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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条手链吗,你那次一并送给我的。一对红色的猫眼石手链,你说是你去买东西的时候,店老板送的,一对,又是红色,正好那年是我的本命年,所以送我,你和我一人一条,正好一对。

看着你的手上戴着和我一样的手链,我是如此的骄傲,喜悦早在心里漾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向外扩散、扩张,直到永恒才停止。

之后那么多你不在的日子里,看着手链,想起你,嘴角洋溢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可是你的手链,后来断了,一粒粒的珠子在我面前滑落,仿佛看着我和你的感情也就这样,散落一地,再也串不回原来的模样。

那年的夏天,和你在夜晚逛街。之前的你就有些奇奇怪怪,总问我一些莫名的问题。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困惑。

你说:“今天我收到了妈妈的短信,问我现在在哪。”

“那你怎么说的?”

“我肯定不能告诉她,我在你这啊。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我快乐吗?”

我无语,知道这样一份感情之于你,背负了太重的压力。你讨厌欺骗,而现在的你却必须去做你最讨厌的事情,并且还是对你最亲的人撒谎。

你看着我,没事地说:“走吧,咱们出去吧。”

与你开心地逛街,笑声荡漾了一路,那个时间,在我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明亮可人,宛如身边的宝宝那般,清纯可爱。

在一家商场的门口,我去买饮料,故意逗你,悄悄地离开,想看你着急找不见我的样子。看见你在人群里张望,我笑嘻嘻地从背后钻出来,举着你最爱的冰淇淋逗你开心。而你似乎有些生气,站在原地不肯挪步。我伸手去拽你的手,拉扯之间,手链断了,一粒粒的珠子在我面前滑落。

我焦急心疼地望着散落一地的珠子,责备你和我负气,慌乱地想把它们拾起,你却阻止了我。

你对我说,任何东西都有一定的时间,时间到了,该散的就会散,该走的留也留不住。

说话的时候,你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是快意?是伤感?是解脱?是不舍?我无从知晓,只能心疼地看着散落一地扎眼的红珠子。

你说我就是太在乎具像的东西,手链散了,那是它的时间到了,那就让它去吧。反正现在你就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空留着这些东西也是没用的。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听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或许在那个时候你就在给我暗示:有一天,我和你的时间也会到的。你走了,那么,那些带着记忆的东西就变得毫无意义。

以前看王家卫的《东邪西毒》,欧阳锋说: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那时的我觉得这句台词很酷。现在才觉得,空留回忆是爱情里最无望的让步。也许你在那时就在对我暗示,只是那时的我,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从没有仔细体味过你话里的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拖着对你的回忆,任日子这么一天天地要过到何时。但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除了你,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有什么。

怅然地叹口气,用你最常用的方式。你说这是有利身体健康的。把身体里不要的废气连同自己的烦恼一起排出,吸纳新鲜的空气,是一次排毒养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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