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Thor打开牢门,后撤一步,回头看Loki,Loki却仍懒洋洋的窝在角落里不动弹。Thor勉为其难的做了“请”的手势。
“Thor,你记得那只金翅鸟吗?”Loki靠着墙,半闭着眼睛,以一种梦幻般的口吻说,“我们小时候在Glarsir林里见到的那只?”
Thor皱了皱眉,Loki不是会在这种时候怀旧的人,他恐怕根本不屑回顾那段他自称充满阴影的旧时光。“记得。”他有点不耐烦的回答,“它摔断了翅膀,我救了它。”
“不,你杀了它。”Loki猛的睁开双眼,它们犹如两把冰刃冷静锋利的直直刺过来,“你固定好它受伤的翅膀,爬上树顶,将它安顿回温暖的小窝。但你以为它是不小心掉下树的吗?不,它生来就比它的兄弟姐妹瘦小,争食时被挤下了枝端,或者,是它的父母因此故意放弃了它。Thor,它还是死了,就在你拯救它的第二天,它再次被扔了下来,然后,被两只幼狐当成了游戏道具兼午后点心……”
“等下,你为什么会知道?”
“死亡发生时,我跪在边上为它祷告。”Loki轻声说,“祷告它下辈子能成为独子。”
“你什么都不做,只是祷告?!”Thor惊讶的质问。
“做什么?将它带回去藏在壁橱里,被侍女们发现,再度扔出去?我甚至不知道拿什么喂养它。而你,Thor,你心血来潮的善心和稍纵即逝的热情又成就了什么?如果不是你,它本可以死得更体面、更少痛苦。”
Thor并没蠢到听不出对方话中的隐喻,他想象着那个毫无温情的血腥画面。走近Loki身边,低头用眼神摩挲嘴角那个专属的嘲讽笑容——他没有伸手,他忽然害怕自己伸手就触摸不到它。
但点到即止不是邪神的风格,如果有机会把指甲慢慢陷进猎物的皮肤,他必乐于一再深入——
“你放我走,我又能走多远呢?Odin很快会发现,而你给了他一个罪加一等的借口,一道格杀勿论的命令。”手指刺入,撕裂肌肉……“即使我不被追兵抓住——那还好一些,他们多少肯爱惜邀功的筹码——最终我也会落到赏金猎人们手中,被待价而沽,再倒上好几手,等我被送回Odin面前,也许两只手都不是同一天到的。”指尖刺破隔膜,揪住它上下扯动……“当然,拼拼凑凑没准也还能看,我能期待着你对着我残破的脸哀悼三分钟吗?你会吧,你救那只鸟儿都花了三分钟。但你没法知道更多了,我会被谁杀死,任何一个不是你的人;死在什么地方,任何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手掌从肋骨骨列中穿入,恶意的搅动五脏六腑……“不,你甚至不知道我死了,想象着我悠哉的逃亡生活,对自己的仁慈欣然自得,指责却享受着严父的好处,不用担心弄脏自己的双手。”五指一把攥住被层层内脏保护的脆弱心脏——“在你今后更辉煌的岁月里,我被Asgard遗忘的名字,将仅是你氅裘下的倒刺、王冠上的荆棘,虽然偶尔带来些许疼痛,但反正你皮糙肉厚——”
去他的皮糙肉厚!他明明已经体无完肤、血肉模糊了!这小混蛋的两只大眼睛是摆设吗!他是连心眼都瞎了所以看不到吗!
“别说了!”Thor一把拎起Loki,后者就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在他手中晃荡,还不忘亮出乳牙尖尖——“而且胸大无脑……”
“求你……求你!别说了!”可就算他无脑,却还有心。那颗在他宽厚胸膛下的心,难道不是被那只漂亮的手残忍的攥紧,直到噗嗤作响、血泉四溅?!
