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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泪顺着脸落下来,[你们都让我活下去,那我就活下去。]

这是贝莉所谓的为了过去而活？我却是连过去都没有的人,我,应该是有过去的人。不,我没有……

[皇帝,地狱犬有三颗头颅,一颗是犬头,一颗是人头,还有一颗寄放在地狱的大门上。你知我有几颗头颅么？]

[诛杀所爱得来的头颅令我永生。我所爱,他们令我诛杀几人便得几颗头

颅。我换来了无数永生。你,也可成为我的头颅。]

[怪物,我怎么会生出这样怪物！果然是拜你母亲所赐,你们都是怪物！我居然险些被你们杀死而不自知！若非D,我的国家必定被你祸乱！]

[怪物？！确实。不过,D……]他淡漠地看着D。[您一直寻找的爱人便是为我所杀哦。说起来,他也是同我一样的怪物呢。他自私到宁愿您痛苦终老也不愿杀爱以永生,他借我的手了结自己的悲哀,却开始了我的悲哀。我的母亲我的哥哥极力避免的悲哀。]

[对了,皇帝陛下,借由我的母亲您能长生不老呢。您的儿子、子民、帝国渐苍老去,您却孤独地永生着,您将饱尝痛苦,可惜那还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您能听得见么,灵魂的悲泣。]

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悲哀,他明明那么平静,他的灵魂却在哭泣。他明明活着,却与死无异。他的脚下横着他的哥哥的尸体,贝莉的尸体。

我不知此前发生了什么,那些悲哀的红色,蔓延开来。我渐渐想起一个传说,矢却杀爱以永生,那是一个注定孤老的民族。

他们曾是神最勇猛的部下,却爱神以弑神,神诅咒他们的后代。不老不死,孤独到永恒。

他们用时间丈量生命,活得比时间还要长。

我拨开人类的厌弃,抓住他手,亲吻他额头。我为他的悲哀而哭泣流泪。

他的利器刺穿我的咽喉,我仍然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诸蜃,我已经死过无数次了。我流一次血便死一次,我会到地狱去取头颅,我不会死去。]

[是吗。]我的声音有流水的杂音。

[我不曾在地狱的门口看见你,为什么？]

[因为地狱的你早已死在我剑下,剑洞穿你咽喉的感觉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