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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听见金属碰擦声和汩汩水声，随即，带着冷冽香气的湿布拭过他的额头、口鼻和颈动脉，他深吸了几口气，感到Thor有力的手指在撬他的嘴，他怎么又忍不住去吸它们了呢——微咸的、热辣的、带着麝香气的、哥哥的味道——明知这会儿Thor不能再负荷一丁点撩拨了。果然，上方传来恨恨的嘶声，随即身体深处一个狠狠的顶入，不附带任何技巧、几乎是走投无路的撞在他体内最深的神殿那摇摇欲坠的主梁上……销魂蚀骨之后，是形神俱灭。

贪至懫，爱近杀。

——几百年前所翻阅的某卷古籍中的箴言在Loki脑中一闪而过，他惊恐得想尖叫，张开嘴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先呼气，不然你会呛到。”这道温柔的命令仿佛自天穹飘落，随即Thor的舌头裹着枫糖汁送进来，Loki像新生婴儿般贪婪的摄食着两者，并毫无理性的断定前者比后者更甜。几分钟后，Loki晕陶陶的在自己庞杂的知识库里又增加了微不足道的一条——

中庭的sugar rush*理论对外星人也适用。

他不知道高潮了几次，身体的记忆空间不够，以至于前面的被后来者覆写——最后的高潮犹如无数五彩斑斓的流星穿过身体，宇宙刹那铺满焰火，它们在此起彼伏、层迭次第、无穷无尽的萌发、绽放、聚集、降落……Loki忽然想到了那个中庭女人，她是多么可悲啊，曾何其有幸得到，却又那么草率的放弃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最棒的高潮、最炫烂的宇宙奇景……不，按她的说法，她甚至从没Thor那得到高潮——

为此庆幸吧，母蚂蚁，如果你曾见识过这个，将再不可能看得上任何男人，你只能将那记忆视若珍宝，供奉着它直至孤独终老。

他是我的！

Loki在那散落炫目金线的额头上烙下捍卫所有权的嘴唇，满怀欢喜和怨毒的向世界宣战。

***

“这太……隆重了。”Loki选择了一个颇吊诡的词用作总结，“我们不能每次都这么搞。”他脱力的沉默了一会，又追加道，“逢年过节倒也不是不能这么搞一下——但定义节日的权利在我。”随后，Loki翻身蜷进那个由手臂、肩凹和胸膛圈成的专属小窝，或者，VIP囚笼。

“还有，记着提醒我……”任由Thor摩挲着渐渐退热的后颈，Loki在坚称是睡而不是晕过去之前，牙齿打着战留下遗言——

“下次务必换个安全词。”

*大量糖份会让大脑释放多巴胺和内啡肽减轻痛苦、引发欣快和舒适感。老友记里ross就用过枫糖，但上头其实没那么快，大家就当外星人循环系统不一样吧。

TBC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rou）了。而且怎么感觉大锤又给我写渣了呢，基妹都那样了你特么还在做……

98.

Loki醒来时，身体似乎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冬眠，执意赖床拖大脑的后腿，连眼皮都滞重得抬不起来。他花了几秒钟复习了最近的记忆，忽然不敢睁眼，确切的说，他不敢想睁开眼会看见什么。

最终，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像刚拆完线的盲人般战战兢兢睁开眼睛——

Thor似乎下一秒就要兴奋的拱过来咻咻舔他一脸口水……Loki如释重负，又带点儿嫌弃的砸下眼皮。还好，Thor只是靠过来快速吻了他。鉴于彼此的嘴唇都还涩剌剌的，这个吻更像一个日常寒暄，Loki突然恍惚他回到了那张婴儿床上，每天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的与命中注定的人对视，然后，心安理得的享用早就准备好的水、食物，和爱。

这感觉像是回家。

Loki竭尽全力冷冷自嘲：如果搁三百年前，他简直要为这场景感动得哭了。

“天呐。”Thor无奈的嘟囔，伸手抚过Loki突然浮起水汽的眼帘，“你可别再哭了，你都差点脱水了。”

Loki及时用一个皮笑肉不笑堵住险些倾泻出的慌乱，并试图从对方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你该注意到，你现在是在床沿上。”Thor及时抓住了他。

“你昨天就该注意到，这张床根本就装不下两个半人。”干疼的声带也不能阻止银舌头争强好胜。Thor默认了Loki对他体格的暗讽，同时也不甘示弱的指出了对方的错误——

“事实上，是前天。”

Loki吸了口凉气，他想骂野兽，但发现那只是一项无关褒贬的事实，且正是他自己致力于揭示的。Loki坐起来，却像大难不死的幸存者在医院醒来，惊惶于感受不到自己的下肢，好不容易等终端的反馈传回大脑中枢，他龇牙咧嘴的重新栽回Thor的手臂里。

“对不起。”Thor不好意思的嗫嚅，“我给你擦过药了，但消肿可能还需要一阵。”Loki懊丧的扶住了额头，一想到Thor如何从一脸诡笑的治疗官手里接过那些见鬼的药膏，他就恨不得炸了治疗室。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瞬间脸色刷白——

“Heimdall！”

Loki讨厌Heimdall，就像嫌犯讨厌审讯桌上直射眼底的聚光灯。即使行事磊落，也非必须将隐私悉数堂皇展出的理由，何况Loki惯于从事一些无伤大雅却不便言说的小勾当，自熟习魔法后，他已惯于公事之外随身披挂屏蔽，他既贵为王子，Heimdall对此也不好横加阻拦。但Loki陷入那个疯狂的世界后，早就把这点儿小事忘了个精光。现在，一想到Heimdall的所见所闻，Loki就觉得血流呼啸过腾腾直跳的太阳穴。

“Loki。”Thor看着对方骤然阴沉的脸，“别把力气浪费在计划杀人灭口上。”Loki白了他一眼，疑心是否肉体交合让Thor意外有了心灵感应力。“Heimdall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事……”Thor原本不想提这个，因为Loki一定不想提关于“王位”的话题——唯有国王无法叛国，故王之领域享有豁免。

“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措辞。”听过Thor的解释，Loki竟然没勃然大怒或冷嘲热讽，“我又不像女人，一听和三围有关的词儿就跳脚。”

Thor皱起眉头，不确定这算不算欲擒故纵，Loki冷笑着摊开手臂任他观察，但在得出结论前，Thor率先因眼前苍白胸口上的淡红印记跑偏了思路——当他吮吻Loki的锁骨时，后者是如何在金色鬓发里喘息，喃喃着哥哥，就像那是他唯一掌握的词汇……还有，不用看也知道，隐于床单之下的尖峭的髋骨上，正绽放着石斛花瓣般细长的青紫色指痕……Thor当然记得它们是由谁、以及怎样造成的。他没法不去想，但多想一秒钟就让他怀疑得多花一百年才舍得从这张破床上下去。

Loki阅读着Thor的视线勾画出的观光地图，刻意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并毫不耽搁的将手握在他想要占领的地方，不，它实质上就是隶属于自己的一块飞地——一瞬间，Loki困惑于这个过于骄横跋扈的想法是不是模糊了情欲和占有欲的界限。

“你别想唬我说这只是纯生理性的晨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