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安全落地,才看清那人影是颜凌晨,他正拿着风筝对自己笑。于是几步走到他跟前,使劲抢下他手中的风筝,“要你多管闲事!早不来晚不来,人家马上就要够到了,你却给拿了去,太可恶了!”公主气呼呼地又把风筝丢在地上,转身对颜凌曦说:“凌曦,我们去吃好吃的,不要理他了。”
颜凌曦偷笑,经过颜凌晨身边的时候无奈地说:“可惜啊,碰一鼻子灰。”
“还不是你说的……”话未说完,颜凌曦已经笑着去追公主了。
“哈哈哈。”突然从身后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颜凌晨回过头去,见是皇帝,急忙下跪。
“哈哈,朕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免礼吧。”夏侯南烈第一次见这少年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好感,许是因为年纪相仿。他看着颜凌晨心中不禁惋惜:如此相貌,就连女子看了都会心生嫉妒吧。但转念又想到颜凌曦,不由得弯起嘴角。
一旁的颜凌晨只是低着头,也不敢言语,直到皇帝问了他一个问题才开口。
颜凌晨陪同夏侯南烈在园中散步,始终不发一言,静静地等皇帝先发话。
只听夏侯南烈说道:“朕听闻燕国连年战事不断,最近居然有大臣叛乱,而满朝文武惧怕他的势力居然视若无睹,任凭他占地为王。凌晨以为如何?”
颜凌晨想了想,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臣生在燕国,臣必定死谏陛下出兵讨逆,好男儿誓要不惧强权保家卫国才是。”
夏侯南烈点点头,又道:“凌晨果然是志向远大,年少有为。”
颜凌晨躬了躬身子,“家父自幼便教导凌晨,要是非分明、忠君爱国。”
夏侯南烈笑笑,没有再说话,看这颜凌晨虽年少,但说话还算诚恳,只是不知道他是发自肺腑还是虚与委蛇。
七月,又下过几场雨,夏侯玟沁想起颜凌曦已经好些日子没进宫了,就这么闲着,实在是闷得慌,无奈,只能派人去找李请了。李请那人虽是李汜的子侄,虽然也不怎么招人待见,但是贵在听话。
李请在这几次护卫公主出宫的过程中,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往伯父和哥哥们总是嘲笑他一事无成,还将他的感情生活视为家族耻辱,在李家,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没有人关心他,甚至伯父连一官半职都不曾给过他,就连这个护卫公主的差事,也是因为李家实在没有闲人了,才想到他。说起公主,李请是感激的,且不说公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有时公主做的一些糕点,也会分给他一些,这都是他以前没有感受过的。可以说,现在的李请是非常重视这个差使,所以每当接到公主的差遣,他都是欣喜的,他觉得自己也并非无所长,就像一个迷失了自己的人,突然间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一样。于是他更加用心且善待这个差事。
这日夏侯玟沁要去之前遇见颜凌曦的那个小溪边游玩,只在城郊,所以只带了几个护卫随行。
回去的路上,树林中突然窜出一伙强盗拦路。那强盗头子皮肤黝黑、面相凶悍,他看了看李请,又看了看李请身后的马车,说道:“把值钱的都留下,本大爷便放你一条生路。”
李请大笑,就凭这十几个强盗,就想劫他?于是命令手下一齐进攻。混乱之中,李请退到马车旁,对夏侯玟沁说道:“公主莫怕,有我李请在此,必定护公主周全。”
谁知那些强盗也非等闲之辈,李请的护卫双拳难敌四手,连连败下阵来。李请也有些慌了,但还是尽力在安抚夏侯玟沁。
夏侯玟沁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如何跟他们说理,这主仆二人躲在车里也不知道外面的状况,也不敢看,只是想着若是颜家兄妹在必定可以救她们,可是他们不在。
那强盗头子步步逼近,厉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再给你一次机会,马车留下,你走。”
李请叹了口气,紧紧握住手中长剑,“我本来不想出手的,是你逼我的。”言毕抬手直指对方喝道:“我乃大将军李汜的侄子,今日尔等宵小之辈遇上我,也算是时运不济了。”
强盗们看他这架势也愣了一愣,彼此对看一眼,犹豫着不敢轻举妄动。
不远处,还有一人在默默观看着这出好戏,只见枝叶横错的空隙中,隐约有一白色身影。那人静静地蹲在枝干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偶尔表情凝重、偶尔偷笑、似乎是在伺机出手。是的,这个人,就是在附近练功的颜凌曦,她看见夏侯玟沁的马车便跟了过来,本来早想出手,但见李请那认真的模样,想给他个表现的机会,所以才迟迟不现身。
“李请……你……”夏侯玟沁迟疑地开口了。她并不是担心李请,只是实在搞不清楚他的自信从何而来。因为从来没听说过李请会武功,不然,上一次在集市上,怎么会轻易就离开?