Odin太英明了,明白第一要务就是封缄Loki那张嘴,而他竟蠢到自毁长城……Thor猛地堵住那张嘴,而Loki的舌头就像一把刀,每在他嘴里活泼泼的舔一下就是在兴致盎然的扭动刀刃。血腥味从口腔满溢到全身,但他就是不敢松口。
“带我走……”Loki挣扎着发出破碎的呢喃,绝非乞怜,而是咄咄逼人的命令。
Thor重重点头,在浓烈的自我厌恶中尝到甜味。
TBC
千万别期待啊,下面不是肉——你们想啊,正是要逃跑的时候,大锤现在来一发,基妹还能走路吗?!(私奔途中大概会有点肉渣)
29.
Thor沿着螺旋形的悬梯上行,Loki像个影子般消无声息贴在他背后,这让Thor隔几秒就要神经质的回头以确认下他是否还在。“我们得立几条规矩。”踏在最后的安全范围之外,Thor突然这样说,好像这能给他某种犯罪既遂的勇气。Loki露出一个“现在你是头儿,你说了算”的无所谓表情。
“一、不许背后捅刀。”
“放心,我不会在母鸡还能下蛋时杀它。”Loki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另外,我下手时更喜欢直视敌人的眼睛。”Thor忍住把他一把推下悬梯的冲动:“二、一切听我的,别拖后腿,更别逞强。”这次,Loki爽快的点点头。
Thor 犹豫了一下:“三、嗯……离我远点儿。”Loki故作震惊的抬起双眉:“在把我亲到快断气之后提这种要求,Thor,即使是你,这也蠢过头了。”Thor忍住跳下悬梯自绝的冲动,更正说:“好吧,这条是给我的,我会离你远点儿。”
“我不需要这种保证。”Loki耸耸肩。
“我需要。”这句话说出口,犹如在那违法的执行契约书上捺下最后一枚指印,Thor以视死如归的气势迈向大门。背后的Loki边绷住嘲笑的嘴角边迅速将身形隐没在空气中,鬼魅般紧贴主犯的肩膀而行。
沉默的守门人Hermod似乎并没看出端倪。事实上,Thor一直疑心他那无瞳仁的灰白眼球到底能看见啥,但既然Odin命他看守Valaskjalf塔,按Frigga的说法,总有其深意,故而他未敢掉以轻心。Hermod苍老皱缩的指尖从Thor的发顶至脚背流水般的轻盈淌过,虽然没碰到一片衣角,已让他感觉从里到外被搜了个遍。最后,Hermod例行公事般问:“您带走了不属于您的东西,或留下了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吗,殿下?”
要不是Loki一把捂住Thor的耳朵,Thor险些忘了他现在“应该”还处于禁锢术中,他赶紧端出一脸不解。Hermod满意的松弛了核桃般的脸,为他解除了法术,Thor归还了钥匙。Hermod看了看空了的托盘,低声说:“野兽的感恩永远不值得相信,殿下,留心别让它舔到您的手心。”
“我会的。”Thor假装恭敬的说,揣着快跳出喉咙口的心脏离开,他控制着自己的步速,免得看起来像逃。在Hermod的哨箭攻击范围之外,耳边传来Loki噙着残酷笑意的低语:“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嚼烂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我们还没脱离危险,别急着张牙舞爪。”Thor若无其事前行的同时低声呵斥,“你这积习难改的野兽。”
“那么,来驯服我吧,用你那能勒断bilge snipe脖子的手臂——还是说,你更喜欢马鞭或镣铐?”
“现在,我不得不更倾向于口枷。”Thor档开手上若有若无的牵拉,“别和我说话,会让人起疑。”
“好吧,听你的,毕竟关于劫狱你更轻车熟路。”
但显然,即使是重罪再犯这级别的刺激也没能安抚恶作剧之神多久。半路上,Thor迎面遭遇了Sif和Fandral,后者正用他惯用的嬉皮笑脸纠缠着女武神——他看到我了,他是打算把那个扎着缎带的盒子藏到背后吗,Thor想,它明明有半张桌子那么大。
Sif看到Thor的一瞬间,冷若冰霜的脸忽然就化成了一汪春水,她一把扯过Fandral,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以一种——用Thor的新知识来比喻的话——遛着带血统证明的赛季犬昂首阔步在第五大道上的名媛姿态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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