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燮把袖中刀缚在腕间,对于无法掌握的司裕的动态,他要做就必须得做得逼真点让别人相信,对于警署总长住的军区,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干员混进去,若说伪装军人,不恰是他强项么?或许他不该用伪装二字。
军区的住宅最严谨的地方严格规定每一时段的各项活动计划,俗话说百密必有一疏,而这恰恰能让毓燮很好的抓住各块动向加以利用。毓燮提着两袋外卖食品站在军区临检处,一身冷漠的气息早已收起,他憨笑着把工作证、身份证等递给两位门卫岗。“你们好,这是给总长大人送的午餐,他在11时给我们餐馆打的电话,这是订餐的餐卡。”
门卫岗详细的查看了他的证件,挥挥手放他进去,“总长住在A区4栋,你放在4栋门卫处即可,总长的管家会下来领取的,最迟半个小时需要出来。”
“是是,我把东西送到就走。”毓燮提着午餐,方离开门卫岗的视线,他便迅速的往人迹稀少的小道跑去,既然有时间上的限制,他就必须尽快赶到A区去,为行动节省点时间。
他把餐点放在指定位置,从压缩袋子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勤务兵式样的军装换上,便朝早已调查好的地点从容的走去,总长此刻应该在书房整理一天的各类情报,毓燮垂头在门边,轻轻敲响了门,“总长,有您的一封军部急信。”
里面传来一声应答,很快,紧闭的门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应声而开,“什么时候的信。”
“就在方才,管家让我递上来给你。”
“好。”总长伸手想拿过毓燮手上的信件,毓燮突然手掌一翻,蓦地抓住总长的手腕,右手的枪已稳稳握着。突遭巨变的警署总长竟也不慌乱,抬脚踹向他那枪的手,毓燮身形一侧,往左边一旋踢,扣上了刚刚大开的门,但此时总长有力的直拳突然探到胸口,毓燮不敢和他硬碰,松开了原本扣住他左腕的手。而总长却没有给他反扑的机会,步步紧逼,毓燮寻不得机会开枪,眼角的余光瞥到一边的方形办公桌,假意回身想逃,引得总长上前的同时,身体突然后仰成不可思议的程度,右手的枪却已扣下,分毫不差的正中其心脏。
毓燮方撑着桌子站好,便听到管家匆匆而来的声音,想来是取到的外面餐点往这边送的。毓燮抽出袖刀再在总长身上补了一刀,便在敲门声响起时从窗口跳了出去。
门外岗哨看了看表,有些疑惑,“此时已是三十五分,为何刚才那位外送员还没有出来。”
“想来是第一次来军区,迷路了也说不定。”另一位岗哨兵刚笑着接下话,耳边的控制器就响了起来。“全军戒备,警署总长被刺杀。重复一遍,全军戒备,任何出庄的人一律扣押。”
两位哨岗脸色一变,按下职能控锁彻底封住了军区大门,“报告,今日有人送外卖给总长,至今未见其离开。”
“联系技术组合成该人图像,务必要抓到该凶手。”
毓燮靠在楼梯拐角的阴暗处,看着匆匆而过的巡视兵们,因为管家的到来让他没有过多的出逃时间,现在依军区的兵力,找到自己是迟早的事。毓燮趁刚才的巡视兵方离开,闪身走出拐角,微低着头匆匆走在4栋的楼梯里。大门此刻必定已经封锁,要出去的话只能往后山腰处的陡坡走,毓燮避过又一队差点照面的巡兵,却在花园的小路上意外的撞到匆匆赶回来的总长夫人。
总长夫人看到熟悉的制服,匆忙间拉住了他,“你是我家的勤务兵?我家老爷情况怎么样了?”
