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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给了所有猫族一个永久的保护:巫师的黑魔法用在猫族身上无效,其中包括将猫变成人的法术。他亲手终结了自己发明的猫变人咒语。就这样,猫族同巫师的斗争变成了水平接近的战争,猫族强壮的体格、敏锐的感官和敏捷的行动使得巫师很难占到便宜。而这位先驱的同道中人也积极奔走,为争取猫族和巫师的停战做着不懈的努力。最终巫师们和猫族停战,并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巫师和猫是平等存在的,相互视为朋友、伙伴。”

“猫族几个知道变身原理的猫经过协商,制定了流传沿用至今的猫族变人的条件,第一是变成人之前不能吃人类喂食的东西,以此提醒每一个猫族的后裔不忘那场惨烈的战争。第二就是修行,当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猫族会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动,同时突然能看清世界的颜色,这就是修行合格的表现。当初那几个知道猫变人原理的猫族,分别在世界各地建立了自己的猫王国。修行够程度的猫族必须找到一位猫国王,由这个猫国王主持一个仪式,才能变成人。老国王死前把变人的原理和咒语告诉了自己下一任国王。或者老国王可以告诉新开辟领土的猫王国的国王。再或者如果是民众要推翻老国王,而老国王不肯说出秘密,那么杀掉老国王的新国王可以从老国王的体内炼出猫眼石,将这颗猫眼石化入自己体内也可以获知秘密。”

巫轩听得入神,趴在父亲的书桌上一动也不动,脑子里却已是翻江倒海的思绪起伏。

“说到猫眼石,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我有空再说给你听。我们还是继续猫变人的话题。事实上猫变人以及猫与巫师之战远不止于此,虽说绝大部分猫和巫师依然是好朋友。猫和巫师在漫漫历史发展中都在不断进步。猫族掌握了很多知识,发明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可以变成人的猫族。猫的王族由于世代相传那个秘密,也逐渐成了特权阶层。王族的猫比普通猫族更容易修炼够程度,因为王族在出生时就能受到祝福,让他们从小就有更好的领悟力和耐力以及高起点。同时王族还发现了一些猫族适用的咒语,比如王族可以决定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的外貌,而不受遗传的限制,比如你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却可以呈现出几个月大的外貌。这些都不是天生的,也都不是普遍的,是王族自己摸索出来的,是我们后天具备的,是王族特有的。”

“巫师也在不断进步,但是巫师的自相残杀一度非常激烈,加上大部分巫师唯利是图,不喜欢把自己的发明成果分享,造成一项成果很难在巫师界普及。到今天巫师的进步缓慢,巫师的人数也比远古时候更加稀少。巫师的关于猫族的重大发明之一,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佼佼者发明了新的咒语,这个咒语使得巫师再次拥有了把猫变成人的能力。但是这个咒语能成功起作用必须有一个前提。”

说道这里白袜子喝了一口水,巫轩迫不及待的问:“什么前提?”

“你知道,先驱者用生命为代价给予的猫族的保护非常强大而且完善,它的出发点就是猫族自己的意志不被巫师侵犯和违背。以这一条为前提的保护是巫师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破的。新发明的这个咒语也不例外。所以新咒语生效的前提就是,被施魔法的猫族自己同意变成人类。有的猫忍受不了修行的艰辛,有的猫已经吃过人类的喂食,那么如果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执意要变人,唯一的办法就求助于巫师。只有在这个你情我愿的前提下,咒语才能生效。然而这不得不牵涉到另一法则,就是巫术的实施必须付出代价。这个你知道的吧?”

巫轩回答:“知道,巫师的所有魔法都不是凭空起作用,必须有偿付,只不过根据魔法效果不同代价大小也不同。如果只是用点燃一根木柴,那么代价就是消耗巫师自身的法力,法力是可再生的力量,就如同人类的头发,掉了还会再长。但是如果要用魔法杀死一个人,那么付出的代价就会非常巨大,那将是终生的自责和愧疚,灵魂将不再完整,那是不可逆的代价。”

“不错,正是这样。猫要巫师帮忙,猫也要付出代价。这是巫师界的公理,没有人能改变。猫要借助巫师的力量变成人,付出的代价非常大,那就是我们猫族乃至全部生物最逆天也最珍贵的东西——自由。猫通过巫师变成人之后,就会成为巫师的私人财物,奴隶。后半生将处于从属地位,它们将无条件服从那个巫师的意志,直到死亡。”

“那真可怕,”巫轩说,“那岂不是说,这个时候巫师的所有要求它都只能无条件满足?如果巫师要它的猫眼石呢?如果巫师要它的一世生命呢?”

“不错,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巫师要奴隶的猫眼石,那只能给他。但是巫师不能要求一世生命,因为一世生命也不是猫想给就能给的,命只能用命来换。也就是说,除非巫师和这个奴隶有了新的交易,巫师要救这只猫或者猫想救的人一条命,猫才能把一世生命给巫师。”

巫轩不禁冷笑了一下,说:“这也不难办吧,巫师随便制造点事端然后救了这个奴隶或者奴隶的亲人,不就就能榨出一条命吗?巫师们这样做的事例太多了。”

“是啊,传说梅林和很多着名的巫师有异于常人的寿命,就是不断接受猫的寿命达到的。所幸想通过这种方法变成人的猫非常少,会这种高级黑魔法的巫师也是凤毛麟角,所以我听说过的这样的事例并不多。其中有一例还是巫师和他的猫疯狂相爱了,为了能以人的形态在一起,就以这种方法变成了人,厮守终生。不过这样童话似的爱情和圆满的结局也是绝无仅有的。好在我们猫族和大部分巫师还是友好相处的关系,巫师经常救助城市里受伤的猫咪,我们和巫师的来往也仍在继续。比如你那身黄色的毛,在哪找的巫师?付给了他什么代价?”

