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有些不对劲,媳妇儿挺着大肚子便走了过来,“阿瑞?”
我眼眶有点红。
“做恶梦了?”
“嗯嗯!一个很可怕的梦!”我紧紧地抓着媳妇儿的手,“老婆,我太紧张了。”
“不紧张,阿瑞。”媳妇儿又引导我深呼吸了一口。
“都怪岳母,老看那些家庭伦理剧,真是吓死我了。”
“我妈爱看那些,你还不是跟着掺和。”媳妇儿说,不过还是抚摸着我的背脊帮我顺气,语气还是很温柔,“下次别看了。”
媳妇儿在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做了不少音乐的胎教。水下分娩,可以利于孩子的生长发育,所以媳妇儿早早就做了这方面的打算。
其实刚开始对于水下分娩,我是激烈的反对的,我怕媳妇儿有什么意外。可是拗不过媳妇儿,她坚持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
“晚上要跨年了。”
是的,明天就是元旦节了,2015年要开始了,大伯带着家人来美国和我们过元旦节。没有想到的是,我八十九岁的奶奶也来了。二老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媳妇儿,也不认同我和媳妇儿的事情,自从我们出柜以来,二老说什么也不愿意见到我们,有次大伯生日,爷爷看到我和媳妇儿在场,掉头便走,谁也拦不住。
爷爷一直认为家大业大不如儿孙满堂,我们这一代是要散掉的,我们康家是要散掉的。
奶奶也没说什么,深深看了我媳妇儿肚子一眼。大伯和奶奶在国内便解释了很久,两个女人为什么会有孩子。老人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女人会有孩子。
这一次,奶奶愿意和我们同桌吃晚饭了,虽然对我们的态度还是冷冰冰的,也不和我们搭话,但看得出她作为二零年代的中国老人,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我和媳妇儿枕在一起,看着美国的脱口秀节目,说好像以前一样跨年,两个人聊着聊着却都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的,媳妇儿没有醒。以前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把跨年当作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熬夜熬到很晚,坚持在最精确的时候和对方说一声,新的一年快乐。
那时候很快乐。
现在难道就不快乐吗?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很多阶段,我们曾经乐此不疲的约定俗成,即使有一天没有遵守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享受的是我们在一起。
“元旦快乐,老婆。”我轻轻在媳妇儿耳边说着。
媳妇儿嘤咛了一声,便又陷入了睡梦中,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今年的除夕夜是二月十八日,春节是十九日。
一月中旬的时候,晨曦来了,她告诉我们,闫宝宝订婚了。她失落的样子,就像前几个月回国那样。我和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她背靠着墙壁,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为了不影响我媳妇儿的情绪,她一直到和我独处的时候才掉泪。
她撑着额头,瘦弱的肩膀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倾覆了一般。离愁的情绪总是在黑夜显得那么浩浩荡荡。她抽噎,在没有其他人的走廊上忘记了自己。
我无疑是幸运的。
在圈内人还在兜兜转转的时候,拥有了真爱。在圈内人进入家人催促的婚姻时,我们出柜了,甚至是现在有了孩子。对于中国的女同,我无疑是幸运的。
“我没等得来。”晨曦说。
“事情会有变化的。”
事情到了二月初的时候,确实有了变化。在此之前,闫宝宝过来找晨曦,要晨曦随她回去。
晨曦生平第一次对宝宝说了NO。
“我们只需要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好了。”
宝宝和晨曦说。
我们经常这样,明明不知道还要有多久才能赶到,偏偏要安慰对方,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再等一会儿就好了。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谁也不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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