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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长途漫漫 ...
黄昏的时候,载着何意、揽春二人的马车以及端文候及其亲信终于驶出了汉阳平原的村寨区,抵达汉阳平原的西侧边缘。以暖泉的属地界碑为线向西望去,入目的尽是茫茫的荒漠。残阳如血,慢慢沉入地平线。
偌大的地界,尽现萧瑟。
“近熵人少地多,但国土大半都是这种不适合种植农作物的沙土。百姓生活困苦难当啊……”端文候以手作棚,搭在额前。何意侧面望过去,只见这位老人眉头紧锁,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刚开始何意并没有太多去洛京看父母的意愿。就算有,也只是一点小冲动。可是那天去了丰田村之后她的想法骤然改变了。这几天所接触的人所听到的关于近熵领导者的种种叙述,都在是关于楚竞渊的正面评价,完全推翻了以前那些客人的所讲所传,令她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楚竞渊到底是一位暴戾好战的沙场枭雄,还是一位体恤国民的仁厚君主,她想了解,想弄清楚。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嗬。
“殿下,过了这界碑我们再往前十里就是近熵的辖地,国主派出的卫队就在那里等着我们。”端文候收回远眺的目光,又道,“殿下脚伤未愈,还是先上去休息吧。”
何意转身向东,目之所及,黄绿参半。再往远处,依稀已是朦朦的昏暗。她想看到的地方,断然难以望见。
“上去吧。”揽春也轻声提议。
陪她同行的人,由小师父变成小捕头,最初的那份悸动与惊喜过后,何意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人。她目光中的热切,还有她无时无刻不袒露的关护。
“我不会给你压力。”傅揽春坦然道,“我跟宋姨池姨一样不放心你独自跟端文候上路,这个人是正是邪,世间早有公论。把你交到她手里,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安心。”
何意很感激那些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傅小捕头眼睛里坦诚的情意让她心里百味杂陈。
放轻松,这已经不是四年前了。四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你已不是原来的那个秦何意,而小捕头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傅揽春。河水澎湃,谁能说此刻的流水便是方才那股,丝毫未变?
再次启程不过半刻,马车忽然一个急停。车内两人根本没有准备,双双后仰倒去,傅揽春只来得及护着何意的伤脚,自己却摔在木几之下,肩膀也重重地磕到了坚硬的木板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何意根本没时间去问她的情况,因为外面响起马夫惊慌失措的叫声:“姑娘小心。”
惊马的嘶声很快将马夫的叫喊淹没。
“勒古恩,翁力,保护秦姑娘!其他人摆好阵型,让这群没长眼的盗匪看看你们的厉害!”端文候的声音随即也传到车内人的耳中。何意与刚刚爬起来的揽春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出师不利。
两人同时感觉马车重重地震了一下,像是有人跳到了车上。傅揽春拔出腰间悬挂的长刀,将何意护在身后,密切地注视着车门。正如她们所猜,一只手拨开了帘子。中指上戴着的银色指环昭示了他的身份。
那指环朝外的一面刻着狼爪标记。
对方是端文候的人。
那人拨开帘子探头进来急急撂下一句话就又放下了帘子:“两位姑娘留在车内,千万不要出去!”这人,何意依稀记得他叫勒古恩。
傅揽春退后一步,将一个小油纸包递给何意道:“这是池姨给我的毒药,你脚伤不能剧烈运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用这个。”她依然顶着池应的脸,可是神色与何意所熟悉的小师父截然不同,揽春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何意紧紧攥着那纸包,低声道:“不用担心,这帮盗匪不管什么来路都抵不过端文候的。”话虽如此说,她的手却微微抖动着,内心的紧张一览无遗。
揽春轻轻点了下头,顺势握住了何意的手。触手的冰凉让她心里微微一颤,不由笑道:“就算没有端文候,还有我呢,放心。”
四年后,当初那个情窦初开的秦何意早已脱离苦海。
四年后,当初那个慌乱跑开的傅揽春却又坠入情网。
傅揽春啊傅揽春,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前方的遥远路途,这一路的奔波劳苦以及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你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郡主能受得了吗?
不管怎样,此时何意的心里确实是暖融融的如冬日小火温烤,让她忽略了外界金属兵器相碰那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这一刻的何意只想知道傅揽春的真实想法。四年的时光弹指而过,两人的再识距今也不过一个月。什么时候她开始一心想要保护着自己呢?
马车内一片静默。但外边,却是惨烈无比的屠杀。
围截这一队的是大漠中常见的马匪,大概是看马车装饰还算华丽,以为他们是过境去近熵的商人这才大着胆子动手了。然而他们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目标居然是近熵的国师端文候。而端文候也有意不表露身份,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面倒的局势。
半个时辰后,端文候的一名黑衣亲信放箭射杀了马匪的头领,围截事件宣布以胜利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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