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真想不明白，在无痕的心中，他算什么呢？无痕真以为他就这么笨？对一个如此聪明的猩猩一点怀疑都没有？他知道自己精通术的不是吗？他就不曾想过自己其实已知他的身份？
还是说他其实想过，只是假装不知道？那自己在他心中算什么呢？他这样与自己相处，又算什么？还是……还是什么啊？杨帆自嘲的笑了，
将煮好的早餐端到桌中。
明知不能为而为之，杨帆你是不是乐过头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事吗？罢了，各自伪装，戏散场落幕后就各自做回自己，一切的一切从记忆中抹擦。
擦不掉就让一切藏到心底，从此不再忆，不再想，不再梦，不再思。随风，随岁月，任其流淌，任其呜咽。
“小痕，起床了。”放下不知是否真放下的心绪，杨帆回到房中，捏捏小家伙的脸：“吃早餐了，快点起来。”
悠悠睁开双眼，小家伙举起手朝他挥了挥。
“行了，不用打招呼，快去洗脸刷牙。”
小家伙点点头，跳下床往浴室跑了。
收回注视着他背影的目光，杨帆笑了，转身下楼。只是刚走两步，他又停下了。摆在桌面的手机闪着闪后，乐铃声响了。
移过脚步，他拿起手机，继续往楼下走：“无痕。”
“嗯。”
“来接小家伙？”
“嗯。”
“知道地址吗？”
“知道。”
“那你过来，我在家。”
“我……已在你家门前。”
不知是走得太急，抑或者踩到自己脚跟，杨帆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失去平衡的瞬间他伸手扶上了护栏，方免去一难。只是手机未必有如此好运，震离手中后啪的一声掉落到了地板中。
“杨帆？”
“在。”捡起手机，听到无痕的声音还在响，杨帆笑了，淡淡的又应一句：“我这就带小家伙出去，你等一会。”
“麻烦你了。”
“这次，我就收下了。”挂断电话，杨帆轻轻的叹了口气。九点不到，需要如此的匆忙吗？吃顿早餐再走，又能如何？难不成留在这里多一分钟，都会让你倍受煎熬？
回身上楼，小家伙已洗刷出来。看到杨帆，他猛的张开两手，扑进杨帆的怀中。
“不怕摔着！”杨帆被他的冲劲撞着退了几步，差点就滚了下去：“好了，你主人来接你了，走吧。”
小家伙没有表情，依旧紧巴巴的趴在杨帆的怀中。摸摸小家伙的头，在小家伙听不到的心底深处，杨帆带起了一声沉沉的叹息。声音落到早
已不平静的心底，泛起了一圈又一圈，久散不去的波纹。
走出小楼，远远的杨帆就看见，果园的大门外，一辆黑色的跑车边，一个穿着件黑色长外套，里面依旧是一身黑色穿着的男人，正倚靠在车门处打火点了支烟。
很帅，倚着车身的姿势帅，抽烟帅，连点火的动作都帅，这是杨帆能找得出来形容。
男人抽着几口烟，抬头往果园中瞟了眼。看到杨帆带着小家伙出来，他扔掉烟，站直身子朝杨帆走过去。
“杨帆。”面前明明是空地，却仿如隔着道看不见的鸿沟。杨帆跨不过去，对面的人同样跨不过来。
“无痕。”男人淡漠的说着句，就弯□抱起杨帆放到地面，已走到他身边的小家伙：“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他。”
“不客气。”
“以后如果有何事需要帮……”
“我说过，我从没想过要你还。”
“……如此，保重。”
“保重。”
杨帆的干脆，无痕的不留恋。一条大道，两个身影，背驰而行远。
回到车中，无痕本就淡漠的脸，此时已满是冰霜。看着不远处的小楼，他闭起双眼靠回椅背，伸手又点了支烟。放坐在他身边椅中的小家伙，在他伸手过去的一瞬间，虚化了，变成了一层迷朦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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