可这话听在李请耳中,全当是夏侯玟沁的关心,李请微微侧头说道:“公主请放心,我自有办法,自打成为公主的护卫开始,我就暗下苦功研习剑法,如今已是略有所成,这几个毛贼我还未放在眼里。”言语间掩不住的洋洋自得。
强盗头子听罢咬牙怒道:“小子!你这是在戏耍本大爷吗?”手中剑身一抖,作势要冲上来。手下人也喊道:“大哥,不要跟他废话了。先砍了他再说!”
李请见势,毫不含糊,抽剑出鞘、抬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忽又停顿。只这一下,众强盗又是一颤,齐齐屏住了呼吸。一般宝剑出鞘,惊人的或是剑的锋利或是晃人心神的色泽,可李请这柄宝剑出鞘,惊人的却并非这些,而是气味。是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类似于腥臭味,夹杂着发霉的味道。众强盗不禁疑惑地望向那剑,强盗头子皱眉问道:“此为……何物?”
李请一听,下巴高高扬起,得意地说道:“此乃本少随身利器,虽年代久远,但得我日夜擦拭,依旧光亮如新,且从未染血,今日便用尔等狗命来祭我宝剑。”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灰色带有油渍的布块,在剑身擦拭几下。
眼见那带着异味的宝剑在李请的动作下,又增添了新的“光亮”。强盗喽啰怒道:“大哥!这小子就是在戏耍咱们。兄弟们冲吧!”说完抢先朝李请砍过去,李请抬剑接招。虎口被震得生疼,剑险些脱手而出。那喽啰再次挥剑,李请又扬剑去挡,可对方却在这瞬间迅速退后了几步,李请以为是自己剑法了得,正要得意,却听那喽啰边退边嚷:“啊呸!什么味儿啊!”众强盗哄堂大笑。
李请也凑近剑身嗅了嗅,确实……不太好闻,奇怪。可是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提剑死死护在车前。强盗头子亲自上阵,一剑直直的砍下来,李请身体后倾紧闭双眼举剑去迎,可是预料中的这一剑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只听“嗖”的一声,强盗头子发出一声惊呼,偷偷睁开眼看过去,却见强盗头子的发冠上插着一支羽箭。
“大哥!有埋伏!”众强盗立刻警觉地观察起周围。那头目大声喝道:“什么人!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
还在树上的颜凌曦听了不禁暗自发笑,如此,她不得不出手了。她纵身跃下,落在李请身侧,淡淡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京畿要地,尔等做出如此可耻的行为,是否太小瞧我大魏律法了呢?”说完又看了李请一眼,“把你这剑借我一用。”言毕夺了李请的剑便向强盗们攻去。几招下来,强盗们被打得东倒西歪,蜷在地上喊痛。
颜凌曦叹了口气,“我看你们的身手并非一般山贼强盗所有,你们为什么非要做贼呢?从军报效国家岂不更好?”
那强盗头目见她并没有要报官捉他们的意思,很是诧异,又听她这样说,也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等十几个兄弟本就是河西郡的守城兵士,这几年朝廷不断加税,老百姓的家里已经几乎揭不开锅了,本以为当了兵能够多领些军饷做家用养活一家老小,谁知那些当官的连军饷也克扣,我们兄弟几个气不过就去找上头说理,却被冠上了违反军令的罪名要被处死,于是连夜做了逃兵逃出河西。可是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大梁城里达官显贵多,便做起了这劫道的营生。没想到,今日败在姑娘手下,要杀要剐全凭姑娘处置吧。”说完懊恼地低下头去。
“我不杀你们,但你们必须要洗心革面不许再抢劫,去找个正经的活计,好好做人吧。如若不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好心。”颜凌曦叹道。
强盗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又一齐磕头道谢着散去了。
第十一章
“怎么能这么便宜他们!”李请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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