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现今势力龙蛇杂处,不只是天人,在地的商号、公家、工匠、忍者、坊主皆有或大或小的组织结构、裙带关系,就是攘夷志士亦不是能简单画分,除了高杉主导的激进派及推崇桂为领头的稳健派以外,其下细节又分成数块不同派系,像华陀那种一受刺激就大声自报名号的家伙屡见不鲜,譬如动画里每次坏蛋败北后,临走必要丢下一句「你给我记住」差不多。
坂田银时面对蠢蛋,总不免会得意忘形,昔日参与战事时,因为大意跌入敌方陷落式陷阱,桂小太郎就站在高处顶一头飘逸秀发,挖苦过他:「正好啊,银时,你就待在这里吸引敌军炮火,记得别在养乐多钱还清之前就死了喔,高杉绝对会追你追到天涯海角。」
银时记得是这样回他:「胡说,高杉家里多有钱才不跟我计较,只有你会想追我追到天涯、啊喂!假发!我开玩笑的你别走啊!拉我上去啊!我们不是约定好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要一起在装满草莓牛奶的棺材里面安享天年吗!」
但即便如此不计前嫌释出善意,桂小太郎还是走得潇洒无比,想想应该是看准白夜叉立不起死亡FLAG,折腾着久了也能自食其力爬回地面吧。
所以说什么旧识啦、好友啦,全是你出糗时在旁边笑最大声的王八蛋,不是不知道你会生气,是相信你再气也不会拿刀捅他们肚子。
如今,银时觉得有天绝对要捅一次他们不可,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试着挣脱缚于后背的双手。
绳索相当结实,负责捆绑他的那个人还真是专业,不像常人随便在手腕上转两三圈便宜了事,而是特别贴合了整条手臂分配好间距绕圈,最后打上一个银时搞不清楚叫什么的复杂绳结,如果不用刀具切断,恐怕难以挣脱。
此时此刻,最让人气馁的还不是手无寸铁,是这空房间居然连一个能利用的道具都没有。银时打量那扇细格障子门,想着是不是先出去找些什么工具才好,可刚刚光是翻身、斜靠墙角维持坐姿就已费了不少力气,不晓得以这身抖M界极品造型能够走到多远。
即便很微小,银时注意到了,这个房间门外有人的呼吸声,大约是五个;他们不曾交谈过一句话,也没有四处走动巡逻,由那样有点紧张兮兮的呼吸节奏来看,不属于习惯当看守的人,应该是从吉原哪个地方调来的人手吧。
除此之外,隐约传来的一股淡薄熏香和脂粉香,银时觉得些许熟悉,不过怎么样也想不起在哪闻过这类熏香,倒是那脂粉以往经过游女待客点选的店面,香浓得略嫌刺鼻,不小心擦肩而过还会沾上衣袖,大可能是游女们时常使用的便宜牌子;只是游女即使身为吉原廉价娼妓,到底是商品,不至于被吩咐来做这种「粗重」工作,或许他们是某家茶屋的随从吧。
做出这个判断时,银时听见某种碰撞声响,像是同时间有群人集体卧倒;他气息一屏,本能地紧绷起肌肉,更加仔细聆听外头动静。
在这样的状况,假使有人为了来救他前来冒险,银时其实不太意外;新八和神乐已习惯他时不时在外头鬼混忘记回万事屋,不过说是自恋也罢,银时很清楚,如果知道自己正处于垂危之际,他们绝对是爬也会爬来死缠着他不放,把他拎回去毒打,然后以额外加班为由洗劫钱包,买一迭阿通精选辑和醋昆布。
可是,当下这会儿,银时知道来人绝不是他所认识的两个笨蛋。
新八或有可能会想到掩人耳目行动,但神乐这外星蛮女跟持续在歪路上前进的哥哥总归是兄妹,每次打斗起来的劲头,不把墙壁天花板击碎个一两片誓不罢休;如今外头却没有声音,甚至没有任何敌我交锋的打斗与哀呼,仅余一人略微慌乱的脚步声,正逐渐朝他这个房间而来。
银时思绪转得极快,立刻想起了月咏;要在目前可能性中选一个,她的确有可能选择谨慎将敌人默默处理干净。
障子门缓慢地被人拉开了,照理说是不需要几分力气的动作,那个人彷佛是推开水泥块般吃力。于门后出现的女人,口鼻以黑布蒙紧了;要是以往只见过一两次面的路人甲,银时是不太记得样子,但谁要是这几天事情牵扯下来,绝对会对她印象深刻。
银时「啊」了一声,说:「若叶。」
她微点个头,表示招呼。
若叶头发蓬乱,右手握有未沾血的匕首,左手捂在胸脯,似乎在平抚紧张的心跳;那套和服下方连足踝处沾有少许鲜血,看起来像是奔跑时不小心喷溅上去的痕迹。
银时望向若叶身后,长廊上果然有五个不醒人事的男子,但并没有受到明显可见的外伤。她这样女孩子也不大可能厉害到以一敌五,想必是利用什么迷药,令他们昏死过去吧。
银时向若叶问:「妳还好吧?」虽是作为被救的一方,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若叶受到的冲击比自己还要强烈,好像她才是遭遇绑架的被害者。
若叶摇头,表情甚是坚定,但她靠近银时,准备用匕首割划他脚上的绳索,依然能看出刀尖在略微发抖。银时将这一切放在眼底,并不揭穿她。
绳索松开后,银时拉了拉和服领口,再揉揉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个姿势而麻木的双脚,问道:「为什么妳会在这里?」
上一次差点被神威抓个正着,还以为短时间内她会尽量找地方躲着,没想到这次会不顾安危到这种地步。
后来究竟是发生什么?是不是出事情了?春雨那边的情况如何?吉原怎么样了?等等,这些问题,银时都想知道,但光是问若叶为什么在这里,就让她整个人像株萎靡的小花,将要凋谢似地垂下两肩。
「妳……真的没事吧?」
银时想去摸摸她的头,刚伸出手又缩回来。
他听到若叶开口说:「我……是……」
「嗯?」
银时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若叶将整句话组合好。银时低头,见她目光透出被亲人抛弃似地,既恍惚又哀戚的神情。
「已经……死了。」
突如其来的迸出这么句结论,银时愣瞪几秒钟,只能单调的反问:「死……谁?」
「玉兰屋的……姊姊……」
若叶所说的「姊姊」自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那是对吉原资深艺妓的敬称,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在昏迷之前,银时听见神威道出奇准无比的推测之后,这个结果他多少就有心理准备,但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不甘心。
银时抿抿干涩的唇,心思绕了三圈半,一迭想问的话来到口中变成了:「那个是、难不成是神威……?」
若叶缩起脖子,小声道:「是的。」
「……妳们跟春雨的那个计划──」
银时小心翼翼地问。
尽管如此,若叶彷佛是听见鬼怪咆哮,眼角掉出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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