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Loki……和我的事？”
“最近才……”Sif学着他小口啜饮着这名为咖啡的液体——世上怎会有如此苦涩甜蜜又芳香邪恶的东西？她觉得眼底和胃同时酸涩起来。
“Heimdall？”
“经由Fandral。”Sif苦笑，“但再圆滑的措辞也只能粉饰事实，而无法掩盖它。”
“我很抱歉，Sif。”
“不需要为事实道歉。”Sif在桌底轻抚上Thor置于膝上的右手，温柔而同情的说，“Thor，既然这是连你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听着！”Thor从桌底抽出手，猛抓住Sif置于桌面上的左拳，“别把我想象成……命运或什么诅咒之类的受害人，事实上，是我心甘情愿……”
“把灵魂献给异次元之神？”Sif歪过头，悲哀的打量着不善言辞的雷神。
于是Thor跳过复杂曲折的论证，直接出示了那个无可回避的结论——
“我爱他。”
他甚至已经回忆不起没向自己坦承这一点时的日子是什么样了。
Sif哆嗦了一下，而Thor从未见过女武神如此无暇掩饰软弱和羞愤。
“他呢？！”
“比我更多。”
“不可能！”Sif把拳头从Thor手中狠狠抽出。
“那才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Thor一字一顿的说，带着对己的自嘲和对人的悲悯，“我们持有对方的百科全书，但几百年间，我们从未读懂过。现在，我们只不过在重新学习对方，这需要一些时间。”
Sif在那一瞬间绝望了——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雷神用眼睛笑了，这个正午太阳般耀眼的笑容把她最后一点幸灾乐祸的自欺、乃至报怨雪耻的希望都燃成了灰烬。和Thor年少时那些浪漫轻浮的游戏相比，他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以及他想要彼此怎样的结局。而既然隐藏boss是Loki，这一场战争，从一开始，任何人都没有赢的可能——女武神首次输得心服口服，甚至颇有几分劫后的欣然自得。
Sif站起身来，把木盒稳稳推向对面——她原本并不真心想移交它，但现在她确定它已经毫无意义了。Sif在Thor耳边，用近乎祷告的虔诚语气吟诵——
“新年快乐，吾王。”
她快步离开了桌子，那条大得有点可笑的苏格兰格子披肩紧紧裹住身体，使之像一堵由方石砌成的古老高墙，难容进犯和窥探。
“新年快乐，Sif。”Thor目送女武神高不可攀的背影，与对方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轻轻碰杯。
***
Loki摸着下颌，以一副算计什么的阴恻表情转着眼珠，最终一指金龛：“我习惯先听坏消息。”
Thor一手紧紧握锤，一手小心翼翼的去刮金龛的火漆，但剧情展开比想象中有惊无险，Thor沮丧的倒转它一阵摇晃——
叮铃咣铛掉出来的，是镌满rune文字的黄金手铐、脚镣，以及，意料之中的……一副口枷。
Thor尴尬的别过脸去。
“变态老头！”Loki破口大骂，同时用不算娴熟的英式脚法将它们狠狠踢进壁炉，犹不解恨般拧身钩起剩下的木盒，凌空一脚——它并未扣紧，在上抛轨迹中徐徐张启——
一串浑圆、莹白的珍珠项链从天而降到Loki掌中。
Loki呆住了。
Thor走过来，把双手轻柔而坚定的抚在弟弟的后颈上，后者短促而紊乱的呼吸渐渐平顺，直到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Thor的胸口上。珍珠颗粒交错的镶嵌在彼此紧紧相扣的手指之间，他们在沉默中倾诉和聆听——
“新年快乐，妈妈。”
——————第56节的梗还有人记得吗/// 这次真的彻底EN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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