“是N大学校附近的一个女巫,很好的人,她要了我一根胡须。”巫轩如实回答。

“很实在的交易,这个女巫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白袜子问。

“她叫曹华熙,让我喊她曹婆婆。长得就是典型中国人的样子,不过特别漂亮,”巫轩喝了一口父亲杯子里的茶,又补充道:“是冷艳型的,身材特别火爆,胸比我妈变成人时候的还大。”

噗……白袜子也喝了一口水,这时几乎喷了出来,儿子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女人的身材了……哎,这么多年没跟儿子沟通过这方面的事,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这方面有没有问题呢……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说给你易容的是叫……曹华熙?”

“是啊,怎么啦?你认识她?”巫轩看到白袜子这么吃惊有点意外,他觉得他老爸应该不认识曹华熙,否则他告诉曹华熙他的身份的时候曹华熙有反应。

白袜子长吐了一口气说:“你应该多了解一点猫族的近代史的,而不是人类的。这个曹华熙,她是很着名的女巫!你能跟她有不错的交情,还真有两下子!”白袜子从书橱抽出一本大部头递给巫轩,“回去读读,里面有好多和曹华熙有关的章节。”

结束了重要的一课,巫轩回到自己的房里一时半刻平静不下来,想着父亲讲的历史。它以前从来不知道猫最初是被巫师变成人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巫师能把猫变成人。

“曹婆婆会不会那种魔法?如果我因为吃了吴衫的津液已经不能通过猫族仪式变成猫,我会不会放弃自由去找巫师变身……如果那个巫师是曹婆婆的话,应该不会太为难我吧?没想到曹婆婆是很多年前是那么叱咤风云的巫师,和她一比白袜子简直是寂寂无名的后生晚辈,也难怪她不认识老爸这样新生代的猫国王……”这样想着,巫轩又朦胧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量比较足吧

☆、变身

巫轩睡足了觉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明媚的午后阳关照在身上暖暖的。三三将门推开一条缝,见巫轩正扒拉一盘猫饼干,就进来了。

巫轩看到弟弟进来,叼起一块蝴蝶结形状的猫饼干,跳下地喂给弟弟吃。三三接住饼干吃着,和巫轩聊起天:“哥哥是要变人了吗?”

“嗯。”

“真好!哥哥变成人一定很美丽。”三三羡慕的说。

“是帅啦!三三以后也一定能变成人的啊。不过你暂时要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出门。外面有很事多的人类,总想喂猫咪吃东西。”巫轩想起了吴衫,要是弟弟遇上个吴衫那样对喂猫吃东西有执念的人类,保不准不破戒啊。

“知道,我有很老实的呆在家里啊。我知道外面还有大大的手下,他们看到我出门估计会趁机杀掉我吧。父亲故意看不到大大的杀机,我却知道我不死他不会罢休。”

“你也看到外面有可以的人了?他们也许是等我的,如果我在这附近出现,大概不等我到家就会狙杀我。你修炼的怎么样?”

三三摇摇头:“还是没有传说中的热流流过身体的感觉,也不能注意到颜色。昨天妈妈让你拿蓝色的丝带给她,我完全不能分辨那一堆丝带里那个是蓝色。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能认识到颜色的?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巫轩回答:“我也不知道呢,就是有一天睡觉起来,突然就觉得世界不太一样了,过了好几分钟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周围不同的明暗灰度的变化突然有了意义,才意识到那是颜色的力量。”

“哇,好神奇……我也想那天快点到来……”三三已经陷入了对色彩的憧憬中。

巫轩却在怀念着颜色的不同对它变得有意义的那个晚上。他刚才故意漏掉一块情节没有讲,它知道到底是那一刻有的色彩意识,就是那晚,在实验室,吴衫去而复返的那一刻。

它确实是第二天早晨发现色彩的,它当场就回忆这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自然就回忆起了前一天的经历。它清楚地记得空无一人的实验楼只剩下它和老鼠的时候它有多郁闷,也记得实验楼里的老鼠有多难吃,更记得,当它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的一瞬间,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男孩是怎样的耀眼,令人目眩神驰。

那天吴衫穿了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和雪白的运动鞋,左腕黑色的运动腕表使手腕更显白皙,右腕随性缠绕的皮绳装饰上穿着一颗碧绿的玉珠,这种混合的风格在他略显纤细的手腕上统一成了别样的风致,他的头发漆黑如墨,就是巫轩自己一身引以为傲的黑亮皮毛也不遑多让。那天去而复返的吴衫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他从走廊另一端向巫轩大步走来,带着孩子般的笑容,是那样的灼眼,又是那样的柔和,让人无法将视线移开哪怕半分。

那一刻,吴衫给巫轩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巫轩忽略了那一刹那变得鲜艳的世界,走廊里青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和墙上花花绿绿的展板统统成了模糊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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