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赖于他人的道德判断。”Loki讪笑道，“你托管掉自己的良心，假装能用技术弥补它。”
“而你甚至没有可供托管的良心。”
Loki挑起一根眉毛，一瞬间，Tony简直怀疑他会用魔法让这缸子水像油般燃烧、爆炸，于是，他会被误会以这种老土方式（和男人）殉了情——那比掉落虫洞都可怕。
好在Loki倒也没那么小心眼，他打量着刚摄得的“艳照”，装模作样的感叹：“下回记得低头和缩紧下巴，瞧瞧，你的脸比Cap大了不止一圈。如果它出现在网上，未免有损你——”
Tony伸手抢Loki的手机，后者从容的将它抛向水面，Tony的手指跟随那道抛物线没入泡沫……他摸到了一条光滑得惊人的腿，并由几毫秒后的神经传输确认那不是他自己的。
“哦，金主先生，不用急着把手拿开。”手机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在Loki掌心中，他笑得像刚骗得了价值数亿的合同签名——相较于Stark的身家，这个比喻何止不过分，简直是寒碜。
Tony动火儿了，他一贯无视甚至享受在明在暗的闪光灯，但眼下这桩累及到了无辜的当事人：一旦它像敌人所暗示的，流落到了公共媒体上——拜该死的自由民主所赐，他无法像操控有色金属股价那样操控哪怕一个小论坛。
“你要挟我？”
“不，我只是在要挟Cap，显然你忽视了二者的区别，这耐心寻味的一点极大提振了我的信心。”
没错，Tony自己是完全不在乎啦，但那名刻板的老人势必难以理解现代舆论的黑色幽默。Steve身上那股难以理喻的自我苛求将他打磨成完人的同时，也使针尖大的道德攻击对他而言就构成核弹级的杀伤力……想想他今天的凄惨模样吧，简直像听说轴心国军队占领了白宫。
“嘿，你不想给你哥惹麻烦是吧。”
“得了，难道你们看不出，我就是他最大的麻烦。”
“幼稚的麻烦。”Tony翻了个白眼，“开个价。”
“你很有钱，Stark先生，但我也不缺钱。”Loki懒洋洋的滑下身体，Tony能感到对方锋利的髋骨在水中一路割过他的大腿外侧——抱着这一副骷髅般的身体入眠，Thor不会做噩梦吗？
10.
“别高估自己的筹码。”Tony本能的用胳膊霸占着大部分浴缸边沿以宣示领地，但手指在暗处紧抠：他惯于用来解决问题的科学技术和绿纸片儿对Loki显然都构不成威胁——当Loki是个来势汹汹的侵略者，倒不难对付；但当他自我修正为一名不负责任的玩家， Tony头疼的想，某种意义上，他变得十分棘手，“除了你那傻哥哥之外，你可利用的并不比我多。”
“利用？！”仿佛水底有只刺魟扎了Loki一下似的，他猛的挺直身体，下巴也挑衅的扬起，“让你失望了，如果我真打算利用Thor，我会做得远比现在好。”
“比如说，用孩子的抚养权？”Tony满不在乎的说，“确实，你不像那种止步于证明Edvard Westermarck*错了的人。啊，虽不新颖，但确有其效，不瞒你说，当某个女植物学家对我声称有个十三岁的娃在她车里时，我胸口都快断电了。”Loki细微的皱了下眉，但没发现这一点的Tony继续高谈阔论，“老实说，我挺想见识下的——你会大肚子吗？按寿命换算你的妊娠期会长达半个世纪，那可太糟了，在此期间无论你做了什么，依法我们都不能对你执行死刑……但交通事故之类就没准儿了。胎生还是卵生？后者会轻松点，但我真想象不出你在壁炉边里抱着一窝蛋的模样——”
Loki默默的把拇指搁到手机上。
Tony默默举起双手。
Loki按了下去。
Tony痛苦的捂住脸。“Jarvis，联系公关小组。”
“抱歉，Sir，您并没组建那种机构。”
“所以，去组建一个。”
Loki拍拍Tony的膝盖，后者从手掌中抬头，琢磨他眼里不寻常的同情，这才发现Pepper略带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姿——她走出电梯，扶着玻璃门脱掉高跟鞋，脚尖踩着直线走过来。
一双美腿。
Loki在内心点评，它们佐证了铁人八公分的内增高的必要性。
“Jarvis？”
“Sir，在进出权限上，是您赋予了Potts小姐最高优先权。”
Tony终于想起了这回事儿，看来有必要设置另一个隐藏密级了。
“我离开还不到24小时。”Pepper轻柔的说，双臂撑在浴缸上，头摆向另一侧，“我享有12%所有权的孩子就有了另一名妈咪？”
“你瞧，事情是……妈咪？！”
Tony震惊的回头，Thor的妹妹——如果他有妹妹的话——骄傲的挺了挺胸，她完全不必那么做的，仅仅是它们在水面以上的骇人体积，无疑已让Pepper的心情跌落谷底。
Loki跨出浴缸并以魔术般的动作裹上浴袍，但因忘了计算累赘的胸部被浮力抵消的重量，她踉跄了一下——Pepper的注意力被对方更胜一筹的长腿吸引，惊讶于Tony在逆身高差这个奇怪的萌点上自暴自弃的越走越远。
“很高兴和您讨论流体力学。”Loki展露完美的社交笑容。
Tony向Pepper无辜的摊开手：“We are pooling our ideas……”
“And bodies？”Pepper假装被这句双关逗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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