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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风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杀了桃灼华的渴望，可是桃灼华却豁出去了一般接着说道“你说你要回到千雪山上等着清素，但是那时候的你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你爱着清素，也恨着清素，你回到千雪山的时候发现千雪山上灵气充足，已经有了很多修行的妖精，而那天刚好是十五，你便开始了你的杀戮，你恨他们，你说他们霸占了你和清素唯一共同拥有的家，你说不允许再有别的人插足到你和清素之间。”

清伊一瞬间惊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桃灼华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他和清素的事情又怎么会让桃灼华知道的？

桃灼华似乎是知道了清伊的想法，他笑，依然是笑“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真可笑，我们妖界的人，谁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不自量力的兔子精叫做清伊，爱谁不好，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神仙，那神仙轮回是为了他喜欢的人，那只笨兔子还傻傻的跟着，一直寻找那神仙的转世，结果却换来自己神志不清，残杀了多少无辜，又逼得自己最后只能被天雷打到魂飞魄散的结果，多可笑，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么？”

清伊胸口急剧起伏，湛蓝色的双眼，慢慢被血色染红，突然清伊笑，带着邪魅的笑“你胡说什么呢，清素是爱着我才让我等他的，他可是跟我约好的不会丢下我的，你看，他不是又在我身边的么？”

墨清素见啸风非但没有像刚才一样去安抚清伊，而是慢慢倒退了一步，便知道怕是清伊是真的会发狂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去抱住了清伊“乖，没事了，我不是在你身边的么。”

墨清素只听到裂帛的一声响，只觉得腹部疼痛难忍，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清伊，清伊冷笑“你不是他。你不爱我，他爱我。”

一片寂静，忽然桃灼华大笑，在空旷的桃林中，如此如雷般震动人的神经。

第二卷 流年 第九十四章 我们回家

一切就像是逃脱不掉的恶梦，清伊的手，穿过墨清素的血骨，硬生生的撕开了墨清素的自信。

墨清素以为他可以的，莫名的自信，却被这一下撕裂开来，那少年再也没有初见的羞涩动人，也没有了怕被舍弃之时的悲伤，只是冰冷的，带着轻蔑的，墨清素一阵恍惚。

啸风看到清伊再次慢慢的走到了墨清素面前，知道这是清伊要下手的前奏，啸风心下焦急，他想要阻止，不想看到清伊清醒之后的痛苦。

可是啸风也知道，那个看似无害的清伊，在发狂的时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连他都不行，记得第一次试图去阻止清伊的时候，被清伊打开了很远，甚至连动都不能动，结果最后清伊却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而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阻止清伊。

清伊已经慢慢的靠近了墨清素，而这个时候的墨清渊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咬破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符咒，低喝了一声，去，那符咒便打在清伊的身上，谁知清伊却不觉得疼，只是好似被人打扰了一般，冷冷的看向了墨清渊。

墨清渊一惊，要知道这可是他用自己的精血打出的符咒，怎么会完全对清伊没有用呢？清伊的修为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地步？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墨清渊犹豫了，若是他不尽力阻止，只怕墨清素真的会性命不保的，可是墨清渊却没有想到清伊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他，当清伊来到眼前的时候，墨清渊正在低声念着咒术，清伊也不动只是看着墨清渊，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墨清渊。

“你要杀我的么？”清伊轻声问，墨清渊愣怔的抬头，竟然停下了念咒，清伊的眼睛依然是血色的，但是墨清渊却看到血泪顺着清伊的脸颊流下，终于也不动了，连一丝的挣扎都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清伊。

清伊轻轻的捧住他的脸“月天，你也忘记我了么，明明你的体内也流着我的血，你也这样看我的么，也是这样想我的么，觉得我，爱的卑贱么？”

墨清渊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被清伊的绝望刺痛了，他努力的摇头，却仿佛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说，难道你就不想要一个答案么？

这是清伊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这么的悲凉。

“这一世，可不可以不要再阻碍我们，可不可以放过我？”清伊依然是轻声的问着他，墨清渊终于控制不住，将清伊抱在怀中“如果觉得绝望，就哭吧。”

墨清素只觉得心里硬硬的疼着，清伊，应该在他的怀抱里的，为什么，要到别人的怀里去寻找安慰。

啸风静静的看着，不阻止，也不插话，只是看着清伊，清伊这样的癫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桃灼华没说错，的确清伊会在初一十五变得疯狂，但是啸风沉默，千雪山上的血案，绝对跟清伊是没有干系的。

清伊突然推开了墨清渊，走到了墨清素面前“我的痛，和他的疼，都是你的犹豫而起，你明明说过爱我的，为什么最后都不问我一下我开不开心，我愿不愿意，你总是自作主张，为什么，清素，你真的爱我么？那又为何你从来都不曾在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来？”

墨清素说不出话来，他才认识清伊短短几天，什么前世，什么过去，他通通都不记得，但是心中那难以忽略的不舍却从来没有消失过，清伊和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纠缠，为何明明都受了伤，却还是不舍得伤害他，为什么再也没有第一次的狠心，是怕再看到清伊哭泣么？

清伊伸手按住墨清素的伤口“你的血，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可知道你每一次都是这样，这样在我的面前消失不见，你要你的大义，你要你对他的不辜负，你却不记得你辜负了我多少，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的狠心？”

啸风终于决定制止清伊“爹爹，放手吧，父亲很疼。”清伊回首，眼神里都是凌厉，却迟迟的没有动手，这时候桃灼华却笑了，他坐在树上看着这场他引起的混乱“清伊啊清伊，你还怎么否认？你明明就是丧心病狂的，造成了千雪山血案的人！”

清伊抬头看着桃灼华，冷笑“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若是不信，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莫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定要你不得好死！”

桃灼华还是笑“你倒是有趣的很，做了还不敢承认的么？”清伊不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桃灼华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打下树来。

清伊几乎是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桃灼华的身边，他冷笑“若是你非要逼得我杀生，我不建议拿你开刀！”

眼看着清伊就要将桃灼华毙于掌下，墨清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清伊的背后，他紧紧的抱住清伊。

墨清素只觉得自己开了口，仿佛不是自己在说话“清伊，我的兔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来得迟了。”

清伊一动也不动，但是墨清素却看出了他的动摇“清伊兔儿，娘子，别玩了，我们回家吧。”

清伊脸颊划过澄澈的泪水，他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的血色慢慢的褪去，然后他回头，抱住墨清素，笑着说道“嗯，我们回家。”

第二卷 流年 第九十五章 梦里千秋

桃花尽头，两个人的对峙，清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梦境么？那个人好熟悉，是清素，竟然是清素，但是另外一个人呢？为什么会看不清容颜，是小七么？

“你说的永远在一起，会带我一起走都是骗人的吧，清素，你真的爱过我么？”看不清的人发出的声音悲凉而感伤。

清素发出冰冷的声音“爱？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爱上任何人。”那看不清的人开始笑“是么，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美梦，现在你想要得到的都得到了，你可以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相比于那人的愤怒，清素却格外的冷静，只是轻声道了一句“后会无期。”说完，清素转身就离开，一身青衫，在风中留下了缱绻的波纹。

直到清素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那个看不清面貌的少年，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可是那少年还是笑着的，慢慢的躺倒在铺满了桃花的地面上“幸好，你还没爱上我，幸好，你还能够得到幸福。”说完，那人竟然慢慢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