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春哼了一声,换上了惯常的轻快语调:“你也不看看我谁,暖泉镇就像我的手掌,我伸出这根指头就知道北坊有什么事,伸出这根手指——”她伸出右手食指竖在何意眼前又道,“我就知道东市不留客栈有什么大小动静。”
“那你倒是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楚竞渊的女儿。”
何意猛地站起身来,带起的水迸溅了傅揽春半身。傅揽春后退半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半身已然出水的少掌柜。飘着青叶的水面不及何意丹田,隐约可以看到水面下的黑色丛林。揽春费力地咽了口口水,视线随之转移到何意的心口下方。她看的不是那傲然挺立恰盈一握的双峰,而是那只黑的刺目的狼爪。
有成人拳头那么大的狼爪,清晰如工笔描就,树立的根根毫毛都一一可辨。这黑色的印记深入何意的肌理,怕是此生都难以抹去。
傅揽春倒抽了口冷气,若是先前还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池姨只是大惊小怪搞错了,何意怎么可能是近熵国主楚竞渊的女儿。现在她已经完全确定,怕是过不了几天秦何意就要改名换姓了。
这狼爪,和她所见过的楚竞渊登基后用来代替近熵国玺的徽记一模一样,连一根毫毛都不相差。楚竞渊登基不过八年,这狼爪徽记也只用了八年,但它在何意身上却足足已存在了二十年。
何意看着小捕头这愣模样,已然猜到了答案。但印象中总是像街痞那样不正经的揽春如今一本正经的出神,她倒看不习惯了,忍不住探手敲了敲揽春的脑袋:“让你说个答案,用得着想这么久?”
傅揽春借机抓住了何意来不及缩回的手:“如果我告诉你,你真的是近熵的公主,你会回去认亲吗?”
她用了回去这个词。像是宣告何意在暖泉的这二十年,不过是借住,只是暖泉镇的一个过客。
何意笑了笑,重又坐回水里,神色如常道:“你去帮我拿些热水过来吧。”
揽春得令下楼。
什么近熵的公主,只是不巧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楚竞渊罢了,就算真的认了亲,也只是多了个臭名远扬的父亲。何意爱财,却不相信天上会掉下来金砖好巧不巧砸到她头上。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只是政治斗争的一个傀儡牺牲品。
何意捂着脸,深深地弯下腰,潜在水里。
傅揽春急急忙忙拿了楼下刚烧好的热水上来,发现里间的灯灭了好几盏,而且也没看到秦何意。不由慌忙地喊了一声:“阿何。”这时,桶里的水面上忽然起了波澜,几个泡泡飘到水面上便破了。再细看,原来大眼一看以为是叶子的东西却是何意的头发。
她连衣袖都不挽,直接伸手摸着何意的手臂,将她拉了上来。霸道急性一如往昔。
何意出水深深地吸了口外面的空气,巧笑焉兮轻声道:“傅捕快这会儿怎地这么在意小人?”
这句话呛得傅揽春一股气道憋在胸口,刺痛难当。
揽春歪着头,笑嘻嘻地问道:“我以为你迫不及待去找你那国主父亲了。没想到你还在水里,怎么,难道你知道近熵那个鬼地方缺水缺得紧,现在喝足了,过去也能顶上几天?”这一笑便又恢复成何意熟知的那个小捕头。
“就算国内缺水,想必皇宫里面的水还是够我这个公主喝的。”少掌柜对揽春的调侃毫不在意,再次背过身去,“加水吧。”
抬高了手里的铫子,揽春慢悠悠地往木桶里加热水,细水长流,也是为了让沸水冷却下来。饶是如此,何意的皮肤经过热水的再次熏蒸,皮肤又红了一层。
揽春觉得现在这样子好怪,她只是看着很单纯地看着何意的背部,但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驱使她将目光转向别的地方,比如何意的头发。
那墨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背上,如瀑布一般,光滑的不可思议。揽春借着试水温的当儿,不经意地碰触了何意的肌肤,指尖传来奇怪的感觉再次让揽春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好不容易等铫子里的水流光倒尽,傅揽春急急说完了这句话,逃也似的拎着铫子跑走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很快转弱消失,何意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傅揽春啊傅揽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她是故意探测小捕头的心意,没想到结果比她预计的还要好。这等可以解释为少女心萌动的感觉她早在四年前就体会过,至今还是那么清楚。所以她才能从傅揽春的种种表现中确定对方的心,已经乱了。
黄粱一梦惊尘起,问故人知旧情几何。岁不知愁,数度春秋枉度。拈音拂律听风吟,歌不尽,少年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课改,少了很多课,大概能恢复到日更状态,至少一礼拜一万五是得保证的XD~
所以嚒,留言给点力吧(果然是没动力就懒散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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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意外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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