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邪一愣,默默将这些日子以来那人的一举一动回忆了一遍,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连个眼色都不曾对他使过,哪里分辨得出什么暗示,“……骗人也要有个限度,我连你什么时候和胖子串通好的都不知道,你是暗示给牲口看的啊?”
胖子闻言哈哈大笑:“说得好,可不就是给牲口看的。”
吴邪细一思索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妥,但现下刚刚摆脱了陈皮阿四那伙人,又明白了张起灵并不曾背叛自己,心情大好,便也不和胖子计较,只一门心思腹诽着那只厚此薄彼的闷油瓶子。
“呵。”
虽说此地还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但吴邪确定听到了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从张起灵的方向传来。那人虽说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却一贯表现得少年老成,从未展现过爱玩爱闹的烂漫天性。此时这一句玩笑一声轻笑,倒像是剥去了冷硬的外壳,露出内里鲜活的本质。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这大半月来的委屈和愤怒也都不算什么了。
三人说笑片刻,歇息了一阵,等气息平复,精神也养足,便开始摸黑往前走。
这石门之后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和外面那条密道一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吴邪虽然明知张起灵和胖子就在身边,仍免不了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意,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和踽踽独行的自己。若不是胖子偶尔的插科打诨,他都想就此停住不再走了——天知道前方是不是还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或者有着什么更加危险的东西。
一只微凉的手掌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背上试探了一下,见他没有躲闪便顺理成章握了上来,带着薄茧的掌心贴住他的五指,轻轻捏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就算现在目不能视物,吴邪也知道那是张起灵。他似乎并未被四周的黑暗所影响,依旧走得步伐坚定不紧不慢,吴邪被他这样牵着,一颗心竟也奇迹般地安定下来。从指掌相贴处传来的温度比自己略低一些,可就是这一点温度却让吴邪浑身都热了起来。张起灵的手和他自己的一样,都是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照理说并不会引起什么不恰当的遐思,但吴邪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被这只手松松握着就觉得一阵面红耳赤,连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跳也变得有些不正常。好在对方似乎也和他一样紧张,不多时掌心就泛起一层薄汗,这让他多少感觉好受了一点。
三人向前走了约摸小半日光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从一个极为深邃的山洞中走了出来。
前方看上去像是一片山间谷地,地上覆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能看到枯萎的草木夹杂其间。
三人见是这般光景,两边又都是陡峭的山壁,便商议分头探探这片谷地究竟有多大,内中还有些什么。一探之下却发现此地竟是被一片被合围起来的山谷,除了来处的那个山洞之外并无其他入口。两旁山壁之上凿山为屋,错落有致地建了不少房子。
此时日已西斜,三人经过这一天的折腾都是又累又饿,也没有心思再去细究,先在那些山壁上的房屋中找了一间住下再说。那些房屋外面都刻了标记,既有九门各家的姓氏,也有“库房”、“窖藏”等功能标记,还有些仅标了一个字的房间,或是“武”、或是“农”、或是“种”,不一而足。
这些屋子天长日久无人居住,虽说家具器物一应俱全,但均落了厚厚一层灰,床上也不见被褥。他们三个都是大男人,屋子脏不脏的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这天寒地冻,没有被褥实在难以成眠。
吴邪正在犯难之际,忽听胖子说道:“方才我看到有间屋子写了个‘服’字,想必里面应该存放着衣物之类,我们就取些来御寒。”
二人深觉有理,便跟了胖子找到那间标着“服”字的房间。吴邪从脑后的头发里摸出一根细细的竹签,轻车熟路撬开了锁,发现屋里不但有许多御寒的衣服,还有捆扎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虽说放得久了不够松软,但好在没有发霉。三人喜出望外,分别挑了一些抱了出去。
胖子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小吴你可真是全身都是家当,方才那根竹签又是哪里来的,怎么会藏在头发里?”
吴邪笑道:“这是前几天吃饭时从桌子腿上掰下来的,幸而身上的东西没有都被收去,就花了几天功夫打磨出来,本想留着开那副镣铐,现在也用不着了。”
那些日子他们都被关在马车上,可就凭胖子的一双贼眼也没发现他何时搞得这些小动作,不由叹道:“九门吴家的家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早知如此,胖爷我当年就该去一趟临安拜令祖父为师,若是学他个一招半式,天下间还有哪里去不得。”
吴邪扑哧一笑,回头看他:“现在也还不晚,我这一身机关术尽得祖父真传,不如你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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