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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笑了笑：“你还是那样，怕麻烦，选择永远一成不变。”

吴亦凡伸出大手挠了一下张艺兴的脑袋：“有时候选择多了，也不是好事。”

还是原来的位置，点的还是那几款经典菜式，张艺兴却借口要方便在洗手间里足足待了十分钟，脸洗了无数次，洗手烘干的步骤也一直在重复。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吴亦凡。

有多久没见到吴亦凡了？张艺兴掰着手指算了起来，自从吴亦凡交了女朋友，从今年3月份到现在，中间只吃过几次饭，自己不想做电灯泡也看不得他们的恩爱画面，原来他们已经有3个月没见面了。

思念却像泛滥的细雨，总会在黑夜里偷偷袭来。

吴亦凡于张艺兴，既是床前的明月光，又是心口的朱砂痣。

想着想着又有些心酸了。

吃饭的时候张艺兴显得心事重重，吴亦凡给他夹菜，他也无动于衷，嘴巴像压根张不开似的。吴亦凡又问服务员要了热毛巾给他，问道：“不舒服？”

张艺兴有气无力地擦了擦脸，简单应了一声：“没有，就是有点累。”

“工作很多？”

“还行。”

说谎。

三个月不到10张单子，闲得天天在办公室拍苍蝇。

“既然来君临，为什么不来找我？”

张艺兴戳了戳碗里的鱼肉，说：“你也知道我是去干嘛的，总得避避嫌。”

“死心眼。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避什么嫌。”吴亦凡闷声笑起来：“你是不是想要露天泳池的装修工程，据我所知，老总还没有心仪的公司。把你的设计图给我，我找个机会跟他提一下。”

张艺兴抬起头直接迎上吴亦凡的双眸：“你是不是总把我当小孩？”

吴亦凡皱了皱眉头，看着张艺兴认真的模样哑然一笑：“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那股与生俱来的凉薄气息，很久没见到过的冷漠表情，居然又出现了。

那种语气，那种表情，是张艺兴最抗拒不了的。

吴亦凡转移了一下视线，开始喝水，张艺兴有点蔫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挠了挠头，“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烦别人。”

“嗯。”吴亦凡发出一个单音，很长时间不再说话。

胡乱吃了几口菜，张艺兴觉得味同嚼蜡，对面吴亦凡阴晴不定的脸更让他手足无措，借口起身去结账却让吴亦凡轻轻摁住了手。

“艺兴，”吴亦凡这会儿脸色倒是好了很多，拿过账单开始掏钱包，“原来我在你心里，也算是‘别人’。说实话，我感觉有点受打击。”

“不是别人难道还是情人啊？”张艺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愣了。吴亦凡神经倒也大条，居然给逗笑了，这下张艺兴更加破罐破摔：“别跟我说兄弟情什么的，吴世勋才是你兄弟，我不是你兄弟。”

吴亦凡笑着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对，你不是我兄弟，你是我的，小，竹，马。”

这劳什子竹马谁爱谁当去，反正我不爱当。张艺兴听了吴亦凡的话心里默默燃起一把火，把理智烘得仅剩一点渣渣。

相识二十年，相依十年，有时候想想，如果不以兄弟的名义，我真不知道呆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吴亦凡的车里有一股妖异的甜香，不浓，却足以让人晕眩。张艺兴打开车窗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越发想逃离这股气味。车里响起披头士的音乐，All My Loving，一首欢快的小情歌，却无法让他提起更多的精神去细心聆听。

“你和苏滢，现在怎么样了？”张艺兴突然问，吴亦凡没立刻回答，只是把音乐调低了一点音量，说道：“我们……挺好的呀。”

“爷爷没催你们结婚？”

“又不是封建社会，有什么好催的。该结的时候自然会结。”吴亦凡彷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马上又转移了方向：“你周末过来家里吃饭吧，世勋也回来，我让爷爷做你最爱吃的菜。”

张艺兴弯了弯嘴角，右脸颊的小酒窝闪亮亮的：“好啊，吴世勋丫的上次打牌欠我50块钱还没给我，这次非杀他一顿不可。”

吴亦凡也乐了，这人坐一晚上没笑过，一提到打牌这么来劲，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不过看到他的笑，自己也像闯进了一片草原一样，瞬间没有了拘谨，也没有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