毓燮微一顿,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本欲抬手敲晕她,却不料她突然往后退了几步大叫到,“你是谁,为什么穿着我家勤务兵的服饰。”
而随着她的叫声骤然而起的是子弹的出膛声,毓燮神色一变,翻身避过一连串的枪弹射击,方站稳才发现紧随在后面匆匆跑来的是恰好巡视此处的巡查兵。毓燮不想与他们硬碰硬,只能走人质这一条路了。转念之间他突然动了,巡查兵手中的枪随之扣下扳机,在一颗流弹窜入他腰腹间时,他的手亦扣在了总长夫人的颈项,右手的枪顶在她太阳穴,“咳,放我出去,我保证她的安全。”毓燮眼中闪着一抹冷光,带着狠绝之色。
巡查兵的领队冷下脸来,他看得出此人不是普通的仇家,方才他为了抢占先机不惜利用自己身体来夺取人质,这种人只求活着,其余一概可以不在乎。
“你要杀便杀,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总长夫人恨恨的咬着牙,对于这个刺杀了自己丈夫的人深恶痛绝。
“夫人无需和我逞口舌之快,他们必不希望你的性命也交代在这里。”虽然方才他已经尽力避开他们的枪口,但是子弹似乎正卡在肋骨之间,毓燮呼吸之间带来的刺痛感,让他没有再多的时间在这里耗下去。“我耐心有限,放我走。”
毓燮带着总长夫人一步步往后山退去,他不选择大门,是因为大门平整开阔是狙击手绝好的狙击地点,守在军区的侧门的岗哨早已接到命令打开侧门,毓燮扣着总长夫人的手丝毫未松,但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敏锐的感觉到那种被狙击枪盯上的感觉,未来得及细想,他手腕一松把总长夫人甩了出去,一枚KE5重狙的子弹精准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强大的后座力让他身形一晃,那一瞬间他只来得及顺势往陡坡处摔去,敌人会用KE5这种穿透型重狙,本就没打算留总长夫人的命,胸口处的剧痛让他近乎失去意识,这番摔下去自己还有没有能力爬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只是偏生到这种时候,自己倒有解脱的感觉。
毓燮急速下坠的时候突然撞上陡坡突出的山石,手臂的剧痛让他悚然从回忆中脱身出来,不由得暗骂自己突然而起的放弃念头,吃力的从腰间掏出登山盘扣,奋力往上一甩,随着盘扣最长的暗钩扣紧了石壁的裂痕,他借着下坠的速度一寸寸把盘扣送进了石壁之内。带腰间二十米伸缩型盘扣用完,他已止住了下坠势头,入眼几米以下是一个深水潭,至此所有的力气已经用尽,毓燮眼前一黑,透着道道血痕的手再也抓不住登山盘扣,仰面坠入深潭之内。
死亡阴影
因为下坠的重力与水面形成重压,毓燮被水压拍醒,只是胸腔和腰腹间的伤口冉冉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他吃力的掏出一个小型呼吸器按在鼻腔之上,指尖一寸寸传来的僵硬感让他再也无能无力,军部内部必定出现了很大的变动,自己作为卧底一事本因是极机密的事,如今却有人早早设下埋伏,呵,唇间蓦然浮现一抹冷笑,冰冷的湖水刹时窜入口中,随即而来的是久违的窒息感,“很抱歉,我以为我至少可以去看看你口中那片绿地,只是我从来只能失信于你。”
“燮,撑住,你若是敢这样就走了,我绝对不放过你,你不想我陪你一起死,你就给我醒过来。”
是谁,是谁的怀抱这样熟悉,为什么那拥抱着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我想看看,想看看他。黑暗侵蚀着他的意识,仿佛万物都是一片混沌,触不到一丝光亮,只是扣着他手指的手传来温热的气息,用力的仿佛要融入骨节之中,把他一分分从混沌中拉出来,恍然间视野中抓住一抹绿色,下意识伸手去触,却在看到那人肩上的徽章时缓缓垂下视线,实在没有力气挣开那人的手,只得静静躺在那人怀里。蓦然一阵剧痛侵蚀,他五指痉挛的扣着那人的上衣,“咳咳。。”方换上的衣服又被鲜血染红。
“不要怕,燮,我会带你出去。”那人把呼吸器重新套上他唇间,“你肺部里的子弹我取不出来,顺着呼吸器呼吸,不要说话。”
毓燮强忍住阵阵昏眩的感觉,依旧是熟悉的语调,带着安定人心的意味,只是……,一支从不离身的钢针从他袖中滑落,暗握在掌心中,胸腔处翻涌的血气刹时充斥了他的呼吸道,“咳咳……咳。”他痛苦的弓着身体,头颅处犹如针刺的剧痛让他整个人呼吸一滞,深入掌心的钢针换回他点点意识。
身边的人迅速拿开他的呼吸器,微微侧着头把一支药水注射进他的手臂动脉。而在这一瞬间,毓燮五指一扣,钢针稳稳的扎在那人颈动脉处。“你到底……是谁?韩闫要你……咳……试探我,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司裕却整个人松懈了下来,无视他颈项上的钢针,稳稳的把那支药水注射完,“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把你安全带回据点去。”
“你回去告诉韩闫,咳……我与他的交易,到此结束,人我已经杀了,我们约定的钱……让他打到我的账户去,滚。”毓燮抬手把他撞出去,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缓缓靠在身后的石板上,钢针依旧握在他自己手里,司裕能出现在这里,并且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想引诱自己说出机密,有极大的可能是军中内鬼,自己便是死,也不会让他知道一点消息的。
司裕定定的站在不远处,眼底有一抹挥不去的浓雾,“你这样的伤,即便韩闫依言把钱给你,怕你也不可能活着出去花。”
毓燮闭上眼睛,对于他说的话不闻不问,他是再没有余力把司裕这个危险因素控制住了,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提醒明骆他们小心他,到底该怎么办?重伤之下再也负荷不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触手一片温热,竟是方才挣动了伤口,血已再止不住。
昏昏沉沉之间感觉到原来一直站在一边的人已经离去了,毓燮此时眼睛已经不太能视物,颤抖的手亦很难握住手心的钢针,他咬牙撕下一角衣料,把钢针串入衣料中一寸寸按入身后石板的裂缝里,“父亲,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请原谅我,活着回来终究是个太奢侈的要求。”
难为之心
潜意识里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低语,“既然你不想活,我就杀了洛斯同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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