“他”的她。但她也没只顾着吃惊,“太阳的光芒”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太阳……太阳之石?
意识之中的她拿出一粒小小的圆石,现实中白金色的暖光自她口袋里绽放。
耀眼的阳光中,霍恩海姆的对世人宣告了他对克塞鲁克塞斯无数冤魂许下的誓言,他淡金的头发和眼睛也笼罩着白金的光芒,仿佛他本身也化身为太阳。
太阳石所储存的是真正蕴含着生命原初之力的太阳光,日全食被破坏;这时霍恩海姆撒下的灵魂也开始发挥作用,因而烧瓶小人吞噬真理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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